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坡的清晨,薄雾缭绕。张伟蹲在寒窑前劈柴,目光却时不时偷偷望向正在晾晒衣服的小莲。小莲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轻啐一口:“张大哥,你总盯着我作甚?”张伟手一抖,斧头差点砍到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一旁的葛大瞧出端倪,哈哈大笑:“我说老张,你这心思都快写脸上了!”张伟涨红着脸,抡起斧头作势要打:“葛大,你再胡说!”葛大闪到一旁,挤眉弄眼道:“小莲,你瞧这小子,天天变着法儿给你送山鸡野兔,分明是……”
“葛大哥!”小莲跺着脚打断他,手里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低着头,绞着衣角:“我只是个丫鬟,如今宝钏姐姐遭此大难,我……我怎能顾自己的终身大事?等薛大哥归来,一切安稳了,再……再说吧。”
张伟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眼中满是心疼与坚定:“小莲,我等得起!不管多久,我都守着你。”寒窑内,宝钏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苦涩又欣慰,轻声呢喃:“平贵,你若能看到这一幕,该多好……”
西凉王宫内,平贵单膝跪地,体内“千里催命丹”的毒性又开始隐隐发作。洪都烈端坐在王座上,目光如炬:“薛平贵,想娶代战,你须得归顺西凉,为我所用。”
平贵咬牙起身,直视国王:“王上,我可答应成亲,但有三个条件。其一,不得为难大唐子民;其二,若日后唐西交战,我不参与对唐作战;其三,我要定期回中原看望家人。”
王后乌雅氏冷笑:“痴人说梦!你以为你是谁?”代战却急切道:“父王,答应他吧!”洪都烈沉思良久,缓缓点头:“好,本王应了。但你若敢食言……”
平贵抱拳行礼:“多谢王上。平贵虽入西凉,也必不负承诺。”凌霄和丽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滋味复杂。凌霄握紧佩剑,暗暗发誓要让平贵知道,西凉并非他能随意拿捏之地。
长安街头,魏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家丁在武家坡附近来回搜寻。“给我仔细找!王宝钏定藏在这附近!”他恶狠狠地吩咐道。小莲正在村口打水,远远瞧见魏虎,心中一惊,急忙躲进一旁的柴房。
“小莲姑娘,可瞧见王宝钏了?”魏虎一把揪住正巧路过的张伟。张伟瞪着他:“不知道!宝钏嫂子早就不在这儿了!”魏虎眼神阴鸷,瞥见柴房角落的小莲,狞笑一声:“给我把她抓来!”
小莲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魏虎捏住她的下巴:“带回去慢慢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葛大带着丐帮兄弟赶来时,只看到地上掉落的水桶。宝钏得知消息,跌坐在地:“都怪我,连累小莲了……”
相府内,银钏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小莲,皱眉道:“二哥,何必为难一个丫鬟?”魏虎冷哼:“她知道宝钏下落,不说,就把她卖到烟花柳巷!”小莲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吭一声。
西凉王宫张灯结彩,红绸遍布。代战穿着华丽的婚服,凤冠霞帔,却难掩眼底的忧虑:“平贵哥哥,你真的不后悔?”平贵望着中原的方向,心中闪过宝钏的容颜,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何来后悔?”
另一边,凌霄为丽娜掀开盖头,看着妻子明艳的面容,却想起代战望向平贵时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婚宴上,美酒佳肴摆满长桌,歌舞声不绝于耳。平贵端起酒杯,思绪万千——昔日与宝钏在寒窑分食野菜的场景,与眼前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薛驸马,该给王上敬酒了。”内侍提醒道。平贵举杯走向洪都烈,余光瞥见代战殷切的眼神,突然觉得这婚宴无比沉重。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仿佛也在灼烧着他对宝钏的思念。
而在长安寒窑,宝钏抚摸着墙上平贵的画像,泪水打湿了衣襟。小莲被抓的消息,如同重锤砸在她心上。“平贵,你究竟在哪里?小莲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寒窑外,月色凄清,仿佛也在为这乱世中的痴男怨女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