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江犹这小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呢就惦记另一个,我还想多活一会儿。
我:“!”
“咳咳咳……咳咳……咳……”
不过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躺在床上病殃殃的,脑子一抽,一时竟觉得喘气都有些困难,浑身开始酸疼起来,全身还没来由得开始出汗,最后在我几次欲撅的咳嗽声中,眼前一黑,我晕了。
等我彻底没了意识后,这雅致小院儿才真正的雅致起来。
外面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落在地上并没有一瞬间就化作冰水,只是顿了几秒,但也就这几秒,就累了不少积雪,迟迟无法融化。
……
“怎么样?”林大夫自从上次被我匆匆召进宫里面圣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么多大汗了,现在可以是堪称比见圣上还要紧张。
江犹见我一直不醒,想起在我清醒前与瞿曦打架斗殴,就算跟他没有什么大关系,他还是心里自责愧疚。
林大夫把手从我额头上探下来放在手腕的脉搏上,迟迟不做回应,面色凝重苍白,可见情况不妙。
他自认他的医术虽不说天下第一,那也是高超精湛,至少比宫里那些吃人血馒头的太医靠谱。
不过……
“江公子,老夫斗胆问你,殿下可是有什么旧疾?”林大夫哆哆嗦嗦就把手拿开,神情严肃地和江犹对视,不愧是行医之人,仁善之心。在别人眼里一口一个“江侍卫”在他那儿,自己却可以被尊称为一声“江公子”。
江犹不知所措,自从我晕倒后,他就不再离开我寸步,当时瞿曦也吓了一跳,想爬起来看我怎么样,结果被江犹挡了一下,估计现在还在外面进不来呢。
吵吵嚷嚷的,最后还是把邵酌这个老好人搬出来跟他理论半天,他才没大下雪天在外面“程门立雪”。
他呼出一口白气,平静下来回答:“是,王爷在半年前曾坠过湖,自那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似从前……”
林大夫对于这样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听过,甚至听过很多,什么隔壁家王老五本是一傻子,哪成想哪天误打误撞被马车撞了后不仅没死,还成了一介风流才子。
“那就差不多了,王爷这个冬天怕是难过,生命危险倒是没什么,就是恐怕上次坠湖伤到了脑袋,导致一到寒风腊月气温骤降,他身子的缺陷就体现出来了,被无限放大。”
“至于江公子所说的性情大变……老夫虽听过一耳朵,但终究没有任何依据,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林大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不住叹气,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会高兴,而江犹向来性子直爽,说话耿直:“林大夫又非信佛信神之徒,何谈天机?”
林大夫被他的话一噎,整个人一震:“你!”
但他也没什么好与江犹争辩的,自古说来,高人自有高人的气度。
江犹也知自己说话没分寸,可惜这个老头儿东躲西藏的,什么秘密都藏着掖着,说了半天来个“天机不可泄露”论谁不会生气。
亏他还想着我的病情:“那请问王爷的旧疾该如何根治?”
林大夫就算再怎么看不惯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要赏床上这位楚王殿下的面子,况且自己心胸宽广,不与人一般计较,只是回答:“王爷这样的病人,老夫是平生第一次见,染上了些不该染上的东西,虽不危及生命,却可依附一生,老夫暂时还没想到根治的办法,在这期间,王爷恐怕只能忍着了。”
这老头儿看着一点底都没有,邵酌把瞿曦赶走后也跟着来看望我,主要还是我病倒这事居然还传到了父皇母后耳朵里,他们二老派人来看望我,自己却来不了,主要是皇后本是后宫之妃,自入后宫,此生都将不出深宫,她是想来却来不了。司齐是也病倒了来不了,只能托人带句话。
说起来,前几天我还跟他们说要去看望他们呢,结果自己先倒下了。
就这么我病倒的事,传遍了京城。
“王爷怎么样了?”邵酌一身冰霜走来,问。
江犹摇头不语。
良久他才问:“那么林大夫可有缓解之法?冬季如此之漫长,王爷受不了这个苦。”
林大夫:“有是有,但是这个办法……”
“怎么?”邵酌看向林大夫为难的样子,有办法就说啊,拖拖拉拉的算什么。
“你们可知男子的心头血是万热之源,炽热的心是最好的暖器,我就说到这儿了。没什么事,平时王爷注意保暖就好,千万不要再冻着了。”
“……”
林大夫走后,屋里很沉默,我躺在床上,头发凌乱披散,没了精神的马尾,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眉头紧促,似乎在做噩梦,呢喃一些听不懂的言语,浑身出冷汗,却全身冰冷,迷迷糊糊喊着头疼。
邵酌看了我一眼,对江犹说:“江侍卫,你看……”
“先生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可是……”邵酌还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江犹和我的关系,毕竟那些下人对江犹为首是瞻的样,邵酌就算不问世事,平时没说出什么,但也是知道一二的。
刚才林大夫的那些话,无非是透露了缓解之法,只是男人的心头血,虽是炽热滚烫之物,却也是最脆弱的东西,既然是心上的东西那必然是很重要的。
“江犹,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可以在外面随便找个男人,反正大夫说是男人的心头血,没说是谁的,你不用这么拼……”他这次喊的是江犹,不再是江侍卫。
