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L 作品
71. 第 71 章
“苏老板这饭点了来我睿王府，可还有事？”
嗯？苏蕊卿微皱了皱眉，自己藏得极好，应该没被看出来吧。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知沈斐沈公子，可曾到殿下这里来过？”
睿王挑了挑眉。
“苏老板还真是，开门见山。”
苏蕊卿连忙摆手，“睿王殿下说笑，说笑，沈公子因我而来廊城，昨日又一夜未归，我自是有责任找到他。廊城阔大，臣女又无其他熟识之人，想着殿下神通广大，说不定有消息…”
“苏老板只是在求本王，还是怀疑本王绑了沈公子？”
“哪里哪里，不是不是，”是的，她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给臣女一万个胆子，臣女也不敢怀疑殿下啊，就是壮着胆子，看殿下能不能…通融通融…帮忙找找…”
“蕊卿。”
苏蕊卿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衣袍拂动，见到了着一身青绿色的沈斐。
苏蕊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还未开口，见沈斐摇了摇头。
“睿王殿下近日烦闷，请在下前来弹曲静心，时辰太晚，便留宿了一夜未告知回去，让蕊卿担心了。”说完朝着苏蕊卿拱了拱手，然后朝着睿王走了过去。
“殿下，这是鄙人配置的静心香，睡前殿下点燃即可，祝殿下无烦事忧心。”说罢双手将线香呈了上去。
睿王未接，而是径直朝着苏蕊卿走了过去。“蕊卿蕊卿，沈公子这样叫苏老板不怕贾将军误会吗？”而后摩挲了摩挲手中的金镶玉，“本王都没注意，蕊卿与本王都名号都是同音，所谓他乡遇‘相音’，本王与苏老板还真是有缘。”
…
你说啥是啥吧。
苏蕊卿颔了颔首，“蕊宝阁开业后，殿下可时常来看看。臣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慢着，”
苏蕊卿脚步一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苏老板不如用了膳再走。”
？
等再走出睿王府时，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沈斐替苏蕊卿撑着伞，伞面只供容一人，从后看，向着苏蕊卿偏了偏。
府外停着马车，贾辰彦撑着伞站在马车旁。
看见沈斐和苏蕊卿同行，有的人脸色不太好。
“你怎么来了？”苏蕊卿话还未说完，便被贾辰彦一把拽到了自己的伞底下。
“有劳沈公子替我家夫人打伞，公子请。”贾辰彦伸出了手，朝着大街的方向，然后唤着身旁的人，“雨大，小翠，把夫人拖上车去。”
“沈斐可以和我们一起坐马车，”苏蕊卿说。
“挤不下。”贾辰彦道。
小翠还未动身，贾辰彦已经一把捞起了苏蕊卿，然后举高跟搬物什一样放到了马车上。
“喂！”苏蕊卿想从马车上下来，却被小翠拉了住。
“无妨，有劳贾将军了，鄙人步行即可。”沈斐笑了笑，与马车相向而行。
“贾辰彦！”待贾辰彦上车后，苏蕊卿叉着腰恶狠狠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让沈斐和我们一起！这么大的雨，会被淋到的！”
“本将军看他不顺眼，就不让他上车。”贾辰彦将身上的雨水拂了拂，墨蓝色底底暗纹留下了几丝雨滴的形状。
“小气！你一直都看他不顺眼，但是他哪都比你好！”苏蕊卿伸手锤了贾辰彦几拳头。
贾辰彦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抵抗，也没有捉住她的手，任由她敲着自己，“我明日要回边境了。”
苏蕊卿恍然间回过神，停了手看着他。
然后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趁贾辰彦不注意，又锤了他几拳。
…
二日天微亮，贾辰彦便起了程。这次回王都只带了数名随从，轻装出行，这些人也跟着在廊城兜了一圈随即一起。
贾辰彦在王都缠了户部数日，上午朝会散后就坐在户部门口，下午跟在户部老头到后面，穿身盔甲走哪跟到哪，晚上便骑着马跟着户部的轿子，然后又派人通宵守在他家门外。
户部老头叫苦不迭，他哪想到贾辰彦平日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行径倒是像个无赖。贾辰彦不管，他知道这样也要不出来钱，但是就是要把他弄烦，弄得不得安宁，弄得整条路上的人都知道‘贾将军天天跟在户部尚书身旁，为了要钱。’
而后几日轿子旁便听见路人指指点点，有的甚至故意在他轿子经过时，说他贪了墨。
本是功过任由人评说，但是贾将军的名号比他的大。风言风语要是传进了陛下的心里…
！他都还没着手，怎么就能落了这么个名声！
