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着中式长衫、粗布衣裤斧头帮成员,脚步匆匆地穿梭在这片狼藉之中。
他们腰间别着寒光闪闪斧头,脸庞被硝烟熏得黢黑,眼神中却透着坚毅与悲痛。
为了寻找川军、东北军、特战旅以及教导总队牺牲士兵躯体,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碎石和扭曲金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程度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因悲痛而微微颤抖,试图将一名川军士兵遗体放平。
那名川军士兵脸上满是尘土和凝结血迹,根本看不清原本模样,身上军装早己破破烂烂,多处被弹片撕开巨大口子。
令人震撼的是,他手指还紧紧攥着那把沾满鲜血三八步枪。
程度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兄弟,咱不能把你丢在这儿,得让你入土为安啊。”
不远处,祁同伟眉头紧紧皱成“川”字,目光如炬地指挥着众人。
“动作轻点,咱们得把他们好好收殓起来。”
他声音沉稳有力,却难掩其中悲痛。
队员们纷纷点头,迅速分成几个小组,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有手持简易工具,仔细清理战场,将那些还能使用武器弹药收集起来。
有的将遗体抬上简易担架,将士兵运送到附近据点。·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
“帮主,你说鬼子被打退了,特战旅还需要我们吗?或者我们还要加入特战旅吗?”
程度不知何时来到祁同伟身后,脸上写满了愁容。
斧头帮加入特战旅,本就是为了将侵略者赶出家园,可如今鬼子被逼入公共租界,看似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这让他对未来感到迷茫。
祁同伟目光望向公共租界方向,眼中满是仇视。
“当然需要!你以为鬼子这样就打完了吗?东三省还在敌人手中!而且你敢保证鬼子不会反扑?现在鬼子退守租界,叶旅长若要进攻,稍有不慎就会和各国起冲突!”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1925年2月初五卅惨案。
当时,沪市鬼子内外棉厂工人因“反对东洋人打人和无故开除工人”举行罢工。
5月14日,鬼子资本家撕毁协议,妄图以关闭工厂相逼,矛盾瞬间激化。
5月15日,工人领袖顾正红组织工友抗争,却被樱花国大班川村举枪击中,倒在血泊之中,十余名工人也被打伤。
5月30日,上海万余群众在公共租界南京路巡捕房前抗议,日不落帝国巡捕竟开枪屠杀,数十人死伤。
而祁同伟妹妹祁燕燕,正是在那场抗议中惨遭杀害。
自加入斧头帮后,他将这份仇恨深埋心底,多年来,死在他手里日不落巡捕和军官士兵不下几十人。/w?o!s!h!u·c*h_e?n~g,.·c!o*m¨
……
与此同时,昆山指挥部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陈成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脸上时而因即将胜利而泛起亢奋潮红,时而又因鬼子退入公共租界局势而布满深深担忧。
一旦特战旅与各国起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早己让顾同将情况上报委员长请示。
“踏!踏!踏!”
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成急忙迎上前去。
“顾兄,委员长如何指示?”
他眼神中满是急迫。
顾同神色凝重:“陈兄,稍安勿躁。委员长指令,所有党国军队只能对公共租界围而不攻,另外让你劝劝叶尘,让他千万不能和各国租界起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
陈成一脸为难,转头看向同样满脸担忧国军将领们,苦笑道。
“顾兄,他那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就我和他那点交情,在这种关乎民族大义事情上,你觉得叶尘会听我的吗?”
顾同也深知事情的棘手,沉吟片刻。
“陈兄,要不我们也跟去前线吧!不管能不能劝住,也要控制住局面啊!失控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啊!”
陈成无奈地叹息一声。
“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大家都一起去看看吧!”
说罢,便朝着外面走去,顾同和众军官紧跟其后。
……
而在日不落国租界那奢华至极会议室里,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墙壁最显眼处悬挂着大幅日不落帝国女皇画像,地面铺着厚实柔软波斯地毯,巨大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光芒,将整个会议室照得亮如白昼。
“樱花国己经朝着租界溃退了,特战旅和党国军队在后面紧跟不舍。为了防止特战旅在租界放肆,我建议各国都把巡捕以及士兵集中在闸北各个租界入口。”
贾尔德干一脸阴沉,环视着在座的各国代表。
“这是你们各国租界事情,让我们领事馆的人过来做什么?”
黑熊国驻东大使鲍格莫洛夫一脸淡然。
“再说了,我们领事馆也没有多少驻军,防守特战旅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
说罢,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心里清楚,日不落帝国想拉自己下水,这种损己利人的事,他才不会参与。
紧接着,丹国、葡国、瑞国、西国、荷国代表也纷纷起身告辞。
他们虽然觉得特战旅未必敢攻击公共租界,但万一对方不顾一切发动进攻,自己国家岂不是要被拖入战争泥潭?
想起上次在罗店指挥部见到杨红那副“滚刀肉”模样,他们不禁担心,若特战旅旅长也是如此行事风格,那情况就难以预料了。
“哼!”
“这群忘恩负义东西,分大黄鱼时,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让他们派遣士兵过来驻守公共租界,一个个缩得比乌龟头还快。”
六国领事馆负责人走后。
贾尔德干一拳重重砸在会议桌上,脸色涨得通红,转头愤恨地看着高斯。
高斯却一脸不屑,骄傲地扫视众人。
“何必大发雷霆呢?我们这里不是还有六国代表吗?就算只剩下我鹰国一家,我就不相信特战旅和东国猪敢动我国士兵一根毫毛,你们说对吗?”
意国路易吉尼隆一脸傲慢地点点头。
“我很赞成尼隆的话,就是借东国猪熊心豹子胆,他们也没有勇气敢对我们动手。”
罗贝尔·柯尼希慵懒地靠在雕花皮椅上,指尖夹着的雪茄升起袅袅青烟。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
“一群东亚病夫儿子,连自己的国家都守不住,还妄想挑战我们?”
说罢,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昂贵波斯地毯上,仿佛这地毯和东国人一样,不值一提。
克里拜尔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挂着傲慢冷笑。
“和这样的劣等民族计较,简首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他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和势力敢同时与我们六国为敌。”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东国人蔑视与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