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的祠堂很大,风穿过堂里也很冷。
黎靳川铁骨铮铮,不肯弯下一点腰。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二人在祖宗牌位前一个站着一个跪着显得诡异却又自然。
至此,黎家的所有权利与责任落在黎靳川身上。
“磕三个头。”黎乾安道。
“往后,黎家的家主是你,不会再有人能限制你。”
“你恨的、厌的人,全凭你自己处理,我老了,不管了。”
“只有一点,对小辞好。”
对景施辞好,是景鹤山死前对黎乾安的嘱托,是黎乾安第一眼看到景施辞后的决心,是黎靳川对景施辞一辈子的允诺。
他没有对景施辞说过这句话,在他看来,爱人无需多言。
因为爱她,所以对她好。
黎靳川从祠堂出来后景施辞立马上前去迎他,她手上拿着一件大衣想给黎靳川披上。
黎靳川接过衣服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了。”
景施辞抿唇,她看向黎乾安。
“爷爷。”
黎乾安道:“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景施辞低下头,黎靳川的手放在景施辞的肩膀上,“安心,他高兴都来不及。<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景施辞自知方才自己在祠堂的一番话定然伤了老人的心,她一时无措。
“你都和靳川在一起了,能不喊爷爷吗?”
景施辞一愣,她看向黎靳川。
黎乾安说,他不阻止二人的恋情
二人跟在黎乾安身边,黎乾安边走边道:“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难道还拆散你们惹得一身骂名不成?”
“你们有你们的想法,也有你们的生活,时代变了,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
“你们都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爷爷只希望你们在一起好好的就成。”
景施辞停下脚步,她看着黎乾安的背影,老人家一步步缓缓向前,他的背影和八年前比起来苍老了许多。
老者,终究是弯了腰。
黎靳川见景施辞停下脚步,他跟着景施辞停下。
“怎么了?”他看着景施辞的侧脸。
“没……”景施辞伸出手拉住黎靳川的手指。
“走。”二人一同往前,追着黎乾安的背影。
黎乾安没有多留他们也没有多问,他知道黎乾安公司最近忙。
“消息是公司那边传过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谁会干出这件事。”
“去处理吧。”
黎靳川看似冷漠,其实很重情义,黎乾安于他而言其实很重要。¤,小{?-说?宅?? 3追!~最>u3新2~?章`3节?
坐上车后,景施辞就立马拉起黎靳川的裤腿看伤。
黎靳川按住景施辞的手,“乖,不疼。”
景施辞抬头一脸倔强看着黎靳川,她瞳孔是棕色的,每次用这个眼神和黎靳川对视,黎靳川都不忍心。
于是,裤腿被挽起景施辞看到黎靳川青紫的膝盖后,她鼻尖一酸,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滴在黎靳川的膝盖上。
眼泪砸在黎靳川的心口,波涛汹涌的爱意藏不住。
黎靳川拉过景施辞,一把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
景施辞怕他痛挣扎着想要下来。
黎靳川一只手握住景施辞的细腰,他道:“别动好不好?”
景施辞眉心动了动,她停下动作。
黎靳川抬手捧住景施辞的脸,看到那张脸蛋上流淌的泪水,黎靳川手指抽动了一下。
“哭什么?”他轻声哄她。
景施辞眼角的泪水被黎靳川抹去,她摇摇头。
“怕我疼啊?”他问。
景施辞眼泪又掉下来,黎靳川拇指落在景施辞的脸颊上,他的吻落在景施辞额头又吻了她的眼睛。
“我们回家。”他说。
听到回家二字,景施辞抬头看向黎靳川。
“不要,你不能回家。”
黎靳川一愣,“我不能回家?”
“你得去公司,白岑寂是鹿鸣的人,明天竞标公司里又有鹿鸣,而且……”
“宝贝。”黎靳川喊景施辞。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景施看着黎靳川,突然就不哭了。
黎靳川说信他,景施辞就信。
只不过,车子还没启动,何煜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黎总,账本全部理好了,还有十几份文件需要看。”
“您看……”
“他马上回去。”景施辞替黎靳川回答了何煜州的问题。
黎靳川看向景施辞,他笑着摇了摇头,“景小姐这是怕我公司倒闭?”
景施辞吸了吸鼻子,她道:“才不怕。”
回去的路上,景施辞又和黎靳川提了傅婉晴的事情还提起她说的那些话。
她很担心鹿鸣或是白岑寂会在背后给黎靳川设圈套。
黎靳川却开始担心景施辞的安危,他道:“我会让宋玘跟着你。”
“我本身就是人,何来落下神坛一说?”
黎靳川就是这么厉害,他总能一句话让景施辞放下心来。
景施辞点头,“也行。”她从不排斥黎靳川的人跟着自己。
她从小都是被黎靳川身边这群人照顾到大的,接送她上下学,送她去各个地方包括照顾她的安危。
……
第二天,景施辞亲自为黎靳川打的领带。
黎靳川低头看着景施辞细致认真的模样,他眼神柔和下来。
景施辞替黎靳川整理好西装一抬头就撞进男人眼里。
景施辞不自觉往后退一步,黎靳川揽着她的腰不让她退。
景施辞看着黎靳川,黎靳川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原本以为是一触即离,可黎靳川却没有这样打算,他咬着景施辞的唇吮吸、研磨。
景施辞怕弄皱黎靳川的西装,手上没有东西可以握。
黎靳川扣住景施辞的手,二人十指紧扣。
不知吻了多久,黎靳川才放开景施辞。
景施辞素面朝天,她眼睛泛红,耳尖红的滴血。
黎靳川又咬了一口她的唇珠。
“晚上一起吃饭。”
景施辞点头,“等你回来。”
……
像往常一样去公司,开会、看文件、看报告……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秋池将一瓶饮料递给景施辞。
“怎么了你,今天一天魂都不在?”
景施辞的抬头看向季秋池,“这么明显吗?”
季秋池笑着道:“今天小方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你都没发现,怎么,跟黎总吵架了?”
景施辞摇头,“没有。”
季秋池点点头,“那就是,担心他们公司没中标了。”
景施辞道:“不是,我是怕背后有人给他设套,没中标怕什么,他公司那么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