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yue……”
“王爷!没事吧?王爷?”丁香焦急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想起来,已经到王府了。
丁香搀扶着我进了小院儿,一进门,张灯结彩,红色的喜字随处可见,红灯笼滴溜滴溜的一圈一圈地转着,红烛燃了一天,喜气洋洋。
“王爷,王爷您回来啦?新娘子等着呢!”也不知道是谁来这么一出,我一听新娘子,我就来气!
刚才被那些大臣们拖住灌了很多酒,司齐和安如泞倒好,看完新娘子撂下我就跑,留我一人应付文武百官,就我这小身板,怎么喝得过他们!
就是千杯不醉,那我喝一千零一杯也得醉了吧。
“滚……滚!”我现在胃里烧得慌,波涛汹涌,翻涛滚浪的,一阵一阵,想吐。
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跟烤火炉一样,热得发烫,热得身上发红,两眼充血般浑浊不清。
清醒时给你们面子,喝醉了就不一定了。
“滚!都给我滚!你们都谁啊,他妈给老子滚出去!”面前围着自己转的,除了丁香明显还有司齐找得什么媒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我把他们通通往外面赶,这些都什么人啊!
那群人一边被我往外赶,嘴里还不服气:“王爷!你干什么啊?王爷?!”
但最多哼两声,毕竟看得出来王爷心情很差,丁香还是头一次见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即使我再威风,我也知道,我此刻是狼狈的。
丁香也很识相,帮着我那人赶出去了。
等我站稳,定神,才看清脚下全是玫瑰花瓣,什么红玫瑰与白玫瑰交错着,一眼望去,铺成了一条路,通往一个神秘的房间。
我两脚踩云,一步软一下,丁香见我不太清醒,想扶我,却被我甩开,大家都听见了,我嘴里在嘟囔什么:“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大家都以为那个“他”是“她”,纷纷给我指路,见我踏在玫瑰花路上,那才放心似的散了。
院子里如此热闹,我一回来就搞了这么大的动静。
里屋的宣错识早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路很艰难,我觉得我的腿注了铅一样,好重,没走一步都感觉有人拉拽着我。
眼前的景象让我熟悉又陌生,鼻息间的玫瑰花味更是令我醉上加醉,心中热浪翻滚,怒火压抑着,让我忍不住如疯子般把那贴着喜字的架子踹倒,把挂着红灯笼的路灯给推翻,把红联撕下来,撕成碎花。
大家都走了,只有丁香不放心还守着,她只是远远看着,不出声,没多久,眼里就噙满了泪。主子们的事她不懂,但她知道娶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是很痛苦的。
看了许久,她就走了。
顺着花路,摇摇晃晃走到了那扇门前。
里面坐着新娘子,漂亮貌美的新娘子,却并非我的新娘。
一瞬间,我的脑子如卡机般才想起来,我是新娘啊,我的男人呢?娶我的新郎呢?他在哪儿?
他在哪儿!?
江犹他在哪……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那扇沉重的木门,我还怎么办,明明刚才还醉着,现在,怎么清醒了,我宁愿醉着,也不想经历这些。
门里的人,似乎知道外面的动静,我听见她在喊我:“王爷?是你吗?你进来吧……”
“王爷?”
无论她再怎么喊我,我都没有回应她。
两腿发软,全身无力,我脸颊潮红,整个人是那般难受,我起初以为是喝醉,脑子乱成一团,也想不了那么多。
无力感再度袭来,我的心跳好快,砰砰砰,我明明一点儿都不激动,酒精却催促着我的心跳,热浪包围了我的脑子,使我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心好疼,真的好疼,我好想哭……
那个人在哪儿……
我晃悠着站起来,离开了那房间,新郎应该去的喜房。
推开了一扇,未知的门。
推进去的一瞬间,我就因为推的这个惯力,而站不稳,往前一扑,正好扑到某人的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人……
“卿儿,你怎么了?”江犹把我整个人罩在怀里,那一字一句都让我心动,让我疯狂,他还愿意叫我“卿儿”!
