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若是此事能秘密进行还好说，但是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你要面临的就是所有人的排挤和针对。”
“不只是你，你的父亲，你的家族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他们怕。所以他们只会不择手段的把你们撕碎了咽下去，不会留下一点残渣，甚至不会让别人再升起这样的想法。”
“如果你现在后悔，我们都可以当做没说过，只是普通的喝了一场酒。”
江辰并不打算含糊其辞的让闾梓接受，做这件事，只有有万死不辞的决心，献上一切的打算，才有可能成功。
而付出的代价越高，等到锦衣卫建成的那一天收获也会越大。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闾梓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身为执法者，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才能完成自己的职责。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想要那些目无尊法的勋贵看看，践踏律法需要付出的代价。
“请先生教我。”
闾梓起身，朝着江辰拜了下去。
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大，但是闾梓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达者为师，是他坚奉的真理。
“闾兄，你这是干嘛！”
江辰躲闪不及，赶紧搀扶住了闾梓。
李易和王翦也被吓了一跳，也帮着江辰劝说闾梓。
“闾兄，你就当你我一般听个道理就是了，拜师又是何必呢。”
“是啊闾兄，你多少也是名司寇，父亲又是廷尉，哪有拜同龄人为师的道理。”
岂料闾梓竟是一个认死理的主，说什么也不起来。
“也许你们只当江兄的话是空想，但我不一样，我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哪怕要赌上我的余生也在所不惜。”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只有江兄能帮得了我。”
“江兄既然已经提出这件事，我就不相信江兄只是简单的想了想。”
“我相信江兄一定想好了之后的事。”
“还望江兄不吝赐教！”
闾梓的额头轻轻的磕在了地上。
“闾兄不必如此，阳泉君所为本就让人不耻，更何况我与阳泉君还有旧怨，闾兄就当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跟你说的这番话就好。”
江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虽然他原本也有把闾梓培养成锦衣卫的头目的打算，但是他也没想到闾梓竟然这么干脆，直接拜他为师了。
这下好了，媳妇还没有呢，徒弟都有俩了。
还有一个是和自己一般大的。
“江兄，那是两码事，虽然我承认你有私心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件事不止为阳泉君一人所为，乃是造福秦国万千民众的大事。”
“若是日后有所成，我又怎敢将此功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个合理的名分，怕是江兄的名字要埋没了。”
“江兄何必被世俗枷锁限制。达者为师，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江兄要是推辞，我又怎好意思白听江兄的大计。”
闾梓抬头，恳切的见着江辰。
江辰无力的挥了挥手，话已至此，他要是再不同意，难免被人认为是想藏私，不愿意教授闾梓。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谢师父！”
闾梓大喜，当即叩拜道。
“别别别，虽然说有师徒之实，但是平日里你也别叫我师父，我听着别扭，你依旧叫我江兄就好。”
听到江辰的话，闾梓皱了皱眉头。
“那怎么行，哪有师徒以兄弟自称的，这未免也太不尊重了。”
“不行不行，必须以兄弟自称，不然你叫我们兄弟，叫他师父，总感觉他在我们头上一样，要不得。”
李易和王翦再也坐不住了，虽然是只是个称呼，但是这关系到他们和江辰之间的关系，要是这马虎了，以后莫名其妙的就要低江辰一头。
他们可不愿意站在一旁，别人一口一个师父的称呼江辰，然后转过头来，又称呼他们为兄弟。
闾梓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易他们一眼，随即问道江辰：“师父怎么看？”
“我看，你叫我师父也挺好的。”
江辰撇了一眼李易和王翦，“是不是啊，小王，小李。”
王翦和李易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
“江辰，你故意的是吧。”
江辰看着李易和王建恶寒的表情，终究没忍心继续逗他们。
“你也看到了，要是你继续称呼我为师尊，受伤的可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了，那就按照师父所说。”
闾梓无奈的笑了笑。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面对李易和王翦的强烈反对也只好妥协了。
“江兄，不知等我回家可否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父亲?”
“我相信我的父亲也会不留余力的支持这件事。”
似乎害怕江辰拒绝，闾梓信誓旦旦道。
“要是有我父亲的助力，许多事情办起来也方便一些。”
江辰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相信闾梓的判断。
毕竟他以后不会有那个精力亲自执掌锦衣卫，还是要闾梓去执掌才行。
而作为锦衣卫的掌门人，他相信闾梓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这同样也是闾梓成长过程的一部分。
“自无不可。”
“闾兄你切记，我只负责为你提供一些建议，或者是你一些不懂的问题，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能一直询问我的意见。”
“我既然把这件事交予你负责，自然是对你的信任。”
闾梓明显没想到江辰竟然对他如此信任，呆愣了一下，才回复道：“多谢江兄！我这就回去说服我的父亲！”
“切记，就算你的父亲不同意也无不可，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件事就一定能做成，你父亲拒绝一定会有他自己的考虑。”
“身为廷尉，你父亲和你嫉恶如仇的心里差不太多，只要你好好说，一定可以的。”
临闾梓走前，江辰还是没忍住嘱托道。
秦制的弊端已经不是一时的了，他并不想闾梓因为这件事和家里闹掰。
尤其是锦衣卫的前途并不明确，他也不想闾梓为了这件事搭上一辈子。
“放心吧，江兄！”
闾梓回头，是江辰从来没有见过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