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悔脸上挂着两行泪,憋了半天,怒视着傅铮说道:“任你巧舌如簧,你敢打我,咱俩就没完!”
就在这时,门口幽灵般出现了那位老仆,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傅铮。
傅铮顿时感觉如同被剑齿兽盯着一般,心中警铃大作。
却听到柳不悔冷冷道:“谁让你上楼的?”
“小姐——”
“下去!”
老仆再不敢多言,又幽灵般在门口消失。
如此一来,傅铮倒是对柳不悔印象有所改观……这小妞操蛋归操蛋,倒不会仗势欺人。看来是准备亲自报仇,你很勇啊,不知道手段如何?
突然想到花无语,傅铮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娘们手段忒多,让人防不胜防……柳不悔难道也是?这俩性格倒是有相同之处,都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不过花无语属于魔门妖女,杀人不眨眼,貌似被盯上就不死不休。柳不悔是门阀世家大小姐,又是朝云宗弟子,从小耳濡目染,再怎么刁蛮任性,应该也不会动不动就取人性命吧?
这么想着,傅铮忽然起身,走到柳不悔跟前深施一礼道:“柳姑娘,我向你道歉!尽管我有万般理由,也不该打你。倒非男女授受不亲,有占你便宜之嫌,而是突然想到,你言语戏弄于我,却并未对我造成伤害。而我打你,却是实实在在对你造成了伤害,不管身体还是心理,应该都有。这样吧,你想怎么报复我,尽管使出来,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傅铮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沐天帅和柳不悔都大感意外。
沐天帅对傅铮更是刮目相看,觉得这个兄弟交得值。
柳不悔却是感觉意外之喜,脸上的泪也不擦,破涕为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先趴下,我也要打你屁股!”
傅铮脸色一僵……
柳不悔娥眉挑了挑:“怎么?不愿意?”
傅铮嘴角抽了抽,一咬牙道:“好!不过说好了,打完咱们两清。从此你走你的康庄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傅铮很是果断地往身后床上一趴,还把屁股撅了起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柳不悔听他这么说,却不想打了。
打一下屁股就想两清?女孩子的屁股跟你们臭男人的屁股能一样吗?
柳不悔也不打,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傅铮撅着屁股。
等了半天没动静,傅铮忍不住回头道:“要打就快点!”
柳不悔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人家在想打哪边屁股,你再撅高点,我看看哪边趁手。”
傅铮哪里还听不出来她在戏弄自己,立马站起身道:“你不是想报复吗,干脆点,你也把我毒翻吧,你甚至可以加大剂量。”
柳不悔还真冒出了这种想法,但听傅铮说出来,又不干了。
嘴里哼哼道:“你想得美!我跟师兄关系好才毒他,我跟你关系好吗?”
沐天帅听了鼻子差点气歪,你咋不去毒你爹?
傅铮有点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反正你已经说了,我想怎么报复尽管使出来……我可得好好想想。”
“那你想吧。”
傅铮不再理她,再次坐下,端起早就倒好酒的小碗对沐天帅道:“沐兄,小弟给你一点忠告,以后千万别惹女人,尤其是操蛋的女人!来,我们喝酒,喝完睡觉。梦中自有颜如玉,梦中自有黄金屋!”
沐天帅呵呵一笑道:“贤弟大才!”也端起小碗,俩人一碰,都很是豪气地一干而尽。
两人酒量都不咋滴,下午喝了一场,旗鼓相当,三小碗下肚,都躺倒了。
傅铮前世能喝,觉得八小碗也能喝得下,没想到傅祯的体质却是不行,空有酒胆,没有酒量。
酒量不行,但兴致更浓。
柳不悔下午到蝴蝶谷周围转了转,天黑才回来,并不知道俩人下午喝了酒。只看到沐天帅躺在床上貌似在睡觉,还以为拉脱了。跟他说话也不理自己,自然也认为他还在生气。
晚餐后不久,便看到沐天帅起床却没下楼吃东西,反而鬼鬼祟祟地去了傅铮房间,柳不悔感到奇怪,明明看到傅铮和林雪恩已被女婢带离木楼,他去干嘛,师兄也不是偷偷摸摸的人啊。
装着无意的样子走过去看看,却发现房门紧闭,柳不悔就更纳闷了。
直到傅铮二人回来,没想到沐天帅很是坦然地打开傅铮房门,热情地打招呼……直接把柳不悔给整蒙了,下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啥?看俩人熟络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相识多年。
眼看傅铮送林雪恩进了房间,柳不悔火速换了衣服上门,倒要看看傅铮见到女装的自己是什么反应……林雪恩能拿下你,我柳不悔还拿不下?
