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熏猪肚的金桑君 作品

第40章 “人间真实”苏桃!怼天怼地怼空气!

初夏的风卷着牡丹花香掠过御花园的九曲桥,将檐角铜铃的轻响送进牡丹亭。苏桃蹲在假山洞里,正跟小太监小李子分食一兜糖炒栗子,麻布袋往青石上一倒,油亮的栗子壳堆成了小山。阳光透过洞顶的缝隙照下来,在她素衣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惊起一群衔泥的燕子。

"苏小姐,您瞧那边——"小李子捅了捅她胳膊,铜铃眼瞟向主位旁的身影。

苏桃嚼着栗子抬头,见吏部尚书的王夫人穿一身绛紫色蹙金绣裙,满头珠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老夫人正用镶玉的帕子掩着嘴,跟旁边的贵女们窃窃私语,目光却像针一样扎在她的麻布袋上。

"哟,这不是王夫人吗?"苏桃拍着屁股站起来,素衣下摆蹭着洞壁的青苔,栗子壳簌簌掉进鞋窠里,"您老这裙子真好看,跟我家厨房蒸馒头时盖的桌布似的——就是颜色深了点,像我家灶台的陈年油渍。"

王夫人正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碧螺春溅在绛紫色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周围的贵女们憋笑到肩膀发抖,李嫣然的团扇"啪嗒"掉在地上。

王氏趁机上前福身,石榴红披帛扫过苏桃的麻布袋:"老夫人莫怪,小女粗鄙,不懂规矩。"

"懂规矩?"苏桃晃到王夫人面前,麻布袋撞得石桌叮咚响,"夫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突然凑近老夫人,素衣口袋里的栗子碎掉在对方镶金边的裙角,"您看您穿得这么端庄,走路都怕踩到蚂蚁,累不累啊?我这麻衣走路带风,跑茅房都比您快三倍!"

王夫人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上的粉都抖掉了一层:"你......你这丫头,成何体统!"

"体统?"苏桃从麻布袋里掏出块芙蓉糕,掰了一半塞进王夫人口中,糖霜沾在她珍珠璎珞上,"来,尝尝这糕,比体统甜多了。我宁愿没规矩,也不想活得像个提线木偶——您看您这步子迈的,比我家春桃裹脚都小!"

满场"噗嗤"声浪差点掀翻琉璃瓦。年轻贵女们互相使眼色,有人偷偷掀起裙摆比划——王夫人那三寸金莲的碎步,确实比绣鞋还小。太后笑得直拍扶手,翡翠护甲敲得栏杆叮当响:"好!哀家就爱听桃丫头说大实话!"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芙蓉糕渣掉了一衣襟,珍珠耳坠晃得像要掉下来:"反了!真是反了!陛下,您看这......"

"哦?"皇帝放下茶盏,眼底含笑,茶沫子沾在胡须上,"苏桃又怎么了?"

苏桃抢在王夫人前叉腰道:"陛下,王夫人说我没规矩。"她晃了晃麻布袋,里面的铜板撞出脆响,"但我觉得,规矩是用来让人活得舒坦的,不是用来捆人的!您看王夫人,吃个糕都得小口抿,多累啊!哪像我,一口一个,痛快!"

皇帝哈哈大笑,连声道好,胡子都笑翘了起来。王氏趁机上前,护甲在袖中掐得发白:"陛下,苏桃目无尊长,理应严惩......"

"继母您可拉倒吧,"苏桃打断她,往王氏手里塞了颗滚烫的栗子,"您昨天克扣下人的月钱,够买多少斤栗子了?要不我帮您算算?就您屋里那箱没开封的云锦,够换城东整条街的糖炒栗子!"

王氏脸色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血色。苏莉尖叫着挡在前面,水绿色裙摆扫到苏桃的木屐:"姐姐!不得对长辈无礼!"

