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觉夏气得想立马去曹家,将曹家那些玩意儿的脑袋砍下来,挖开里面看看是不是长满了草。
玉藻和珠月只是听着就觉得绝望愤怒到极致。
她们无法想象闻歌是怎么熬下来的。
难怪闻歌宁可装失忆也不肯提起曹家。
那样的家人,简直可恶,恶心。
谢莺眠问闻歌:“你昨天见到了谁?发生了什么?”
闻歌咬了咬嘴唇,拿起笔。
谢莺眠看着闻歌写下的,眉头皱起。
昨天中午,闻歌与玉藻分开后,进了一家店。
她在店铺里偶遇了养女和母亲。
养女故技重施,陷害闻歌。
母亲愤怒地打了闻歌一巴掌,非常失望地质问闻歌,她这种烂人为什么还活着,她该去死,她该赶紧去死。
闻歌没想到时隔多年,母亲依旧是那种态度。
甚至,母亲比之前更厌恶她。
母亲说了许多许多难听的话,那些话跟刀子一般,一下下割她的肉。
她回忆起这些年的经历,绝望到不想活了。
谢莺眠已经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这件事不难办。
难办的是闻歌的态度。
“闻歌,我问你,你会原谅曹家吗?”
闻歌捏紧了手,摇头。
谢莺眠又问:“如果曹家跪在地上求你,利用生恩绑架你,对你说他们错了,你会原谅他们吗?”
闻歌依旧摇头。
谢莺眠:“确定不管曹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不原谅?”
闻歌咬着嘴唇。
若在昨日之前,她或许还会心软。
昨日之后,她最后残存的那点对亲情的渴望也消失不见了。
她在纸上重重写下四个大字:绝不原谅!
谢莺眠眼睛眯起。
只要闻歌不肯原谅就好。
闻歌不原谅,一切都好说。
谢莺眠问闻歌:“想报仇吗?”
“想让曹家和曹家的养女付出代价吗?”
“想让曹家追悔莫及吗?”
闻歌愣愣的。
闻觉夏重重地拍了闻歌的肩膀:“还愣着干什么?快答应眠眠姐。”
“我告诉你,你别怂。”
“你要是怂,那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讨厌怂包。”
珠月蹙眉:“夏夏你不要乱说话,让闻歌好好思考一下。”
“我们不是闻歌,不能轻易为闻歌做决定。”
闻觉夏摸着鼻子:“还不是因为我太生气了。”
要是闻歌自己不愿意去复仇。
她们去帮忙,曹家倒霉了,说不定闻歌还得怪她们。
反正,她讨厌拎不清的人。
闻歌重重地点头:“想。”
谢莺眠笑道:“那好说。”
“你的仇,我们帮你报。”
“所以,你先告诉我,当初曹家救的贵人是谁?”
闻歌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谢莺眠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
反倒是闻觉夏惊讶道:“国公爷?”
“眠眠姐你不认识他吗?他就是宁国公。”
谢莺眠听过宁国公的名号。
谢家老太太寿辰时,谢家耗费了大功夫邀请到了宁国公夫人。
她横插一脚,将宁国公夫人气跑了。
后来谢家人重新去邀,被宁国公夫人给撵了出来。
谢莺眠对上京贵族圈的分布多少有些了解。
先帝那时还算仁慈,加上先帝自小就被立为太子,太子之位稳固,皇室兄弟留存了不少。
现任皇帝继位后,这些老王爷们死的死,没死的也都退居边缘,整日吃喝玩乐养老,几乎不管事,也不掌握实权。
现任皇帝在成为太子的过程非常坎坷,为了上位,几乎将亲兄弟都谋害了一遍。
目前只剩下赭(zhe)王和虞凌夜两个兄弟。
赭王是皇帝的人,一直对皇帝唯命是从。
加上赭王在年幼时伤到了脑子,智力有点问题,空有一身蛮力,是万万做不成皇帝的,皇帝对他也比较放心。
至于虞凌夜。
虞凌夜有先皇护着。
就算先皇死了多年,先皇留下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这也是皇帝看不惯虞凌夜又无法干掉虞凌夜的原因。
总的来讲,
皇室宗族中的人,并不掌握实权。
反而是宁国公大权在握。
宁国公在上京城的地位非常高,宁家更是上京世家之最,宁国公的门生更是不计其数。
在上京城,除了皇帝之外,就属宁国公权势最大。
难怪曹家攀上宁国公后能飞黄腾达。
就是一头猪,攀上宁国公府,也能飞上天。
谢莺眠道:“闻歌,这件事交给我。”
“不过我话提前说到前头,我只能给你铺路,你需要亲自去报仇。”
闻觉夏举手:“我可以帮忙。”
玉藻和珠月也跟着说道:“我也可以。”
闻歌眼泪汪汪,不断点头。
谢莺眠去找虞凌夜。
虞凌夜听了闻歌的经历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有被无语到。
他道:“曹家确实是通过宁国公的庇护在上京立足的。”
“不过上京的贵族世家极多,曹家在上京也不过是末流世家。”
“若你想要惩治曹家,不必亲自出手,随意找找茬就够了。”
谢莺眠道:“我更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家救了宁国公一命,宁国公扶持曹家,足见宁国公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闻歌才是宁国公真正的恩人,我想,该让宁国公知道曹家的所作所为。”
宁国公厌弃曹家的杀伤力,比他们任何人的杀伤力都强。
曹家因为救了宁国公而一飞冲天,也可以因为宁国公而一落千丈。
这样复仇才爽快。
虞凌夜点点头,让藏松去给宁国公府递拜帖。
“宁国公位列三公之首,地位超然。”
“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宁国公从不贪图享乐,他忧国忧民,心怀天下,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为过。”
“当年,皇帝能够坐稳太子这个位置,宁国公的支持至关重要。”
“皇帝为了赢得宁国公的青睐,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这些事,全都做到了宁国公心坎里。”
“也正因为如此,在先帝想换太子时,也是宁国公联合朝中大臣以死相逼,保住了皇帝的太子之位。”
“皇帝在成功继承皇位后,慢慢收起伪装。”
“宁国公曾谏言过几次,皇帝对宁国公多少有些忌惮,倒也听了不少建议。”
“不过也正因为宁国公过于耿直高尚,被皇帝所不喜,这些年逐渐被边缘化。”
谢莺眠微微点头。
虞凌夜口中的宁国公,跟她了解的差不多。
虞凌夜道:“对了,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