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舞不管形象气质还是人品武功,在仙都可以说是最受年轻人仰慕的女子,背后又站着洛青彤,谁若能娶她,不说一步登天,起码可以在仙都横着走。
欧阳晓钦便是仰慕者之一,他看了眼沐天帅,暗自叹息一声,便默默喝茶。
沐天帅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喝了口茶问道:“今年的大比在缥缈峰举行,听说洛首座也会回去?”
宇文凤点头道:“当然,三年大比乃武道盛事,缥缈峰云宗主闭关多年,几乎不管世事,洛首座回去便是主持大比。三年来各门各派虽然人才辈出,但真正杰出的,我只听说了一个,便是清凉庵的林雪恩。不过,听轻舞姐说,林雪恩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今年的大比清凉庵不参加。”
欧阳晓钦悠悠插话道:“云宗寺的温俞亮也不容小觑。”
“他四重巅峰修为,即便大比前突破到五重又怎样?轻舞姐早已五重中阶修为,今年大比,估计缥缈峰仍是技压群雄。”
傅铮疑惑道:“水轻舞也要参加?难道缥缈峰后继无人?”
宇文凤斜着眼道:“你是不是修仙的,竟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大道修行,长途漫漫,你家朝云宗三年就能培养出一个人才?武道大比,六重以下修为者皆可参加,轻舞姐为何不能参加?据说当年你朝云宗有个弟子,连续参加了十届大比,三十年未能突破,也是没谁了。”
傅铮在武道就是个萌新,没人跟他说,他哪里知道这些规矩。
不懂归不懂,但被宇文凤鄙视,自然要反驳:“我又没说水轻舞不能参加,只是已参加过一次,何不把机会留给后进。”
没想到宇文凤更是鄙视道:“武道大比,争得是脸面,又不是去献丑,自然选派门中最杰出的弟子。”
傅铮道:“武道大比,总有失败者,怎么能叫献丑,那是虽败犹荣。”
“我千机门虽修武道,却不擅长。我看出来你武道修为比我高,那我等着你虽败犹荣,到时候可别丢人现眼。”
看欧阳门主就知道,你们擅长算命呗。
傅铮毫不谦虚道:“说不定我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夺冠。”
沐天帅插话道:“宇文姑娘有所不知,我师弟乃朝云宗年轻一辈中武道修为第一人,跟水姑娘一样,已是五重中阶修为,并且……”
傅铮连忙打断道:“师兄,你把我的底都透露了,大比之时,如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仅宇文凤,连欧阳晓钦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傅铮……怪不得老爹说,来日定会蛟龙腾空起,踏地出青天。
难得露出笑容的欧阳晓钦对傅铮笑道:“夸你一句武道奇才,当不为过,想来你说的已有几位道侣也是事实。”
靠,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竟然还记得……看来你是个闷骚货。
傅铮哪里会承认自己是个多情种,也呵呵笑道:“开句玩笑,欧阳兄何必当真。”
“水云间茶楼跟你一起的那位姑娘难道不是你道侣?”
闷骚男没错了!水云间茶楼看你闷声不响,原来早就注意林雪恩了。
傅铮心里腹诽,嘴上淡淡道:“结伴同行罢了。”
宇文凤不关心这个,却是被沐天帅勾起了好奇,扭头问道:“并且什么?都是自己人,说来听听。”
沐天帅也知道自己说多了,往年大比,很多门派往往雪藏最厉害的弟子,最后出其不意,反败为胜。
宇文凤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让沐天帅有些为难。
傅铮插话道:“宇文凤,这是我的秘密,瞎打听什么。”
宇文凤“切”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轻舞姐可是润育出了本命剑,一套弄影剑法更是深得精髓,连洛首座都夸奖不已,你以为你能行?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傅铮懒得理她,转头对欧阳晓钦道:“对了欧阳兄,你们从碟仙城回仙都,怎会绕路经此小城?”
“我爹不想途径儋州城,换了条线路而已。”
“呃……欧阳门主难道与欧阳家有何隙怨?”
欧阳晓钦却是端起茶不再说话。
傅铮闹了个无趣,自然不好意思再问,只好转移话题跟宇文凤搭话道:“宇文凤,你爹是文道第一人,你为何不修文道习武道?”
好像说到了宇文凤痛处,眼睛一瞪道:“要你管!”
欧阳晓钦却悠悠接话道:“她估计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傅铮突然发现欧阳晓钦有点意思,每次说话,言简意赅,却一针见血。
宇文凤抬手就在欧阳晓钦头上拍了一记:“就你厉害,怎么不见你去靠状元?”
欧阳晓钦慢条斯理地一边给自己斟满茶,一边说道:“我爹若是宇文博,别说状元,文曲星也非我莫属。”
很显然,就斗嘴而言,在欧阳晓钦面前,估计宇文凤没少受气。
傅铮呵呵笑道:“宇文凤,我跟你一样,也是念书就头疼,看书就睡觉,天
生不是读书的料。”
傅铮说的是实话,但在旁人听来,无疑是在宽慰宇文凤……你文采飞扬,出口成章,还不是读书的料?骗鬼呢!
