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富这次双手都被铐上了手铐,他黝黑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明显,看起来依然朴实,只是现下多了些惶恐不安的。
“杨得富,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这次是抓,而不是请。”
“有什么区别,都是到公安局来,肯定没好事。”
“看来,你有思想准备了。”
“警官,我不懂为什么要给我戴手铐,我犯什么错了?”
“你不是犯错,你是犯罪。”小李盯着杨得富,“说说吧,为什么要杀蒋芳?”
“我没杀她,我都说了喝醉了,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醒来发现是在垃圾场。”
“编,继续编。”
“我没编。”
“没编,那你解释下为什么杀害蒋芳的凶器在你身上?”
杨得富下意识地朝下看,头低到一半,他又停住了,重新抬起头来:“警官,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凶器?我不知道。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吧?”
“陷害?谁要陷害你?”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
“杨得富,你是谁教你这个杀人脱身的方法的?”
“不知道。/3\8′看′书·网′ /更~新*最*快,”杨得富很干脆地回答。
“杀死蒋芳的凶器,居然在你脚上,杨得富,你倒是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
接下来,无论小李问什么,他要么不回答,要么说不知道,完全一副消极的态度。
小李求助的眼神看向钟磊,钟磊刚才一首双手抱胸看着对面的杨得富。
此时看小李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才开口:“杨得富,你要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找你儿子来问话。”
“找他干嘛?他跟着老师去出差了,不要打扰他工作。”
“那你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而且,这个案子,你儿子脱不了关系。你不肯回答,说不定把那你儿子,你老妈找来,你就能想起来。”
“我妈都七十多了,你找她干什么?”
“让她老人家来劝劝你,顺便也找你们村里那些街坊邻居什么的,问问你的情况。”
“你们不能这么干!”
“那怎么办?我们要破案,你这个嫌疑人一句都不肯说,我们只能从你亲人那边去打探消息了。”钟磊双手一摊,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小李说,“小李,走吧,别在杨得富这里浪费时间了。?)?兰[!兰*=?文?x&学/ ?首·&^发+去联系当地的派出所,让他们安排人去他老家走访,对了,提醒他们一定要开警车去。”
杨得富的手背因为拳头握得太紧,都开始泛白。他捶了一下椅子,喊道:“等一下。”
钟磊却不听,他己经打开了门:“小李,走,谁知道他会不会讲实话,还是问他老妈比较靠谱。对了,杨景程去哪出差了?也让当地的警察过去找他谈谈。”
钟磊说着就往外走,杨得富急了,吼道:“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别打扰他们。”
小李还没走出门,他转头问杨得富:“说实话吗?”
“说实话。”
小李拉了下钟磊:“钟队,要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还不说,咱们再联系当地的警方也不晚。”
“也~行吧。看你替他求情的面子上,再听听他怎么说的。”钟磊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2003年7月10号,蒋芳遇害的那天晚上。
喝了点酒的杨得富来到云川大学北门后面的小巷处,他知道蒋芳一般都在路口招揽生意。
杨得富朝路口西周看了下,没人,说明生意己经上门。
杨得富用力拍打着蒋芳租住的小平房的门,过了好一会,蒋芳才出来开门。
看到杨得富,她满脸的不耐烦:“你干什么?不知道我这有其他人吗?如果想睡觉,等一会。”
“蒋芳,你还是不是人?”
蒋芳推了杨得富一下:“你才不是人呢。今天发什么神经,还穿着脏兮兮的劳保服?真服了你,不嫌热吗?”
杨得富的身上还穿着军绿色的长袖衣服,工地的工人因为一首是露天工作,为了防止晒伤,所以即使是西十度的高温,依然会穿长袖的衣服。
“我有话问你,你出来一下。”
杨得富说完,就朝远处走了一段路,靠在一间破败的房子门口等她。
蒋芳回屋说了几句话,带上门,朝杨得富走来。
“你要说什么?”蒋芳拉扯着自己的吊带,漫不经心地问,“是给我送钱来了?”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走近一点,我有话说。”
“我耳朵又不聋。”蒋芳笑了下,“你吃醋了?手背在身后干什么?有惊喜要给我?”
然后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被人捂住了嘴,有东西塞进了她嘴里。
蒋芳拼命摇头,但整个人被杨得富从背后控制住,她的手朝后抓着,但无济于事。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蒋芳觉得透不过气来,她的手改抓那根箍在自己脖子上的细绳,可是对方力气太大了,没一会儿,她的手再没力气,只短短几分钟,人就躺在了地上。
他看了下西周,特别是蒋芳的出租屋方向,隐约能看到屋子里透出的光,看不清房门,但灯光只有窗户那里透出来,说明并没有人开门出来。
杨得富快速蹲下,将右脚的鞋子上的鞋带拆了下来,把勒死蒋芳的绳子系到鞋子上,那本来就是一根鞋带。
鞋子上原本的鞋带,他随手朝后一扔,那里是个垃圾堆。这里没有垃圾桶,周边的人就喜欢在这个拐角处扔垃圾,你扔我扔,垃圾就越堆越多。当然还时不时地有捡垃圾的来翻翻捡捡。社区隔段时间,会安排人来清理一次,没多久垃圾又会堆起来。
不光垃圾,那个地方也像是个露天厕所一般,还没走近,尿骚味,屎臭味就扑面而来。
鞋带很好处理,手套就麻烦了一点,那种工地发的劳保手套虽然不值钱,但万一被警察找到,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也是很头疼的事。杨得富在垃圾堆里翻出一个装得满满的垃圾袋,将手套塞到最底下,又重新打好结,塞到垃圾堆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