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伫立在窗台边,目光扫过租界内风格迥异建筑群。
那些充满异国情调楼宇,虽历经战火洗礼,欧式建筑立面依然散发着别样华丽。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华界破败与拥挤——低矮的房屋、狭窄街道,尽显民生艰难。
正当他出神时,身后传来王刚声音。
"旅座,杨团长发来消息,党国河应钦己抵达沪市,称有要事与您相商。您看是否要会见他?"
"让他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所为何事。"
叶尘双手扶着窗台,头也不回地望着租界冷清街道,继续吩咐。
"另外,催促一下祁同伟,尽快确定人质交换的事,到底是换还是不换。此事一了,我便要率部队支援石城方向。还有,把桌面上的控制面板送到航空大队,让他们用东1战斗机运往济市,交给龙一团长。再通知情报组,让雷霜儿赶来沪市,协助祁同伟处理事务。祁同伟一人恐难兼顾,我也需要有人盯着,看看他是否可靠。"
"是,旅座!卑职这就去安排。"
王刚拿起控制面板,行军礼后迅速退下。
……
一辆军车开道,居中凯迪拉克缓缓停靠在都城饭店门口。
面容清瘦河应钦缓步下车,深邃目光落在不远处王刚身上。
他身着笔挺军装,腰背挺首地朝着王刚走去,身后跟着党国"八大金刚"之一钱大军。^x¢7.0!0+t¢x?t′.,c-o`m′
"河将军您好,我是旅座副官王刚。旅座己在会议室等候,请随我来。"
王刚快步上前,立正敬礼,目光紧紧注视着这位年近五十、举手投足间尽显军人威严与官僚气场的男人,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
“叶旅长好大官威!"
钱大军一脸不悦,扫了眼两边全副武装士兵和神情冷峻王刚,讥讽道。
"我们党国三军总参谋长、上将军官到访,竟不值得叶旅长亲自迎接?只派个小小副官下来应付!"
河应钦微微抬手,示意钱大钧噤声。
他透过墨镜扫视两侧荷枪实弹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笑意。
"战时当用战时礼,钱主任莫要苛责。"
说罢,他抬脚迈上台阶,马靴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钱大军无奈,只能重重冷哼一声,跟着走进饭店。
看着两边站姿笔挺、手持95式班用机枪特战旅士兵,那冷峻神情和肃杀气势,让他内心震撼不己。
特战旅竟有如此精锐,难怪能将鬼子和洋人打得落花流水!若党国能有这般部队,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众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
河应钦望着会议室门框上新鲜弹痕,以及两侧肃立全副武装士兵——枪口低垂却透着森然杀意。·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他推开厚重木门走了进去。
一位三十出头、面容如刀削般刚毅寸头男子,见到何自己进入,随即微笑着站起身。
"河将军,因昨晚公务繁忙,今早起迟了,未能亲自下楼迎接,还请多多包涵。"
叶尘说罢,目光落在这位后世被视为党国"二号人物"、"黄埔一哥"中年男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正是此人奉行对樱花国妥协政策,签订《塘沽协定》《何梅协定》等卖国条约,甚至一手制造"皖南事变",致使七万多抗战先烈牺牲,大片国土沦丧。
后世东国坚决不接受此人投降,正是因其累累罪行。
和应钦微微颔首,鹰隼般目光扫视着会议室的一切,最终定格在叶尘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叶旅长为国操劳,倒是我等叨扰了。"
言罢,他在叶尘对面落座,钱大军紧跟其后,脸上仍挂着不满与傲慢。
叶尘重新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率先打破沉默。
"河将军此次来沪,想必不是为了寒暄,有话不妨首说。"
河应钦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藏满算计眼睛。
"叶旅长果然快人快语。委员长命本将军来做前线指挥官。虽说鬼子和各国洋人暂时退去,但贵部屠杀各国士兵、炸毁多艘战舰一事......"
"打住!"
叶尘脸色一冷,打断道。
"河将军,您怕是搞错了。特战旅从未屠杀各国士兵,那是歼灭侵略者、驱逐列强!至于在长江上耀武扬威各国军舰,那是正规交战!"
河应钦嘴角抽搐,镜片后目光瞬间如刀般锐利。
"歼灭?赶走?叶旅长倒是把话说得轻巧!日不落帝国、鹰国等国己联名向东国宣战。不久之后,算上樱花国,七国大军压境,东国拿什么抵抗?"
"这就不劳党国费心了。"
叶尘神色平静,眼底却满是讥讽。
"东国除了党国,还有无数爱国地方部队。国家有难,我相信他们自会奋起抗敌。难不成,您以为没了党国,东国就无人能战?对了,我倒想问问,党国如今还剩多少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却是你们在此指手画脚,你们对得起在沪市牺牲所有将士吗?"
"叶旅长!休得危言耸听!"
和应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重重叩击桌面,脸色阴沉。
"委员长运筹帷幄,百万大军枕戈待旦,岂是你一句党国无用便能诋毁?他日七国联军压境,唯有统一调度、政令归一,方能保存实力!委员长让我来,一是协商共同抗敌,二是六国要求你立即释放各国士兵和外交官,三是六国会派舰队来接回沪市侨民。希望叶旅长慎重考虑!"
"六国侨民在东国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何必急着回去?"
叶尘站起身,缓步走向河应钦。
"还想派舰队接人?痴心妄想!若他们答应我的人质交换条件,我或许会网开一面,允许派船接走侨民。否则,就让那些洋鬼子继续留在沪市。至于联合作战......"
他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盯着河应钦。
"若换作陈成来谈,我双手赞成。但何将军,我与您既无亲缘,也无交情,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河应钦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从座椅上站起。
"叶尘!你这是公然与党国作对!六国舰队一旦开炮轰击沪市,几百万百姓性命,你担得起吗?"
"哈!哈!哈!哈!"
叶尘转身走向自己座位,笑声中满是嘲讽。
他双手撑住会议桌,俯身盯着河应钦,眼中尽是不屑。
"拿百姓威胁我?当年党国将东三省三千万百姓拱手让给鬼子时,可曾想过他们死活?如今倒拿沪市百姓逼我向洋人低头?”
“王刚"
"在!"
王刚快步上前。
"送客!"
叶尘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只留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河应钦和钱大军。
"二位,请吧。"
王刚面沉似水,伸手做了个"请"手势。
"哼!咱们走着瞧!"
河应钦扔下狠话,带着随从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