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茵心里一激灵。
他二叔不就是机械厂的师傅?
该不会是二叔把二婶陈雪和她那个姘头堵在床上了吧?
天呐,如果真是这样,可怎么得了?
二叔到底是个男人,他往后要怎么见人?
虽然她不是原主,但二叔对原主还是挺亲厚,遇都遇到了,不去看看怎么都说不过去。
拉了罗燕,两人一起急急赶往机械厂职工宿舍楼。
刚走到楼下,正好碰见二叔和二婶两人一起从家里出来,看样子是吃过午饭,赶着去上班。
两人神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的样子。
这是她想多了?
沈佳茵拉着罗燕想赶紧离开,却被沈聪发现了。
“佳茵?你来了怎么都不进屋又要走了?不是专程来看二伯的吗?”
“啊,二伯?我就过来办点事情,还以为你已经去上班了,我便没有进家来。现在事情办好了,我正准备回去了。”
沈佳茵装着很惊讶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
一双狡黠的狐狸眼,时不时审视着二伯身后的二婶。
“吃过午饭没有?进屋二伯给你做去?”
沈聪往身后瞪了一眼陈雪,陈雪撩了把发丝,这才跟沈佳茵说话,语气却少了她平常对待沈佳茵的傲慢。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呢?没吃的话就让你二伯给你做饭呗。”
妈耶,这是天上下红雨了吗?
一向傲慢,瞧不上她的陈雪,竟然会用客气的语气跟她说话,简直有点吓人。
沈佳茵顿时就觉得不太寻常。
来回看看两人,但并没发现别的端倪。
“吃过了,二伯,我们先走了,你得空了,多回家看看。”
“唉,好。听说你做的衣服卖得很好,又带着村里人修建了砖厂,你爸妈要是地下有知,肯定为你骄傲。”
“要是承西和沈星有你一半的懂事能干,二伯睡着都要笑醒了。”
“承西和星儿怎么了?怎么就不懂事不能干呢?他们都还在读书,等他们毕业了肯定能找个铁饭碗工作。”
沈承西和沈星就是陈雪的逆鳞。
谁要说这俩孩子一个不字,陈雪就给谁急,果然对人客气不过三秒。
沈佳茵不想让二伯难堪,连忙笑着说:“对对对,二婶说的是这个理。”
待沈佳茵和罗燕告辞离去,沈聪的脸立即黑了下来。
正好两人走到一个角落,没有旁的人。
“陈雪,这会儿不心虚了?”
陈雪心里一咯噔,揪着衣袖瞪向沈聪:“我心虚啥?什么时候心虚了?”
“呵!是真把我当了傻子?”沈聪冷笑一声。
一双眼眸冷冰冰地盯着陈雪。
“隔壁那家的媳妇跟她的姘头被堵在屋里,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聪,你有病啊,隔壁家的媳妇跟她的姘头被堵在屋里,你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干老娘屁事啊?又不是我被堵在屋里。”
陈雪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整一个泼妇的样子。
沈聪冷笑一声,拳头捏得咯咯响。
若不是想到两个孩子的前程,他指定弄死这个女人。
咬着后槽牙,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丢了个看垃圾的眼神给陈雪,转身走了。
等到沈聪的背影消失了,陈雪腿软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撑着墙才能勉强站稳。
沈聪这是怀疑她了?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怀疑?
没错,今天上午差一点点,被堵在屋里的就是她和那谁。
若不是她机灵,察觉到外面的响动,让男人从阳台上翻到隔壁那家去,今天把脸丢干净的就是她。
她得加快速度,把钱搞到手,再把沈聪这个老男人踹了。
沈佳茵回到家里,便抓紧时间开始做牛肉酱。
等她把牛肉酱做好,天差不多快黑了,人也差点累瘫了。
沈佳茵坐在凳子上,吩咐两小只随便做点吃食,简单对付一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她只得拖着酸痛的腿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郑东升!
沈佳茵一脸惊讶:“这么晚了郑知青过来是有事吗?要不等明天再说吧!”
她时刻记着自己是已婚妇女,天色已晚,男人也不在家,要是被旁人看见她和郑东升见面,指不定又会编排出什么是非来。
“沈佳茵同志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天色虽暗,但眼前的姑娘白得晃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比两个多月以前更动人了几分。
眼神有些挪不开,他还是强迫自己礼貌地移开了视线。
沈佳茵就觉得郑东升有病。
两人都撕破脸了,在众人面前,他们可以维护表面的和谐,但这会儿又没旁人在场,还有必要演戏吗?
“郑东升,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弯弯绕绕,再不说我就关门了。”
沈佳茵作势要关门,郑东升一把撑住。
“我说便是,这么急躁可不像你,你的耐心都去了哪里?”
尤其是纠缠他这两年多的耐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沈佳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喂狗了。”
“……”
郑东升不敢再多废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摞钱递过去。
“这是之前给你借的钱,总共235块,35块是给你算的利息钱。”
沈佳茵有些懵,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把。
“太忙了,我竟然忘记大年三十到知青点收债。”
“啊?不是你让我晚些时候还也可以?”
郑东升也有点懵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晚些时候还的?借条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那个,是你二弟到知青点来通知我的,抱歉啊,我还以为是你让他来的……”
沈承宇?有他啥事?
看郑东升的样子,也不像撒谎。
沈佳茵收下钱,回屋拿了借条还给郑东升。
转身回屋就来了一个狮吼功。
“沈承宇,你给我过来!”
沈承宇还在灶后忙活,刚才他就听出外面是郑东升的声音了,心里有些打鼓。
沈佳茵一声吼,他手上一抖,铲子咚的就掉进锅里。
他连忙捡起来。
见自家大姐已经冲到面前,他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姐,喊这么大声出什么事了?”
“装!你继续装!”
沈佳茵冷笑,这小屁孩平时看着像个闷葫芦,心眼子却又八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