江犹面色不改,神情冰冷,双唇一张一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眼中的那份情意欲浓,毫不犹豫地打断邵酌:“他只有我一个男人。”
“不需要别人。”
“别的男人的血,只会玷污他。”
邵酌无法,敢问这府上谁人不知,楚王喜好男色,他从来不是别人的附属品拥有品,也不会只拥有一个男人,也说不上玷污不玷污,因为他就没干净过。但他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固执,这么固执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真真正正把他当唯一的男人。
“呼,江犹,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如果驭卿醒来知道这件事,他会接受不了的。”他不是担心江犹,只是不想让我伤心,不想让他的主子伤心。
“那就别让他知道。”他斩钉截铁,不再跟邵酌争辩,他执意如此,谁也管不了他。
邵酌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要知道,要是江犹受伤了很多事就没那么好办了。
他最终还是出去了。
桌上还摆着丁香刚端上来的治风寒的热汤药,她端上来放在茶案上就走了,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他怔怔地望着我恬静的睡脸。
低声喃喃:“是我欠你的……”
衣衫落在床下,床榻之上江犹光着身子,身上的刀疤血痕触目惊心,可见平时做的任务有多危险,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有他知道,他身上的这些“徽章”都是他的必经之路。
健康紧实的肌肉在他身着黑衣时看不出来,反而衬得他瘦,但只要衣服滑落,就会发现,他的身材并不差,反而是男人当中最好且恰到好处的那种,无论是哪个小姑娘看了都得流鼻血。
狰狞恐怖的疤痕,在他们的每一次交合中都成为一种暧//昧的痕迹,在那一刻没有人觉得他恐怖。
而此时此刻,江犹拔下自己随身备着的尖利匕首,现在他要在自己本就坎坷,伤痕累累的胸膛上再划一刀,那一刀将是心脏的部位,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离他心脏最近的人。
手起刀落,鲜血喷溅,毫不犹豫,手握一把匕首就这么直直地刺入内心胸口,说不疼是不可能的,但他这么多年对疼早已模糊,麻木,感受不到了。
鲜血不仅染红了他的手,还有床单,血甚至溅到了我的脸颊上,那一抹红,因为是这个男人的心头血,所以格外的炙热滚烫,包裹得还有他对自己的无可代替的爱。
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爱他,没有人。
疼痛令他神情恍惚,眼前开始摇摆不定,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沿着心路的血迹,一滴一滴被他滴入盛有汤药的碗里,药碗都红了。
他的眼眶亦红了。
“对不起……卿儿……对不起……”
心头血赠予他,他从不后悔。
心都是他的,还在意那点血吗?
他渐渐把头低沉下来,埋在我的颈部,整个人像一只大型犬压在我身上,我就算是在睡梦中,难受难耐中也清晰的感觉到了。
他的气息匍匐在我的脸上,我能闻到他的味道,我能感觉到……
我:“!”
口中一热,说不出的热,好像要浇灌我的胃,陶醉我的心。
江犹眼眶微红,将那盛满他的炽热心头血的汤药灌入我嘴中,但是我却因为昏迷四肢五味麻逼,感觉得到,但却动不了,好难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灌入口的药,没多久就被我呛出来了,一口没进,在嘴里过了一圈就吐了出来。
我就算是在昏迷中也不老实,平时的风寒药就一口没喝,现在又怎么会喝,这么苦的东西,我下意识就吐了。
从没想过吐出来的后果。
血迹斑斑的双手固住我的下颚,掰正我的脸,然后下一秒,他含住了我的嘴唇。
如洪水猛兽般折磨着我,他很温柔的,平时真的很温柔的,但是此刻他的耐心似乎不多,平生第一次这么用力这么猛烈地亲吻我,我感觉他要吃了我。
但这猛烈的亲吻还持续了很久断断续续。
口中还是热的,又是那条熟悉的小蛇,它是滚烫的,烫得我舌根疼,伴随着它进来的还有那一碗苦到至极还带着血腥味儿的汤药。
它搅和着汤药,霸道至极,压住我的舌尖,不容反驳地将那汤药往我嘴里灌,一口一口的,就算我呛到了他也不让我吐一口,必须我全部喝完。
我承认即使这个吻很甜,但这药还是苦的。
我的眼泪出来了,不知道是被他呛哭的,还是今天的他好凶,弄得我好疼,紧紧拽住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他把我的手按在床单上,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他,依靠他,像无数次交//合。
“我不后悔,是我欠你的……对不起……”
“我爱你,宝宝。”
他在我嘴里索味儿够了才松开我,我的衣衫已凌乱不堪,眼角的微红和红肿的嘴唇,搞得我像个被地主强//奸的良妇。
那汤药喝在嘴里,暖在心里,全身都热起来了,我感觉到了,身子在出汗,但不再是那种冷汗,是非常正常的热汗,依偎在他怀里,能感觉到温暖,虽然还是头疼欲裂,但他一直在安慰我,一整晚都在安抚我。
今晚我们没有做//爱,但却让我感受到了无限的爱意。
暧//昧如水,滴答滴答——
永不止息。
这有什么好锁的,我抗议,审核员大大,首先他们俩没有开车,其次他就是把衣服一扒刺了自己一刀而已,然后嘴对嘴喂药,你是怎么看成是车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也能锁。
我错了,放我出来吧,求求了,真没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