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温暖了，久违的感觉。
最后，白世镜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翌日大亮。
他伸手一摸，身边的床榻已经冰冷，那位年轻的女帝早就离开很久了。
少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在腰间摸了摸，松了口气。幸好匕首还在，没被发现……
另一边，凤鸾大殿。
刚下了早朝，殿内的大臣走得只剩零零落落几个人。
今日早朝没什么大事，除了正常的上奏事务，就是提了一下萧云鹤从边境赶回京城。
姬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口头简单为大将军接风洗尘了一下，一切从简。
大臣们稍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当事人萧大将军没意见，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最近半个月打了败仗，兴许女帝就是要以此敲打一下呢……
最后，萧云鹤等所有大臣都走完了，偌大的凤鸾大殿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发现女帝也要离开，立即上前几步，俯身拱手作揖：“陛下，臣还有事要告诉您。”
闻言，姬芮经过他面前放慢了步子，“何事？”
有什么事是不能在朝堂上说的，偏要等所有大臣都离开之后，单独跟她讲？
萧云鹤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左手腕上，虽然被凤袍的袖子遮挡住，但他没忘记，“不知道陛下是否还记得，五年前您曾受到蛇的叮咬。”
姬芮顺着他的目光，擡起左手将衣袖拉起，看到了左手腕内侧的两个小印，明显是被蛇咬了之后留下的疤。
原主还有这么一番经历？
“当时御医说过，咬陛下的那条蛇毒性非同一般，若是治疗不仔细恐怕会留下病患。”
萧云鹤顿了下，动了动喉咙，眉头紧蹙：“臣在边境军打仗的这五年，曾经见过那种蛇，是西域特有的名为红蛇……”
后来他才知道，红蛇的毒素根本就难以清除，就算当年皇宫里的御医，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根治。
所以这位年轻女帝的身体里，肯定还有不少遗留的毒素，日积月累会侵蚀她的五脏六腑，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衰竭而死。
姬芮听完这些之后，闪过一瞬间的意外神色，但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并不太在意。
“余毒发作的时间要多久？”她似乎只是顺口问了一句。
“长则十年。”
“短呢？”
“……短则不到五载。”萧大将军说得艰难，神色凝重严肃，仿佛在行军打仗时都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最短五年啊。
距离原主当年被蛇咬，已经正好过去五年了，也就是说，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而死。
姬芮的神色微冷，“此毒没有解药？”
目前还没有揪出系统管理局的那些人，在这个世界小家伙的灵魂安全没有保障，她还不能出事。
萧云鹤垂头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手都控制不住的颤了两下，“只有缓解之药，可保陛下半年内平安无恙。”
姬芮接过来掂了掂，很快接受事实：“嗯，也行。”
半年，收拾那帮老匹夫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