宇文凤毫不领情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娘就不爱读书咋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碍你眼了?”
数次领教宇文凤的泼辣作风,傅铮心态好了不少。
很是无辜道:“我就是不喜欢读书啊……”
看到沐天帅和欧阳晓钦投来鄙视的眼神,只好一摊手道:“可能是天赋高吧,我也没辙。”
说完,又强调道:“我真不喜欢读书,你们怎么不信呢?若是喜欢读书,我干嘛不去习文道?”
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道理。
宇文凤眨了眨眼睛,貌似找到同道中人,确认了一下:“你真的念书就头疼,看书就睡觉?”
“事实如此,有什么可骗人的。”
“那你怎么可能成为我爹的忘年交?”
骗了一晚上,现在成了朋友,再骗就太无礼了。
傅铮怕宇文凤翻脸,挣扎了一下:“梦中结交算不算?”
眼看宇文凤眼睛一瞪,傅铮立马双手抱头道:“别打我脸——”
宇文凤飞起一脚,已把傅铮踹翻,人跟着扑上去,一边拳打脚踢,一边骂道:“我爹的忘年交是吧?跟我爹称兄道弟是吧?还跟我爹度过一段悠闲时光是吧?还想去参加我爹的寿诞是吧?”
为了让宇文凤消火,傅铮放弃抵抗,嘴里争辩道:“我对你爹仰慕已久,多次梦中结交,自己也以为是真的了……”
换来宇文凤好一通脚踹。
沐天帅和欧阳晓钦都以为傅铮跟宇文博结为忘年交是真的,没想到这货竟然是撒谎……这顿打挨得不怨,我都想上去踹两脚!!
二人一边喝茶,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
打了足有数分钟之久,傅铮中脉圣体,宇文凤虽然解气不少,但踢得脚也疼,打的手也疼,累得气喘吁吁才罢手。
眼看宇文凤回到茶座前,直接端起茶壶对着嘴开始咕嘟咕嘟猛灌,傅铮一骨碌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施施然落座,为了化解自己被打的尴尬,看了看沐天帅和欧阳晓钦道:“两位老兄免费看戏,不应该表示表示?”
沐天帅愣愣道:“表示什么?”
“对宇文凤表示感谢,贡献了一场精彩的打戏;对我表示安慰,贡献了自己的身体惨遭蹂躏……”
欧阳晓钦插话道:“你活该!”
沐天帅笑道:“宇文姑娘说不定是休息一下,可能还要继续……”
宇文凤放下茶壶,有些余怒未消,听了沐天帅的话,居高临下一把揪住傅铮胸口道:“你以为就完了?我说过,你若不是我爹忘年交,不把你嘴撕烂,我跟你姓!”
傅铮抬头,只见波涛汹涌,很是晃眼,嘴里说道:“宇文凤改成傅凤多难听……”
“撕烂就不用改了!”
宇文凤伸手就来扯傅铮的嘴。
傅铮主动挨了顿打,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身上估计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觉得应该能化解了宇文凤的怒气。
没想到她得理不饶人,继续纠缠,顿时不乐意了。
伸手就拿住了宇文凤手腕,沉着脸道:“宇文凤,你够了啊!还没完没了了?”
眼看傅铮貌似要翻脸,欧阳晓钦及时插话道:“师妹,傅铮就是占了你口头便宜,又未能把你如何,并且已经知错认罚。你再揪住不放,便是有理也成无理!”
宇文凤泼辣归泼辣,倒不是蛮横无理,嘴上说撕烂傅铮的嘴,不过是气话而已。
此时一手揪着傅铮胸口,一手被拿住,感觉松手也不是,挣脱也不是……松手吧,显得自己示弱,挣脱吧,又担心别人误会自己还要动手。
宇文凤憋红了脸,正犹豫间,傅铮已松开手道:“相识一场,闹得不愉快就不好了。既然你余怒未消,我便再跟你道个歉。”
男人嘛,对女人还是要豁达一些,更何况还是美女。
傅铮说完对沐天帅道:“师兄,明早还要赶路,去开房吧,我们早些休息。”
沐天帅起身离开,欧阳晓钦也起身道:“那我们也回房了,明早见。”
宇文凤偷偷瞥了眼傅铮,看他面沉似水,坐着没动,原本也想说句“明早见”,最终咬住唇,默默跟着沐天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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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奉笃小城不久,一路与欧阳逍遥谈笑风生的傅铮,在一岔路口不得不分道扬镳……傅铮二人一路往西去儋州城,欧阳逍遥四人却是往西北方向的仙都而去。
谁都没在意,今早见面到现在分开,宇文凤好像师兄附体,一直沉默寡言,只是偶尔扫到傅铮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好像有些浮想,又好像有些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