二日，户部老头便上奏，说时乌郡修栈道一事可以往后挪一挪，如今边境紧急，又正值冬日，还是觉得贾将军的提议好。
贾辰彦缠着户部时也没停下，一连又上奏了好几封关于时乌郡可以暂缓修栈道之事，洋洋洒洒千字，针砭时弊，陛下本想今年先是赈灾，现在又修栈道，马不停蹄立竿见影能做出两件政绩，可让史官可立马记载得后世传颂。
但是不知贾辰彦写了些什么东西，刚好扎到了陛下的心窝。
陛下说既然爱卿们达成了一致，他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便批了户部，让户部咬咬牙，拨了边境的银钱。
户部拨了一万两。
打发叫花子？
贾辰彦伸手要了三十万两。
！
最后谈到十七万两，还给抹了零头。
“不用一次全给，我这不是按照时间估算的嘛。先给三万两用着，等后税赋上了来，您老人家留意着，再慢慢添给我们。”
户部老头松了口大气，三万两和三十万两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贾辰彦也舒了口气，一万两太少，但是怎么也用不到三十万两，先狮子大开口让户部老头吃一惊，再说那就三万两吧。如集市买菜，本觉得五千文的菜都是天价，但是看到还有卖五两的，回过头一比较，觉得这五千文的菜倒也不是那么贵。
“夫人，不去送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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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这一走不知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小翠将卧房里点上了灯。
虽然贾辰彦嘱咐不要叫醒她，但是苏蕊卿不自觉地比以往醒得早了些。
“不送了吧，本也没想着他来廊城。”
话是这么说，苏蕊卿还是偷偷趴在客栈的三楼一高处，望向贾辰彦融入天色的身影。
寒光冽甲，愿将军此去顺遂。
远处一抹朝阳缓缓显色，日出而作，苏蕊卿偶得的清闲。
用过早膳，苏蕊卿扯着小翠又去廊城中游逛。廊城这几日变幻莫测，眼见着的太阳也可能不出一个时辰便缩回乌云里。虽下雨，但未觉凉爽，反而更添闷热。
苏蕊卿想去逛逛卖女子贴身衣物的，身边跟着男子觉得有些不方便，便未让侍卫跟行。又再想着已和睿王化戈为帛，也少了些平日的谨慎。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围着廊城糕点衣物首饰买了一圈，遇到了马失前蹄。
自从苏蕊卿开始琢磨蕊宝楼后，已经许多日未亲自动手，以前还能跟人过几招，现在身上本就松散的武艺更加松散，看见马车失控之时本能的反射让她想迅速逃开，但是避之不及。
仓皇之下，眼前一袭红衣闪过。
再然后，她已经平稳地落在了街道一旁，连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未曾洒落。
“夫人，你没事吧！”小翠立刻跑到苏蕊卿的身边，苏蕊卿摇了摇头。
那脱缰的马匹受惊撞上了城口都牌坊，上面的横石落了下来砸断了马匹与车辕，车停了下来，马疯奔而去。
还未等苏蕊卿看清，红衣女子已经向前追去，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只听那疯马嘶叫，鸣音不绝，女子见状拔出腰间一柄随身携带的短弯刀，朝马的前颈刺去。
马匹惨叫一声扬起了前蹄，红衣女子顺势翻身下马，将缰绳扯住拴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不过一刻，马缓缓倒了下去。
苏蕊卿追了上去时，看见红衣女子正将纱布堵在刚才马匹被刺的地方。
“见过夫人。”红衣女子听见脚步声，蹲下行了行礼。
是茯苓，苏蕊卿闻声将她识了出来。
“这马如何了？”苏蕊卿指了指旁边倒下的马匹。
“奴婢的刀上有迷药，刺了它一刀只是为了让它昏过去免得伤及旁人，未要其性命，夫人放心。”
“你…”苏蕊卿心中疑惑。
“夫人，客栈说。”
茯苓护着苏蕊卿回了客栈，一把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请夫人饶恕。”
“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苏蕊卿虽说满头的疑惑，但还是先将她扶了起来，“我未曾想过，原来你竟会武。
既然武舞精通，为何当日要入太子府？虽说我承诺过待你伤好后便放了你自由，但是不知为何你如今又出现在了廊城。”
茯苓低着头，“奴婢没有骗夫人，我却是被沈公子所救。入太子府，是因贪慕荣华。出现廊城，是因听闻沈公子来了廊城，特地来寻，恰巧碰见了夫人。”
“那你可寻到了？”苏蕊卿偏着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