"我无礼?"苏桃挑眉,突然凑近苏莉耳边,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都听见,"那你昨天往我汤里撒的巴豆,算不算无礼?我可都让小李子看见了——他还说,您蹲在厨房门口数了七下呢。"

苏莉猛地后退一步,撞在王夫人身上,珠钗上的东珠差点甩进池塘。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集体低头,铠甲缝隙里漏出憋笑的气音。萧策立在九曲桥畔,月白锦袍被风吹起,听着这惊世骇俗的对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草纸——那是苏桃画的"提线木偶图",旁边写着"赠高冷王爷防僵化"。

"王爷,"亲卫低声道,喉结滚动着憋笑,"王氏买通的乐师已被处理......"

"嗯。"萧策的目光未从苏桃身上移开,见她把栗子壳精准抛进湖里喂鱼,素衣口袋里还掉出半块桂花糕,"给她换份糖渍栗子,去壳的——要东街那家的。"

亲卫:"......" 王爷,您的高冷人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王夫人缓过神来,指着苏桃的麻布袋尖叫:"陛下!您看她这装束,成何体统!简直是侯府的耻辱!"

苏桃翻了个白眼,把麻布袋往桌上一倒,滚出半袋炒花生:"耻辱?我看您这满身绫罗绸缎,才是浪费粮食呢!"她抓起把花生抛向空中接住,"您知道这料子够多少穷人吃一年吗?我这麻衣,透气、耐脏、能装点心,比您那裙子实用多了——昨天还拿它装了三斤芙蓉糕呢!"

年轻贵女们纷纷点头,有人小声嘀咕:"苏小姐说得对,我那身石榴裙走路都得让人扶着,上次差点摔进荷花池。"

"可不是嘛,我那披帛总被勾在树枝上,跟放风筝似的!"

王夫人气得手指颤抖,珍珠璎珞撞得叮当响:"你......你这是歪理!"

"歪理?"苏桃蹦到太后身边,麻布袋往软垫上一放,惊得老夫人怀里的波斯猫炸了毛,"迷奶奶您说,人活着是为了穿金戴银,还是为了吃得饱、睡得香?"

太后笑得直拍大腿,九凤朝阳钗都晃歪了:"当然是吃得饱睡得香!哀家就喜欢你这丫头不做作!"她突然指着王夫人的裙摆,"你那裙子上的金线,够打多少副银碗筷了?"

满场哄笑中,王夫人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最后颤巍巍地指着苏桃:"你......你等着!"说罢由侍女搀扶着,绛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栗子壳,踉踉跄跄地走了。

王氏看着这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莉凑过来,水绿色裙摆绞成麻花:"母亲,苏桃她......"

"闭嘴!"王氏盯着萧策紧握草纸的手,那指节泛白的模样,像极了她年轻时偷藏的情诗,"去!把我那支凤凰金钗拿来——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嚣张!"

宴会过半,苏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往假山上一躺,木屐甩得老远,露出沾着泥的鞋底。萧策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月白锦袍扫过她的麻布袋,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高冷王爷,又来听段子?"苏桃歪头看他,栗子壳掉了满襟,有几颗滚进领口。

萧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看她素衣上的油渍——早上啃油条的,中午蹭的桂花蜜,现在又沾了栗子壳,墨色瞳孔里漾起微光:"成何体统。"

"切,就许你穿锦袍,不许我穿麻衣?"苏桃坐起来,麻布袋里掉出颗糖渍栗子,油光锃亮,"诺,给你,谢谢王爷的栗子。"

萧策接过栗子,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掌心,像被漠北的弓弦擦过般缩回手。栗子"啪嗒"掉在地上,滚进池塘惊起一圈涟漪。

"喂!"苏桃站起来,麻布袋晃得叮当响,"那是我给你的!"

萧策耳根泛红,转身就走,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她的麻布袋:"聒噪。"

"站住!"苏桃追了两步,木屐拍得青石板"啪嗒"响,"烤鸭还没还呢!上次说好了十只!"

