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客厅里转一圈,没人。直接到沙发旁打内线,珍妮的房间也没人,不一会儿,晴姨的内线响起。
晴姨和珍妮两人同时深深松口气,晴姨没接电话,和珍妮前后脚跟走出来问:“大少奶奶,我和珍妮在这里,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晓辉挂上电话,奇怪两人这么晚了还没睡,不仅没睡还同时从晴姨的房间里走出来,更奇怪的是两人目光里露出不同程度的期盼。她没心思多琢磨,说道:“瑞松还没回来,他今晚有应酬,晴姨,珍妮,既然你们还没睡,就煮些醒酒汤吧。我刚查了下,葛藤水的醒酒效果比较好,厨房备有葛藤吗?”
崔爸爸喝醉酒,崔妈妈就煮葛藤水给他醒酒,她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个名字的。这是崔妈妈从老皇历上查到的偏方,效果十分好,才不是她“刚查”到的。
晴姨少有的嘴角眼里都是笑:“大少奶奶,我和珍妮刚才已经煮好醒酒汤了。葛藤没有,我们用的是焦家历年来用的醒酒汤的配方,您看,这样行吗?”
晓辉是刚才看到晴姨的身影才想起自己还是人家的儿媳妇、孙媳妇,所以沐浴过后才会下楼来,反正房间里少个人她不敢真睡,索性表面上做个称职的好媳妇,让人挑不出错来。
所以,她压根就不在乎醒酒汤是什么配方,煮没煮好,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她擡手示意两人坐下:“你们坐下来说话,这么站着我仰脖子看你们也累。晴姨,你想的很周到,我……们家本来用的醒酒汤是什么配方?你跟我说说,我记住了以后没你们帮衬,我也能自己煮。”
晴姨眉开眼笑,说道:“怎么会让大少奶奶亲自煮?我已经教过珍妮,您吩咐一声,就算珍妮不在,家里还有别的佣人。”虽这么说,她还是认真地说出两种最简单的醒酒汤方子,还把这次煮的方子也细细说了,细到每味药的药性和冲突的食物及酒类。
晓辉听得昏昏欲睡,睁着大眼睛做出聆听状,晴姨说完了,她说道:“晴姨,你这方子好,你要是不嫌弃,就把你知道的方子写给珍妮,也好留着备用。”晴姨答应后,她又体贴地笑道:“你们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她打开电视,两人看看确实没她们什么事就回了房。
珍妮留了道门缝,谨防焦瑞松喝醉酒撒酒疯,她好过来帮忙。
晓辉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打瞌睡,一过十二点就合上双眼。
她是被门铃吵醒的,焦瑞松的司机和保镖不敢直接搜他身找钥匙,两人直接按门铃。
晓辉揉揉眼睛开门,就看到醉熏熏的焦瑞松架在两个男人的身上,那个司机她认得,另外一个她不认得。扑面而来的除了浓郁的酒精味道,还有,香水的味道。焦瑞松一直未用香水,清清爽爽,晓辉只觉得此时空气中浓郁的茉莉清香和冰水淡香浓郁得她喘不过气来,酒精味刺激得她脑仁都是疼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她退开一步,没有扶焦瑞松,客气地对两人说道:“麻烦你们帮我把先生扶到楼上去好吗?”两人连忙应“好”,焦瑞松人高马大,能把晓辉给压到地上去。晓辉看了一眼门外岿然不动的四名保镖,关上门,那四人是专门看守她的。
她转身走进这座华丽的牢笼,虽然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焦瑞松,他可,真荒唐啊!她本来心里有事,此时又添一笔,满心都是烦躁。
司机和保镖把焦瑞松四仰八叉地放到大床上,晓辉庆幸自己担心晴姨等人会把喝醉的焦瑞松送上来而没有在沙发上铺床。
“谢谢你们了。”晓辉把两人送到门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给小费,如果要给小费,她还要把珍妮叫起来,因为她身上除了上次在珠宝店买的硬币和纸币纪念品,是真的不名一文。
两人没等她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纠结清楚,已经鞠躬退下。
晓辉无语地在门口站了会儿,两人这么快走了,她本来想多说两句感谢的话也好晚点去见焦瑞松,现在只能自己单独面对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想起来厨房还热着醒酒汤,于是又在厨房磨蹭一会儿才上楼。
“焦瑞松,你醒醒!”晓辉轻声叫他,边喊边推,可焦瑞松纹丝不动,刚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西装外套皱皱巴巴。
晓辉一瞧闹钟,已经凌晨三点了,什么宴会应酬能拖到这么晚的?正正经经的宴请应该像今天丁晓光那样早早回来的,她推不醒他,“啪”一声打在他手上,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仔细把他的手对在灯光下,没有发现指印才放心,这样一来,她也不敢叫他了,索性随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空气里香水味道和酒精味道混合,恶心得她想吐吐不出。
她皱皱眉,幸亏焦瑞松酒品比较好,没有像崔爸爸那样闹。她记得有一次爸爸喝醉酒之后躺在马路边不肯走路,不肯坐车,妈妈气得冲他喊离婚,威胁他再喝醉酒就离婚,可喝醉的人哪有道理可讲?爸爸醒来后向妈妈连连赔不是,百般讨好,亲自下厨做饭一个礼拜,如果不是她和哥哥抗议太难吃,可能崔爸爸也有成为大厨的潜力。
想到爸爸妈妈,她眼里忽然有了湿意,如今她的婚姻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婚姻,离婚的日子遥遥无期,她还这么年轻,就要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熬下去吗?尽管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可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张红本上,她想要不在乎哪是那么容易的?
焦母美丽而刻薄的面孔印入她的脑海,她打个冷战,连忙收敛思绪,不敢再想下去。默默坐了一会儿,焦瑞松没吐没“酒后吐真言”,只是脸颊潮红地睡着。晓辉心情好了点儿,他没给她添麻烦。
焦瑞松睡着后很斯文,头发有点凌乱,如果不看他的衣服,不闻他身上的味道,还真看不出他是喝醉酒的人。
晓辉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突然想,如果他脸色再白皙一点,化上妆,说不定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听说他的祖母是西方人,可是焦瑞松和焦娇都是东方人的模样,只是焦瑞松的五官略微深邃了点,很难看出他是混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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