此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今夜决定留宿桃府,时暖玉沐浴完后踏入卧房。
房中并未点灯,不习惯黑暗的时暖玉凭着记忆摸索爬上床榻。
“奇怪,为何不点灯?”
刚想拉被子盖好,腰间横穿一只大手,炙热的温度从后背传来。
时暖玉厉声质问,“是谁?”
身后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中一跳。
俞长风不给她挣扎的机会,“我是谁暖暖不知。”
白日不见踪影,本以为他已回去。
时暖玉叹了一口气,“你又是何必?回去后做你的太子……”
不想再听到驱逐的话,俞长风捂住怀中女人的唇。
“暖暖,莫要再说狠心的话。”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颈侧,“再不开口,暖暖便要扔下我了。”
从不知他对一个人会这般的痴迷,就算知道她身边有许多人,他控制不住的靠近。
“俞长风也好,镜竹也罢,他们都是我,暖暖,你不能否认这一点。”
男人低沉的嗓音进入耳中,时暖玉松了身上的力道打算安安静静的听着。
或许,她应该听听他的意见。
“镜竹让你身心愉悦,俞长风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们合该才是最亲近的人。”
知她畏他,便也知道她不信他。
“暖暖,我知你委屈,孤身一人来此世间,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刚来此处步步为营。
我知你艰难、知你恐惧,如此乱局,你寻得破解之法做回自己。”
暖暖身处的之地盛世平安,来到此处不得不拿起利刃费心谋划。
他心疼她的勇气,也佩服她的胆量。
“暖暖试着信我,南月、北临终有解法,你给我一些时间。”
解法吗?
时暖玉心中生出无力感,从接受情爱开始,她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
原来被人看穿弱点说出秘密,竟是这般的轻松。
压在身上的巨石消失不见。
这局她好似赌赢了。
腰间的手臂抱得时暖玉喘不过气来,拍拍男人的手示意松开。
“放开,我还在生气。”
“对不起。”
俞长风松了力道却不肯放开,“镜竹是我的字,我一直以镜竹的身份行走各国,不想机缘巧合遇到了你。”
应约来南月,本以为是一场腥风血雨,不想遇到逃出公主府的她。
“你对俞长风避之不及,唯独对镜竹和颜悦色,便生了隐瞒的心思。”
曾嫉妒过镜竹的身份,却又以镜竹的身份同她亲近。
时暖玉平静的开口,“所以你看瞒不住了,便脱了衣衫让我故意看到那道疤痕。”
让她拆穿他,他再借此机会表明身份。
“太子殿下好算计。”
俞长风勾唇轻笑,“公主大人不也是早早认出了在下,昨日故意演悲痛欲绝的一出戏。”
一开始他真要被骗过去,仔细想想他平日不多做隐瞒,聪慧的她当然早已察觉。
话都说了,时暖玉也不想演了,转身推翻身后的男人趴到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本殿不止是演戏,还利用了太子殿下。”
从武林盟回来后,她睡着时总是循环做梦,在前世的家中怎么也逃不掉。
她便知道自己生了魔障,不能自己走出去,便要借助外力。
恰好外出的俞长风回来了,她借着他的欺骗将自己推入深渊,沉寂在自我怀疑的痛苦中。
昨夜,她终于看破了梦境。
日思夜想,不过是想回家罢了。
时暖玉不怀好意的把玩他的喉结,“怎么,太子殿下生气了?”
俞长风眼底划过怜惜之色,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暖暖,辛苦你了。”
浮生若梦之毒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都需自己看破。
“为夫很乐意被你利用。”
利用他看破魔障,他也在这份利用下趁机表露心意。
到底还是他占了便宜。
时暖玉松开手,埋入男人怀中蹭了蹭。
“俞长风,你犯规了。”
习惯了针锋相对,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招架不住。
人儿如同小猫似的,在他怀中占地盘。
俞长风闷笑出声,胸腔都在跟着颤抖。
“不叫暖暖,叫猫儿如何?”
双手扶住女人的腰肢,不让她从自己身上滑落。
“不可以。”
时暖玉凶狠呲牙,伸手捏住男人的双耳。
“敢这般叫我,我便不理你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若不是看在他道歉的份上,才不会任由他抱着。
俞长风抱着她坐起,不安分的手在腰间滑动。
“不理我,还想理谁?”
想到不知名的野男人,手指在她腰间挠痒痒。
“想去理会刚收入花房的花匠?”
痒意袭来,时暖玉笑得东倒西歪倒在他怀中。
“还醋呢,我们玉树临风的太子殿下生气了?”
哄人她最得心应手。
摸摸男人的脑袋顺毛,湿润的吻落在他的唇角柔声哄着。
“亲亲,太子殿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暖暖给你亲。”
女人娇柔的话语在他心尖滚动,似要将他化为绕指柔。
拿回主动权的俞长风啃咬女人的唇瓣,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
两人一日前算计了彼此,此刻倒成了缠绵悱恻的恋人。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
俞长风眼眸紧紧盯着女人水润的唇瓣,“暖暖这张嘴,指得了江山,降得住男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他承认被她蛊惑,身心被她拿捏。
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暖暖,答应了生与死都陪着我,你无路可逃。”
时暖玉噗呲笑出声,“俞长风,你这句话有点中二呢。”
好像小说中男主霸道的誓言。
“但是,记住你说的话,我时暖玉有的是手段。”
俞长风身子后仰,指着心脏的位置。
“暖暖随时可以拿去。”
他话锋一转,“有一事好奇,暖暖是何时发现的?”
说到这事,时暖玉就气,冲他翻了大大的白眼。
“我的太子殿下,要伪装最起码把你手上的茧子磨平,你的身高、说话的方式,每一件都在告诉我你是俞长风呢。”
其实她也是在山洞才有所怀疑,后来在朝夕相处间拿两人对比,画了简易画,身份便藏不住了。
而且他每次所表达的情绪都在告诉她,自己是俞长风,快快认出他。
“原来如此。”
俞长风眼中笑意不断,“想来暖暖早已将我放在心尖尖上,不然怎会观察得如此仔细。”
昨日纠结她不喜他,看来是他思虑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