萧策脚步一顿,声音闷闷的,被风吹得零散:"明日让亲卫送去。"他加快脚步,墨发被风扬起,露出泛红的耳廓,比天边的晚霞还鲜艳。

春桃凑过来,看着王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小姐,王爷好像......"

"好像什么?"苏桃捡起栗子壳砸向水面,惊得锦鲤四散,"肯定是被我的人间真实语录折服了!下次得让他请我吃十只烤鸭当学费——要撒糖霜的那种!"

苏桃回到蘅芜院时,麻布袋里多了包油纸包。打开一看是糖渍栗子,去了壳的果肉呈琥珀色,散发着桂花蜜的甜香。春桃惊讶地眨眼,发网里还沾着下午捡的牡丹花瓣:"小姐,这是......"

"还能有谁?"苏桃捏起一颗塞进嘴里,蜜汁顺着嘴角流下,"肯定是高冷王爷路过时送的赔罪礼呗!"她晃了晃麻布袋,铜板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记在账上!烤鸭十只,糖渍栗子两斤,外加......"

"小姐!"春桃指着账本上歪扭的字迹,"您上次记的王爷欠烤鸭20.5只,还没勾呢!"

"急什么,"苏桃打了个饱嗝,麻布袋往怀里一搂,"高冷王爷跑不了——他要是敢赖账,我就把他掉筷子的事儿编成段子,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而镇北王府的书房里,萧策展开袖中草纸,上面的卡通小人正踩着麻布袋,手里举着根啃剩的鸭骨头,旁边配文"人间真实苏桃桃,怼天怼地怼傲娇"。他指尖划过那些歪扭的线条,突然对亲卫道:"去把城东的点心铺包下来。"

"王爷?"亲卫甲愣住,铠甲上的铜片都跟着发颤。

"她爱吃的糖渍栗子,"萧策看着窗外永宁侯府方向的灯火,想起她刚才掰栗子时满足的笑脸,声音极轻,"每天送两斤去,要热的。"

亲卫甲:"......" 行吧,王爷开心就好。墙角的暗卫听着书房里砚台被打翻的声响,默默记下:王爷今日耳尖红三次,掉栗子一次,高冷人设岌岌可危。

王氏主院的正厅里,铜镜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无数片。苏莉跪在地上,水绿色裙摆被攥得发皱:"母亲息怒......"

"息怒?"王氏抓起凤凰金钗砸在妆台上,鸽血红宝石滚落一地,"那个小贱人!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她突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去!把库房最里层的那坛牵机引拿来——我就不信,她还能活着走出御花园!"

苏莉看着母亲扭曲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水绿色的裙摆被泪水洇出深色的痕。而此刻的苏桃正趴在墙头上啃栗子,看着镇北王府方向的灯笼渐次亮起,突然打了个喷嚏,糖渍栗子差点掉下去。

"小姐,您感冒了?"春桃连忙递过披风,上面还沾着下午晒的桂花。

"才不是,"苏桃晃了晃栗子壳,麻布袋里的铜板叮当作响,"肯定是高冷王爷又在念叨我——春桃,你说下次见面,我要不要把他的玉佩挂在栗子串上?这样他就忘不了欠我的烤鸭了!"

春桃望着自家小姐,只觉得这京城的天,怕是要被这位作精嫡女和她的高冷王爷,搅得越来越热闹了。墙角的蟋蟀叫得正欢,仿佛在为这场荒唐又甜蜜的拉锯战伴奏,而御花园的莲池深处,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后续预告:王氏狗急跳墙,在御花园推苏桃下水;萧策意外落水,苏桃照搬电视剧桥段强行"人工呼吸",气得王爷甩披风却红了耳根——《穿成作精后,我靠发疯爆红京城》第二卷:人工呼吸名场面,王爷追妻路漫漫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