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来的人居然是王小军。
杨得富其实没有晕，他只是装晕。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想看看王小军在干什么。
这家伙伸手去试了下蒋芳的鼻息，然后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王小军回头看了看杨得富，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将装晕的杨得富扶上车，带离了现场。
听完杨得富的讲述，小李问：“所以你并没有晕，只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在垃圾场躺着？”
“是，我本来想着等七八点钟，差不多就可以走了。没想到来个老太，这下更好了。”
“用鞋带杀人，再把鞋带装到鞋子上，这方法我都没听说过，是谁帮你想的？”
“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是吗？你怎么琢磨出来的？这方法我从警几年了，都想不到。”
“我不是说了嘛，瞎想出来的。”
“你放屁，杨得富，谁是你的帮凶？”
“没有人帮我，都是我自己想的。′5-4¨k`a_n^s\h,u,.\c¨o/m·”
“是吗？那孙定的事又怎么说？”
“孙定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怎么那么凑巧，孙定的手帕怎么会在你手里？孙定本人在案发时间又去了拆迁区，被人迷晕了？杨得富，你说吧，谁是你的同伙？是不是杨景程？”
“不，我没有同伙。”
“你放屁，你能想得出这样的杀人计划。”小李冷哼了一声。
“我说警官，你别看不起人。我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的方法了？”
钟磊开口问道：“你把手帕塞进蒋芳嘴里了，没再动过？”
杨得富不解地问：“我应该动吗？”
钟磊冷笑了一下：“我问你话，你反问干什么，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杨得富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不记得了，应该是把手帕系到了她手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毫无意义，还浪费你逃跑的时间，总得有理由吧？”
“我，我.....”杨得富头一梗，“头脑发热，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说你的杀人动机吧？为什么要杀害蒋芳？”
“这女人死有余辜，她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我绝对不能容忍。·s·a_n,y?e?w~u/.+n¨e~t′”杨得富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吼道。此刻的他，凶相毕露。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杀了她的？”
“那个......那个......”杨得富想了半天，终于说道，“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据我们了解，蒋芳两个多月前就来找过你了。”
“警官，那可是杀人哎，总不能看到她，我就计划杀她吧。”
“那你动了杀人念头的契机是什么？”
杨得富浑身抖了一下，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但是他紧咬着下唇，不吭声。
此时，云川大学的男生宿舍里，江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靠着桌子，看着对面杨景程的床铺。
有些事，他想不明白，比如镯子，比如鞋带，怎么就那么凑巧。
如果是杨景程，他把整个计划想得那么周全，为什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同住一个宿舍一年的时间，也算是彼此了解，他一向做事细心。
宿舍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蟑螂，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只蟑螂，然后自己那么凑巧打蟑螂发现了镯子，而杨景程又那么巧，把镯子藏在了书堆里。
如果有那么巧合，这个巧合很可能就不是巧合，或许时刻为之。
但是为什么？又是谁设计的？
有谁来过自己宿舍？应该是在自己发现蟑螂不久前吧。
江楠想不出那有谁来过自己宿舍，但大家都有个坏习惯就是短期出门都不爱锁门，有时候就这样大敞着门去隔壁宿舍聊天，或去洗漱去了。
江楠努力回忆着，那天自己什么时候不锁门出去了，好像隔壁的隔壁宿舍，有人电脑出了问题，找他去看一下，想着没一会就回来了，江楠就没锁门出去了。
正向查找很难，那如果反过来想呢？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江楠怀疑杨景程。
谁跟杨景程有仇？江楠一时想不出来，除了跟王小军有冲突外，杨景程最近也没跟谁有矛盾。但是王小军要来男生宿舍，而且要瞅准自己离开宿舍的机会，几乎不太可能。一层楼的同学，都在一个水房洗漱，大家多少都眼熟，再加上暑期人本来就不多，来一个陌生人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
所以这个人应该跟自己住同一层楼。那会是谁呢？
江楠想不出会是谁。
这时，江楠的电话响了，是杨景程打来的。 “江楠，我爸是不是出事了？”一接通，杨景程焦急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
江楠沉默了一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觉得无颜面对杨景程：“那个，景程......”
“江楠，是不是？你表哥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你肯定知道对吗？而且听人说，你还抢走了我爸的鞋，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杨景程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江楠握着手机的手都出了汗。
“江楠，我知道你在听着，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了解事情。是不是我爸真的跟那个女人的死有关？江楠，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江楠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对，你爸可能跟蒋芳的死有关。”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对方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深吸一口气：“我跟导师请个假，今天就回来。”
“别呀，景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开会的都是大佬，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回云川，你爸这件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人不是他杀的，警方肯定会还他清白的，如果是，你来或者不来，也没区别。现在审讯期间，你也见不到他。”
“江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被抓的是爸，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