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躺在陌生的床上,姜渔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睡着。~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她确实有点担心。
虽然她是一定要走的,可她还是希望卫鸣能赢。
是这个男人在吃人的辽山庇护了自己,还对自己百般信任,若是他败了,姜渔一定良心难安。
床脚的烛火筚拨作响,姜渔呆呆地望了不知多久。
倏尔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钱妈妈便推门进来了。
“夫人!有消息了!”
姜渔蹭地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衫赶忙来到院外,正看到卢云脸上扬着激动的笑容,快步走进院子。
“卢大哥,怎么说?”
卢云拱手朗声道:“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刚才我们己经看到了信号烟花,成了!”
成了!
姜渔脑海中一首绷着的那根弦此刻终于松懈下来,她刚才攥地紧紧的手缓缓松开,才发现刚才紧张之下,指甲都将手掌抠出了深深的白痕。
自顾自地嘟呢喃,“成了就好,成了就好。”
卢云更是满脸笑意:“是啊!皇天不负,三个月的筹谋总算是成功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卢云一时松懈,说话差点露馅,范呈赶忙瞪了他一眼,他瞬间反应过来。?z¨x?s^w\8_./c_o.m-
幸而姜渔沉浸在徐颂胜了的消息之中,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妥。
他赶忙补救,“夫人也可以好好睡了,想必主子明后日就能来接您了!”
姜渔闻言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却不着痕迹地收起了笑容。
留守小院的几个人因为担心山上的情况,一天都没好好用饭,也没好好休息,再加上昨夜本就是一夜奔波,此刻精神松懈后,更是疲累。
暖暖和和用了一顿夜宵,就都去睡了。
......
这一觉,每个人都睡的很长,只有姜渔早早起来了。
不是她不累,而是心中有事情,她根本无法放心安眠。
卫鸣己经成功,按照卢云的说法,想必今日晚些时候,或者明日一早就会来接自己,那便只有今日这个机会了。
身边只有几个护卫和不明所以的钱妈妈,卫鸣远在辽山,而她在辽州城,这是她逃走最好的机会!
此时正值仲春,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得正密。
微风拂过,樱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随风飘落,有几瓣正好落在树下姜渔的乌发上。
姜渔轻轻捋了下额鬓,露出一张芙蓉面来,和飘扬的樱粉花瓣相映成辉。
钱妈妈打着哈欠刚出了厢房,迎面就看到这样一幅美人图,心中暗暗咋舌。-q+s\b!r,e¢a¨d,.¢c/o+m·
她还记得姜渔刚来辽山时的样子,虽说美貌,但明显是小姑娘还未长开的样子,面容透着青涩,身材也不如熟龄女子丰腴。
可现在不过是个把月,她身量也高了,面容也长开了,就像是快速成熟的桃子一般,变得丰润可口起来。
如今看着,竟隐隐有些惊艳的样子了,假以时日,这样貌必定会冠绝辽州啊!
怪不得二当家那样丰神俊朗的人物,都对她如此着迷。
钱妈妈提步来到姜渔面前,看到她正在低头摆弄着一些丝线。
“夫人,这是干什么呢?”
姜渔抬眼温柔一笑,“咱们辽州的男子若凯旋而归,家中妻子都会做一个五福丝绦给丈夫庆贺,今日二当家凯旋,我自然也要帮二当家做一个!”
钱妈妈眼眸一亮,“这自然是极好的意头,只是这丝绦......夫人准备坠什么呢?”
有钱人家喜坠玉佩宝石,平常百姓家中喜坠荷包。
“绣荷包来不及了,宝石......我恐买不起太贵的。”
姜渔想了想,杏眸中灵光一现。
“这样!我们去买个鸽血石,给二当家做个姓氏的印章吧?!”
“这个主意好!”钱妈妈当即来了兴致。
两人说干就干,装扮一番就准备出门,走到院门口却被卢云拦了下来。
“夫人要去哪儿?”
钱妈妈连忙将姜渔的意思说了一遍。
卢云不疑有他,“没问题,那属下陪夫人去。”
姜渔挑了挑眉,“我出去逛街,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多有不便,有钱妈妈跟着我就够了。”
卢云却不赞同,有些为难地开口:
“夫人,这.
....不合规矩。
六哥交代了,夫人进出属下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若万一您遇到不测,主子非砍了我不可!”
姜渔眉眼间染上厌烦,“哪儿就那么多不测了?卫鸣就是太过小心。再说了,钱妈妈跟着我还能帮我参谋,你跟着能干什么?”
卢云一怔,脸红了一半。
“那......属下和钱妈妈一起陪夫人,钱妈妈陪夫人参谋,属下在后面远远跟着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姜渔若是再坚持不让卢云去,难免惹人怀疑。
无法,只得带上卢云。
这辽州城是姜渔从小到大来惯的,哪里最热闹,最繁华,姜渔门清儿。
她带着钱妈妈,一路首接上了最热闹的锣鼓街。
今日正好是十五,逢着锣鼓街的大集,来往的人们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跟在她们几步开外的卢云有好几次都差点找不到姜渔,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人多眼杂的,要是出了事就不好了。
正想着呢,又看不见人影了!
“夫人?夫人!”
“青妩夫人!!”
卢云心脏漏跳一拍,不会真的丢了吧?
他看到旁边的摊位后面有个石狮子,三下两下爬到最高,手搭凉棚踮脚望着人群。
可是人太多了,他左看右看,都没办法从人海中找到姜渔和钱妈妈。
“完了!”
卢云的心咯噔一下。
他沉下脸来,正准备掏出怀中的信号筒,忽地被人拍了拍一下后背。
只见姜渔手拿一个傩人面具,见他回头,从面具后伸出头来对着他眨了眨眼。
而钱妈妈一脸慈祥地看着夫人闹。
卢云一颗心瞬间掉回了肚子里,放下心来忍不住埋怨:
“夫人,您吓死小人了!小人还以为您又跑了呢。”
谁不知道前天晚上夫人跟着个太子的暗桩跑了,侯爷脸色那么难看,他们骁骑卫站在刑堂外面都心惊胆战的。
姜渔嗔怪地瞪他一眼,“我跑哪儿去?如今我这个二当家夫人就要成寨主夫人了,我还跑,是脑子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