然后……屁股挨了一巴掌。
此时听傅铮竟然说自己是个操蛋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对傅铮房间里有酒有菜
也没多想,以为是傅铮开了小灶,师兄过来蹭一蹭。
柳不悔心里生气脸上却笑盈盈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傅铮旁边,就是个短凳,差点把傅铮挤下去,却也让傅铮清楚地感受到柳不悔翘挺极具弹性的半拉屁股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柳不悔好似不以为意道:“我也要喝,我要把你们俩都喝倒,让你们瞧不起女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傅铮坐着一动没动,默默感受柳不悔屁股的温度,脸上却是嫌弃道:“走开,你坐我腿上了。”
柳不悔把屁股摇了两下道:“房间又没别的凳子,挤一挤嘛。”
傅铮巴不得她再摇两下,嘴里说道:“挤就挤,你摇干嘛?想喝酒,自己倒。”
沐天帅看不得好兄弟受苦,对柳不悔道:“师妹,你别在那儿挤傅铮,到师兄这儿来坐,师兄坐一小半就好。”
柳不悔又摇了两下道:“我不!我就要挤他!师兄帮我倒酒,我先喝翻他。”
她一只胳膊撑在桌面,手托着香腮,斜着身子,另一只手却是悄悄往下探了过来。
小妞,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就在眼皮底下,傅铮看得清清楚楚,很快就感觉到一只小手在自己大腿上摸来摸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傅铮忽然腰背一挺,眼睛一瞪,一只手极快地往下伸去,一把捉住柳不悔小手,压着她别动。
柳不悔却是吃吃一笑道:“还以为某人坐怀不乱,原来不过如此。”
说着,下伸的小手握了握,俏脸呆了一下,终于浮上一抹羞红,赶紧把手抽出来。
然后站起身就走,嘴里说道:“没意思,你们喝吧,我要睡觉了。”
沐天帅刚替柳不悔倒了一碗酒,却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想到柳不悔的个性,又觉得不奇怪。
傅铮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道:“她走了最好,在这儿碍手碍脚,扰了喝酒的兴致。”
劳资本钱厚点就把你吓跑了?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原来也是个没见过粗杆长枪的小妞。
沐天帅道:“贤弟勿怪,不悔就是喜欢捉弄人,本心不坏。”
傅铮装着一脸无奈道:“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这师妹着实让人头疼。不过沐兄放心,我不会与她计较。男人嘛,大度一点又何妨?”
“让贤弟受委屈了,来,为兄敬你一碗!”
委屈没有,倒是占了不少便宜。占便宜也是委屈,那这样的委屈请给我再来一打!
傅铮端起碗一饮而尽。
一个字:爽!
为避免明早起来又得清洗小裤,今晚必须喝醉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来来来,小弟也敬沐兄一碗。”
沐天帅很是尴尬道:“贤弟,我也想与你一醉方休,但今天不行,喝了这碗我不能再喝了,不然醉倒,我无法如厕。”
傅铮立马想到下午一场酒,沐天帅去了三趟厕所,顿时笑了:“沐兄,柳不悔这样捉弄你,你都能忍,可想而知她在你面前有多么骄纵。”
沐天帅底气不足道:“为兄已经一天没搭理她了……”
你心肠这么软怎么当三皇子的?难道没有宫斗?
傅铮装着随意道:“沐兄,你也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小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而你不同,不但父母健在,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定是家庭和睦,温馨感人。”
沐天帅没想到傅铮突然转变话题,说到了家人,顿时沉默了。
“沐兄怎么了,我说错了?”
沐天帅主动端起碗一饮而尽,一脸愁苦道:“最恨生在帝王家!”
“沐兄何出此言?”
沐天帅沉默良久,声音低沉道:“我两兄长都是母后所生,年长我许多,都已在仙都效职,成为了父皇的左膀右臂。但二人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处处刁难我母妃……我还有一个妹妹沐天婵,被二人所逼,小小年纪便尝尽宫斗之苦,现在竟然心如止境,一心向佛。我到朝云宗修行,按说我只要成年,便可返回仙都寻个职位,边修行边锻炼,慢慢辅佐父皇。但两兄长欺人太甚,不但不让我回仙都,还渐渐中断了我的修行资源。为兄气不过,这才下山,准备回仙都与他们理论。我就不信,父皇不能主持公道。”
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怎会少了宫斗?
傅铮有些疑惑道:“沐兄,你母妃不是独孤家的吗?难道独孤家能咽的下这口气,任由帝后母子欺负你母妃和你兄妹?”
沐天帅叹了口气道:“母妃不想家人担心和受到牵连,向来报喜不报忧,怎会向独孤家说起宫里受到的委屈,更不让我和妹妹说。”
看来你母妃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在宫里不被欺负死才怪!也就因为沐泽昊宠爱,不然坟头草都割了好几茬了。怪不得你性格有些随和,也有些软弱,随你母妃没错了。
傅铮眼神炙热地看着沐天帅道:“沐兄,既然你我结为了异性兄弟,那么以
后,我们就并肩作战吧!”
了解了独孤淑敏的性格,傅家灭门案她显然不会参与,甚至毫不知情。
根据坏人就会做坏事的定律,帝后参与……几乎板上钉钉。
那么她两儿子,能是好鸟?
那还说啥,撸起袖子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