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何时说过我喝醉了?

窝在小房间里的少女本来已昏昏欲睡,忽闻门外有动静,脑子瞬间清醒大半。

宋令仪蹑手蹑脚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走廊光线晦暗,玄风扶着脚步虚浮的土匪头子进了对面房间。今夜热闹得很,土匪头子大概是被灌醉了。

果然,不管在哪儿都避免不了酒桌文化,山寨里的人这么多,一人一圈打下来,够土匪头子受得了。

宋令仪松了口气,瘫回床上。

她一个现代人,虽不至于把贞操看得比命还重要,但侍奉枕席这种事,她还没做好准备,能拖就拖吧。

窗外夜色正浓。

就在少女要呼呼大睡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阿梨姑娘?”

没得到回应,玄风锲而不舍地敲门,“阿梨姑娘,睡了吗?”

不好再装死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装作刚睡醒,“嗯…怎么了?”

“老大喝醉了,还得劳烦阿梨姑娘照顾一下。”玄风道。

“……?”

宋令仪‘蹭’地从床上坐起,抓狂挠头。

都这么晚了,还让她去伺候,拿她当什么?土匪头子的附庸吗!?

门外的玄风半晌没听到动静,以为屋里的人又睡着了,正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少女的声音。

“就来。”

啪——

少女拉开房门,嘴角咧出一抹假笑的弧度,直勾勾瞪着玄风。

“玄风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五爷的。”

‘照顾’两个字,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就辛苦阿梨姑娘了。”玄风抱拳道。

“不辛苦。”命苦。

玄风转身下楼,二楼霎时间安静下来。宋令仪深吸口气,抬步往对面房间走。

室内没有点灯,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室内情况。

盆架里盛满清水,床上的男人静静躺着,一只胳膊横挡在脸上,只露出温玉般的薄唇。

见土匪头子醉得不轻,宋令仪轻轻吐了口气,将搭在盆架上的帕子浸湿,然后走到床畔,俯身靠近。

不敢去拿开他挡在眼部的手,帕子轻柔擦过男人的脸颊、下颌、脖颈……再往下便是衣襟,见识过衣下的身材有多叫人血脉喷张,少女不免脸红心跳。

纤长手指搭在男人的衣襟,犹豫了半天,没有解开。

宋令仪盯着男人凸起的喉结,转念一想,又不是没擦过,搞那么纯情作甚?

少女拧眉,毫不客气地扯开男人的衣襟,泄愤般胡乱摩擦。

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宋令仪心脏跳漏一拍,惊惶抬眸,在晦暗的光线中,对上那双幽邃视线。

“五…五爷?”

少女的眸子很亮,即便在惊慌失措之下,嗓音也很好听,撩人心弦。

萧明夷眸光微暗,手上稍用力道。

“啊?”

下一刻,宋令仪只觉天旋地转,后背陷入柔软床榻,木质香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鼻息。

压在身上的男人身形高大,荫蔽出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察觉男人眸底不加掩饰的欲念,以及抵在腿间的硬物,宋令仪眼皮跳了跳,深感不妙。

“你没有醉?”

不是说喝醉后的男人,那啥不行嘛。

头顶落下一声恶劣轻笑,“我何时说过我喝醉了?”

“……”宋令仪。

萧明夷抬手,想撩开贴在她面颊的碎发。

宋令仪无措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少顷,微凉的指腹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叫她心头一颤。

指腹顺着眼皮往下,拈起散落的发丝,呼出的温热气息都打在宋令仪的耳侧。

其实,从少女进房间开始,萧明夷就醒了。

本来不想搭理这丫头,至少不会在今夜动她,可她倒好,擦脸不够,还解他的衣服。

萧明夷自诩是很有定力的人。

哪怕在丹阳郡,有无数官员往他府里塞女人,甚至那些女人脱光了衣服自荐枕席,他都没有动摇过。

可就在方才,少女解开他的衣襟时,他竟觉浑身血气翻涌,愈来愈难受……

幔帐内昏暗,楼下人声鼎沸。

土匪头子的目光太过热切,叫宋令仪不知所措。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弱弱道:“我有点热,你能不能别……”

男人屹然不动。

静静看着少女,看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以及迫切想逃离的动作。

不再犹豫,压下身去。

汹涌的欲望传来,宋令仪连躲都躲不及。

推拒的手被锁在头顶,男人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面颊和脖颈,又轮转到她的唇瓣。

额头溢出薄汗,直到她快窒息,土匪头子才放过她的唇。

宋令仪劫后余生般大口呼吸着,不等她回神,萧明夷又握住她的手慢慢往下,搭在衣带上。

“替我解开。”嗓音低哑得厉害。

幔帐内的热度越升越高。

宋令仪头脑发昏,乱了呼吸,只能任由男人的手带着,解开他腰间的衣带。

月明星稀,晚风微凉。

东楼饭厅里的闹腾动静直到后半夜的才停歇,而二楼寝卧里拍水声不断。

床帷间,只听得男人的粗喘与少女哑声哭泣。

饶是两世加在一起,她都没有过一段感情经验,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在她仅有的看片经验里,从未见过这样男人,在床上阴鸷发狠到极点,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室内一片旖旎。

等宋令仪再睁眼时,迷迷糊糊间,竟不知天地为何物,耳畔有雨声残响,身下的‘床榻’颠簸不停。

她极慢地眨了眨眼,视线落在盖在身上的毯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毯子是土匪头子的。

“醒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间里响起。

宋令仪的思绪霎时回笼,想坐起身,但仅仅是动了下腿,就觉得浑身酸痛。

她抬眸望向靠坐在厢璧的男人,昨夜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双颊攀上红晕,又想起一件让她更羞愤欲死的事——昨儿后半夜,她竟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萧明夷见少女半晌不说话,眉头微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没有发热。

宋令仪心头憋着气,往后一缩,躲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