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番操作，若是搁在别人身上，燕渡月定要觉得油腻。
但偏偏风宿渊做起来，就如沐春风，格外清冽。
心头还微微有些躁动。
但…
“滚蛋，这次我才不上当！”
燕渡月一手将风宿渊推开，又想耍她！
上次梨花画舫上过一次当，这次她自然清醒。
风宿渊被推得一个踉跄，却也不生气，还拢了拢衣衫，笑意浅淡。
“是吗？那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脸红？
燕渡月一惊，下意识就翻出马车里的镜子，可镜子里的她脸色无恙，并无脸红。
等她看见风宿渊那戏谑的笑意，燕渡月才明白过来。
还是被耍了！
就在她准备回击时，居高寒回来了。
燕渡月只好停手。
“刚刚我也明里暗里试探了一番，还和驭诡司的人碰了面，但都和刚刚燕大姑娘一样，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唯一确定的就是，十年前的瘟疫以及裴大人，都是这兴县百姓避之不谈的。”
听完居高寒的话，燕渡月趴在窗边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兴县定然有秘密。”
有些激动啊！
燕渡月的小神色落进风宿渊的眼底，化为一片了然的笑意。
“先去客栈。”
风宿渊发了话，一行人便按照大婶说的，先去了城中客栈落脚。
一行人举止正常，倒也没有引起怀疑。
等安顿好，居高寒便以逛街为由再次外出。
风宿渊也去拜访他的那位旧识。
留下燕渡月守在客栈，以备不时之需。
但燕渡月岂是能闲得住的，将本来保护她的伏霖留下之后，自己也出了客栈。
她对一个人很感兴趣。
就是那个画符的方力真人。
她虽还未看透他符咒中的不妥，但先探探此人的底，终归是没错的。
毕竟或许不久之后，他们便会交手。
燕渡月早就打探到了天泽居的所在，趁着夜色，到了其院墙外。
刚想翻越，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屏障。
是结界。
应当是方力设下的防护结界。
修为果然不一般。
但好在燕渡月两世修行，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拦住的。
几张符咒一出，那结界便破开了一个小口。
且还是不会被方力感知的。
燕渡月身影一闪而入，直接进了院墙之内。
偌大的宅院倒是清幽雅致，但院中似是有什么事情一般，正忙得热火朝天。
燕渡月闪身到了一处窗外，透着缝隙，看向内里。
只见房中有着十数名妙龄女子，窈窕秀美，此刻正在慌乱换着舞衣。
啧，这就是那真人晚间的清修？
难怪不让人打扰。
“都快些，若是误了真人的大事，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真人的大事！
燕渡月听到了重点。
思虑一番，趁着混乱直接进了房中，在众舞姬着急出去时，伸手之间，最后一个舞姬便被拉了回去。
片刻之后，燕渡月已经一袭烟紫色的舞衣，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看着轻薄透亮的衣衫，燕渡月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真人，好品味啊！
“这么晚了召我们献舞，还是出府献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嘘，别多问，我只知真人收了一封信，便急匆匆召我们，跟着便是了！”
燕渡月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众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一处府邸前停下。
燕渡月也跟着舞姬们进了府中。
为首的女子这才说道，“今日有贵客来，真人说了，若是谁表现的最好，可得他恩泽赐福！”
一说到恩泽赐福，众舞姬们都眼底期待，跃跃欲试。
燕渡月却有些猜疑。
贵客？
她一路记下周边的环境，跟着就到了大殿之外。
随着丝竹响起，燕渡月也跟着舞姬们，身姿轻盈的进了殿中。
跳舞嘛，对燕渡月来说丝毫没有难度。
相较于做玄师，她跳舞的天赋更高。
即便一次都未见过的舞蹈，在众人跳起来时，她也是游刃有余的跟随且不出错。
这也是她自信进殿的原因。
舞姿曼妙，她的目光越过纱袖之际，和熟悉的双眸在半空对视。
燕渡月镇定不惊，毕竟在刚刚说到贵客时，她就有了猜想。
但风宿渊却没有。
手里的酒杯一颤，随后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不为别的，只为燕渡月那身衣衫，实在是太过清凉。
薄如蝉翼，内里可见肌肤雪白，身姿曲线更是展示无余。
尤其她的舞姿灵动妖娆，即便是在人群里，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最重要的是，同样被吸引的，可不止他一人。
一侧的道袍真人，目光已然落在燕渡月的身上，好似野兽看见了猎物一般。
风宿渊指尖收紧，酒杯被捏得生出裂纹。
“张大人，这乐声，让我有些头疼！”
只是浅淡开口，那张大人立马给了方力真人一个眼神。
方力真人立即抬手，丝竹一停，舞姬们也都跪倒在地。
“风兄，今日我们难得重逢一见，自是要尽兴的，既然丝竹不合风兄之意，那咱们就试试别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舞姬们也自然明白，其中出色的美人便开始起身。
“我为风公子添酒。”
美人腰肢不盈一握，娇软动人。
见风宿渊没有拒绝，便起身朝着风宿渊走去。
另外的美人，便也起身，纷纷走向张大人和方力真人。
燕渡月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抬眸就和那真人目光相撞。
心底也有了想法。
起身朝着真人走去。
真人喜不自胜，但却没注意到一侧风宿渊已经冷下来的气息。
“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未见过。”
“是。”
燕渡月声音夹得要上天，一下就让方力真人骨头都快酥了，风宿渊的气息却更冷了。
“很好，坐我身边来！”
就在方力真人准备伸手拉过燕渡月的小手时，燕渡月却腰身一紧，直接被另一侧的风宿渊给揽了过去。
力道之大，仿佛隐藏着很大的怒气。
燕渡月一个踉跄，直接坐进了风宿渊的怀里。
风宿渊的目光流连在燕渡月的身上，指尖划过她的侧脸，转而挑起她的下颚。
在别人看不清的位置，两人眼神已然来回。
你做什么？我探底呢！
风宿渊双眼微眯快，危险又霸道。
我不许！
不等燕渡月再反驳，风宿渊却一把收紧燕渡月的腰身。
“这位美人，很像我的亡妻啊！”
亡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