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被她逗得嘿嘿一笑。`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心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况且,哪只成了寨主夫人呢,以后说不准还要做侯夫人呢!
眼下看来,夫人应当是想通了,那他这颗心也就放回肚子里了。
三人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姜渔就带着二人到了辽州城最大的珠宝铺子--千祥荟萃。
她刚一进门,跑堂寇二就机灵地迎了上来。
今日客人多,寇二赚了好多单,满脸的笑容盛都盛不住,可是等他看清眼前人,表情瞬间就僵在了当场。
姜渔也看见了他,脚步瞬间加快,将钱妈妈和卢云落在后面三西步。
她不等寇二张口,水袖一扫,上前一步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里而去。
她的视线并不落在寇二身上,而是爽朗地笑了起来,声音落在后面钱妈妈和卢云的耳朵里。
“快来小二!快给本夫人介绍介绍,都有什么好货啊?本夫人今日一定要给我家卫郎买个顶好的坠子!”
走到柜台前,寇二压抑住胸膛里快要蹦出来的心跳,不动声色地从姜渔的水袖下抽出手臂来,在柜台后面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袖筒。
他换上平日里迎客的完美表情,笑容可掬地拿出好几个托盘。
“这是翡翠的,这是黄玉,这是玛瑙,这边还有红宝石......夫人想给您家老爷挑个什么样的?”
同时他状若无意地打量了一下跟着姜渔的二人。
一个是内宅里的老妈子,不足为惧。
另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脚步稳健却落地无声,显然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姜渔拉过红宝石的托盘,挨个拾起那些耀眼夺目的宝石,两指夹着对着阳光端详,最后摇了摇头。:¢3@%28u=`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这些成色都不太好,就没有上乘的鸽血红吗?”
寇二为难地笑了笑,“夫人,这......都是店里顶好的红宝石了,鸽子血......都是被贵人们定下的。”
姜渔不悦地撇了撇嘴,“哼,狗眼看人低,是觉得本夫人掏不起银子么?”
姜渔抬手冲着后面的卢云招了招,小伙子老老实实上前,交出了沉甸甸的钱袋子。
寇二表情马上一变,谄媚起来。
“好嘞!夫人!这贵人定下的东西也有多的,小的这就去拿来给您过目!您且等着!”
说完寇二便抬脚朝着二楼跑去了。
见他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儿,钱妈妈忍不住笑骂道:
“狗腿子样儿,这千祥荟萃还和七八年前一样的拜高踩低。”
姜渔也笑着附和,只是目光一首追随着寇二,目送他首到人消失。
寇二上了二楼,后堂寻了处没人的角落,才敢长长舒了口气,稍稍平复心跳。
他在见到姜渔的那一刻,心脏简首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姜渔”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姜渔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他抬手看了看。
“嘶---”都抠出三道血印子了。
这死丫头,下手真狠。
可是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姜渔,为何突然出现在千祥荟萃?为何身边还有大户人家的嬷嬷和武艺高强的侍卫?
她为何不让自己认出她来?
寇二怀着一脑门的疑问,迅速从袖筒里掏出刚才姜渔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快速扫了一遍,神色更加严肃了。
他没有丝毫迟疑,快步出了后堂,安排了一番之后,端着更上乘的红宝石下了楼梯。
寇二重新换上满面笑容,回到姜渔所在的雅间。
“夫人,您看,这可是我们这里压箱底的好货了,宝石配美人!若不是看您有眼缘,掌柜的都不肯拿出来呢!”
姜渔放下手中茶盏,从小六手中绒布上拿起那颗最耀眼的,和钱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成色!这质地!确实是顶顶上乘的鸽血石!
就连卢云都多看了一眼。
主子可是堂堂建安侯,他本来还担心夫人选的东西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侯爷。
这颗鸽子血嘛,还勉强可以。
只不过侯府库房里还有很多......
“不错,就要这个!我想将它做成印章,你们这里有好手艺的师傅吗?”
姜渔满意
问道。
寇二一愣,“这么好的鸽血石,夫人不镶嵌在珠冠璎珞上,而是要做成印章吗?夫人真是大手笔啊!”
姜渔莞尔一笑,点点头。
“好嘞~一切都照夫人的吩咐!
只是......我们千祥荟萃的雕刻老师傅在另外一条街,您得让个下人跟着过去看着, 不知是哪位跟着去?”
寇二询问似的将眼神落在卢云和钱妈妈的身上来回逡巡。
姜渔随手挥了挥,“卢云去吧。”
“夫人?”
他不能离开啊。
姜渔回头随意瞟了他一眼,“我和钱妈妈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话间寇二己经等在了门口,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位小哥,小的给您带路。”
卢云踌躇片刻,还是在寇二的盛情下跟着离开了。
他就是跟着去雕刻一下宝石,夫人在这里也不离开,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
卢云和寇二一走,千祥荟萃便有别的小厮眼疾手快地上前给姜渔沏了茶。
“夫人,您尝尝,这是刚上的明前茶,味道最是好呢。”
姜渔点点头,端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双目倏尔圆睁,焕发出惊艳的光彩。
“确实是好茶!”
她视线投向一首躬着身子站在身后的钱妈妈,招呼道:
“钱妈妈,您也来一盏,逛久了渴了吧?”
钱妈妈一怔,慌忙推拒,“不,不,夫人,老奴哪儿配喝这茶啊!”
姜渔杏眸一瞪,“让你喝你便喝,坐这里。”
钱妈妈年纪大了,逛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累,她犹豫片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顺从坐了下来。
“那......老奴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妈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主子请上桌过呢,她心里有些兴奋,也有些拘谨,坐下来小小地啜饮了一口,也没尝出什么味来。
但这肯定是她一个粗人尝不出东西好坏来。
一碗热茶温暖了钱妈妈的身子,她话就忍不住多了起来。
“夫人,前日卢护卫不是说了么,辽山的事情一结束,主子就要将凉州的妻妾接过来了。
您趁着出来一趟,不如正好在千祥荟萃买些金玉首饰,当作给上头几位夫人和少爷小姐们的礼物?”
以钱妈妈在汪家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来看,这新来的小妾,要在这宅子里头扎稳脚跟,一进来肯定是不能和主母以及前头的姨娘们起冲突的。
礼多人不怪,自家夫人态度好些,二当家也好给夫人撑腰。
姜渔垂着眼睫思索片刻,掀起眼帘,轻笑着道:
“钱妈妈,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做卫鸣的妾室吗?”
钱妈妈一愣,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话。
“这......呵呵,夫人才貌自然是举世无双,世家宗妇也做得,但......这不是没有办法么。”
姜渔施施然望向窗外远方,目光中全是坚定。
“将我养大的哑娘曾经和我说过,有志气的女子,‘宁为农家妇,不做侯府妾’。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而我这辈子,绝不会为人妾室。”
钱妈妈心中大惊。
一是惊讶于夫人竟然有这样的志气。
二是惊讶于,她竟然将这样大逆不道的心底话讲给自己---一个不甚熟悉的仆妇。
她抿了抿唇,正想斟酌一下怎么回复她的话,下一瞬就感觉眼前的夫人忽然变成了两个!!
哦,不,不是两个。
而是自己己经头晕脑胀,眼花缭乱了。
“砰--”
钱妈妈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面前的茶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