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玄，你走吧。咱们不可能！”
玉婉挣脱开楚瑾玄的怀抱，泪流满面。
“我家什么样子，你看见了。我家是这个村子最穷的人家。我父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不会打猎，不会捕鱼。我们常年靠别人的救济生活。而且，实话告诉你，我父亲马上要起复了。皇上要用他提出的新政，对付你们世家贵族，咱们注定势不两立。”
玉婉呜呜哭着。
楚瑾玄心尖生疼，想到玉婉在这样穷苦的家中生活了十八年，他恨他们遇见的太迟，他悔过得太晚。
一切都是他的错。
“玉婉，你还喜不喜欢我？回答我！”
楚瑾玄激昂澎湃，扳过玉婉的肩膀，迫使玉婉凝视着他。
玉婉泪眼朦胧，凝视着他欲语还休，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只当我是个玩物罢了，你常欺辱我，你还拘着我，还让我做妾！我不喜欢你！”
玉婉捂着嘴，嘤嘤哭着。
因为害怕父母会随时闯进屋，玉婉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难免分神。
她演得并不投入，雷声大雨点小，眼泪没多少。
“不！”
楚瑾玄嘶吼，
“你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哭泣？要伤心？要在驿站救我，刚才又担心我的伤势。对，你不是喜欢我，你是爱我，正如我爱你一样。”
楚瑾玄目光真挚。
往常深邃幽深让人琢磨不透的双眸，如今竟带着真挚诚恳的清澈。
他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如今憨憨傻傻瞧着呆头呆脑有些可爱。
玉婉愣了！
心中琢磨，这是爱？
她爱楚瑾玄？
她承认，她是愿意跟楚瑾玄待在一处的，因为成就感，因为十八年来，只有楚瑾玄对她的鬼话深信不疑。
如果说楚瑾玄是个傻子，或者本身就不聪明，或者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玉婉不会……玉婉甚至不忍心欺骗他。
可他是楚瑾玄！
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玉婉回答我，你还爱我吗？”
“爱……吧……唔……”
玉婉被堵住嘴。
楚瑾玄轻咬她的嘴唇，
“迟疑被我吃掉，剩下的就是爱。我爱玉婉，我楚瑾玄爱玉婉，此生此世，永不改变。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嗯……且试试……唔……”
“要回答，好，郑重点。我发誓，如果我楚瑾玄……”
“哎，别别别，别苦大仇深，好聚好……唔唔……唔……你轻点……都磕我牙了……”
“还不是你要说不吉利的话。我楚瑾玄发誓……”
“别发誓了，你也……别说不好听得。”
楚瑾玄抿唇浅笑，他站起身，弯腰将手臂支在床边，捧着玉婉的双手搭在唇边，
“心疼我？你就嘴硬！我重说，玉婉，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瞧他跪在脚踏上，目光虔诚。
玉婉轻哼，
“看你表现！给你一次被我欺负的机会，往后只能我欺负你！你再欺负我，怎么办？”
楚瑾玄轻咬玉婉的手指，挑眉笑得浪荡，
“在床上，我说了算了，其他事都听你的。”
“又开始欺负人，胡说八道！”
玉婉脸上火烧火燎，
“你快起来！”
玉婉使劲往回抽手，却被楚瑾玄紧紧拽住，动不得分毫。
“不答应？好，床上你说了算，其余的事我做主。”
“不要脸！”
玉婉还不知道楚瑾玄的鬼主意。
楚瑾玄调侃，
“是不是想起咱们家书房的书桌了？敞开窗户，直对着你的静园，景色很好……不是床的地方，都得听我得。”
他翘起小指，搭在玉婉手背上，
“拉勾，定了就不能变了！一诺千金，我真的有千金给你。你想好了吗？”
轻轻勾起了玉婉的小指晃了晃，
“好，成见，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听你的。”
“等等……等……”
玉婉声若蚊蚋，面红耳赤，微敞着的领口中锁骨都泛着红。
楚瑾玄故意逗她，
“怎么得？床上听我的？”
玉婉咬唇点点头。
楚瑾玄装糊涂，
“好，一言为定。我将我的全部私房银子拿出来，放在你手里做家用。谁要是不信守承诺，银子就归另一方，算那人的私产。”
玉婉猛地抬头，乌黑的大眼睛闪着璀璨的光芒，狠狠点头。
楚瑾玄唇角上扬，
“一言为定，房事床事都听我的，拉勾。”
“不是！不是……”
玉婉轻哼，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得！你玩赖！”
“你说说我怎么说得？”
楚瑾玄笑得戏谑，瞧着玉婉眉眼带笑，
“你不说，那就按我说得，拉钩了。”
“哼！”
玉婉扭头看向别处，脸上火烧火燎，
“你说……床上的事听你的，其他事都听我的！拉钩，不能变！谁不遵守，你的银子就归另一个人所有。”
“好！一言为定！”
二人小指扣在一处，十指交叉，情意绵绵。
楚瑾玄眼神炙热，舌尖划过微微上翘的嘴角吻上玉婉的唇瓣。
轻咬啃噬温柔缠绵。
玉婉呼吸变得急促，手臂支开楚瑾玄的胸膛警告，
“成亲之前，你不能欺负我，你要不听，咱们之间的承诺就作废。”
她双颊滚烫，不住望着门口，生怕父母撞见楚瑾玄，知道她与楚瑾玄早有了肌肤之亲。
她脑袋晕晕，回想着刚才与楚瑾玄说得荤话，又羞又臊。
楚瑾玄调侃，
“就知道你想嫁我，想跟我长相厮守。还想让我在床上欺负你，幸好床上的事，我说得算，我疼你还来不及，哪儿舍得欺负。”
他凝视着玉婉眸子染上情欲，
“只是世子大婚很麻烦，前前后后准备就得一年多。好在我定亲多次未成，东西准备得七七八八。但事关以后，涉及你我的重要物件必须慎重，要全换新的，重新置办。”
他头埋进玉婉脖间吻着，轻咬着玉婉的耳垂，气息变得沉重，
“我好久没碰你了，吃不上肉，我想喝汤，解解馋。”
他嬉笑着，轻咬着玉婉的脖颈示威。
玉婉羞怯难当，怕被人撞见。
想要拒绝，又怕惹恼楚瑾玄。
朝中无人，父亲封侯的事就是没指望。
没有爵位做依仗，父亲起复，说不准就是第二个张首辅成为众矢之的。
不起复，父亲提出的新政得罪了不少人。
虽说假死躲过一遭，但万一身份泄露，那帮流民连河间府知州家的房子都敢烧，更何况她家。
她家近日缺粮少米，芝兰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却毫无办法。
看来，皇上只留芝兰几人在此，并未派人保护她们。
“玉婉，我好想你……”
楚瑾玄呢喃着，玉婉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却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