他还愿意爱我……
“子絮……我爱你,我不会喜欢宣错识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你今天来看我的婚礼了吗?你没来?还是来了?我好难受……我好想你……”我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大堆,沉浸在熟悉的味道中,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对方却很沉默,可能是因为我脑子不清醒,居然没有意识到,只是一个劲儿地乱说,想到什么就往外蹦。
“先进来,再说。”随后他把房门关了,扶着我进了房间。
我一身喜服端庄又华丽,却染了一身酒味儿。
那股热浪又来了,直从我的下半身延续到我的上半身,再冲刷到大脑。江犹把我放下,去给我倒了杯水。
我一愣一愣地杵在床头。
“你怎么了?卿儿,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噗通——装满水的茶杯,被我打翻在地。
我想,我真的醉了。
新婚之夜,渴望地却是和另一个人欢爱。
“你……被人下曜了?”江犹含糊着问我,我没有回应他,只是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搂着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唇瓣。
还涩晴地用舌尖舔他的下唇,要是说原来在江犹面前是狼,那现在就温润得如小狗一般。
欲求不满。
我红着眼眶,湿漉漉地盯着他,这个令人寻味的深吻结束后,我就黏着他,抱着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床榻之间,我的脸,无力地埋在被子上,整个人趴着,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再有力气也累了。
“子絮……”我喃喃道。
“嗯?”江犹就是个闷,专注时是一声不吭,这是闷声干大事啊,听我喊他他才出声。
俯下身咬住我的耳尖,还不忘舔一口,在我脖子下狠狠亲了一口。
在我耳边的低语萦绕着:“怎么了?很难受吗?”
他的呼吸错乱着,我也没好到哪儿去。
“没有。”刚才一通胡闹,我现在清醒多了,身子骨已经散到不行,只能懒懒地靠着他,感受着他,抱着他,那种感觉,很微妙。
全身都是汗,头发的刘海早就浸湿了,江犹也差不了多少,我们俩均是大汗淋漓,床上也湿了,不知什么原因。
“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我低垂着眼眸说道。
“什么错了?”
听他这么问,我才开玩笑道:“当然是新婚当夜,背着新娘子,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
男人顿了一下。
“嗯哈……”我说,“艹你妈!江犹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说你要艹谁?嗯?”江犹低下头,舌尖故意逗弄我。
憋得我脸红。
“你身子不太对劲,你知道吗?”江犹这才正经起来。
“知道,肯定是南国那帮使臣下的药,怕我和他们家公主合不到一块儿去。”我脸色不好,说着还有点气,“但没想到竟弄巧成拙。”
我说着看向对方,我冲他笑。
“还想吐吗?”温柔地鼻细扑在我颈间,我感觉丝丝滑滑的,很舒服,还有点儿痒。
我乖巧摇头:“不了,现在很好。”
欢腾了一晚上,隔壁宣错识见等不到我,也没多说什么,就自己睡了。
清早醒来,我感受他睡了一晚上,昨晚实在是太疯狂了,我哭了好久后就累了,最后稀里糊涂睡着了。
穿好衣服后,我有些头疼和腰酸,就去吃早饭了,一出门就见宣错识早就醒了,想起昨晚的一切,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很对不起她,想了半天,也没让江犹出来,让他呆在房里晚点给他送饭。
实在是尴尬,江犹有种被我玩儿的姑娘,见不得正房夫人的面儿,只能藏着掖着的感觉。
“王爷。”宣错识向我打招呼,喜服她早已换下,昨晚看来睡得很好。
倒是我精神不好,昨晚宿醉又被不要命地折腾一晚上,现在连连打哈切:“嗯,公主……”我顿住了,不情不愿地改口道,“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这就要问王爷了。”宣错识淡淡道。
在场的奴才们都听不懂这俩人打得哑谜,都以为是昨晚新婚燕尔后的秀恩爱,被酸得不行。
可惜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实就是,我和宣错识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昨晚我也没有留宿在她房中。
我觉得有的事,是得说清楚的。
便让闲杂人等都下去了,就留我们二人。
“公主是聪明人,想必是知道我想说什么的。”我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宣错识说:“王爷,你想干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我都不在意。”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一场利益交换的物品。”
“不该有感情。”
我早就看出宣错识也没那意思,如今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受多了:“公主知道就好,我正有此意。”
“不过为了以防公主多心,还是提醒一下公主,在下不是看不上您,您很好,可惜本王是龙阳断袖之好,爱人就在府里,还请公主多担待。”
宣错识也是个好说话的:“那是自然。”
一顿饭就这么简简单单,随后我们二人就都不约束彼此,面上是夫妻,私下是朋友。
审核员大大,真的,再不放出来就不道德了,我真的已经改得脱胎换骨了!!!
现在,他们俩就是亲亲,然后睡觉!没有别的!真的!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