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暴力退亲

巳时末,姜夫人庄氏哭着求到了姜大人的衙门上。\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公廨的隔间里,庄氏正用手帕拭泪。

姜大人来回踱步,不可置信问道:

“他徐颂竟敢如此?!!”

“他简首欺人太甚!!!”

庄氏帕子一丢,一双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

跟着愤恨哭道:“谁说不是呢?!他说我们如果不把姝儿嫁过去,明天就革了鄂儿的军职!

鄂儿可是我庄氏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孩子,刚刚升了职的!

他还说,以后姝儿嫁哪家就搅黄哪家,定不让姝儿如意!

天呐!我们好歹也是有实职在手的百年望族,他徐颂竟然敢这样威胁我们!”

这个鄂儿就是庄鄂,是庄氏大哥的嫡长子,前阵子托徐颂升迁了军职的。

姜维听了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嘴里只不停地念叨: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要去告御状!我告他个以权谋私!威胁朝廷命官!”

“夫君~ 我们为了安抚他徐家,今日早晨刚给那徐砚青递去了国子监的任命书,转头这个徐颂就恩将仇报!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将那官职撤回来?”

姜维停下徘徊的脚步,瞪了庄氏一眼。′j′i¢n\r?u~t-a,.~c′o.m¢

“哪有那么容易?你当国子监是咱家开的啊?!

那官职是我动了老师的关系,还有岳父递话才办成的,哪儿能说塞人就塞人,说贬职就贬职的呢?!”

庄氏失望地“啊~”了一声,跌坐在软榻上喃喃自语。

“确实不比他徐颂,那金羽卫和西山大营却是他家开的。”

尸位素餐和手握实权的确不一样。

所以姜维相信,如果徐颂下定了决心要搞他姜家,自己怕是扛不住多久,还是得把姝儿嫁过去。

就算是告了御状,徐颂前脚被罚,后脚怕是更恨自己。

如今皇帝陛下在战事上多依仗他,所谓惩罚不过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为今之计,还是不能硬碰硬啊!

他长叹一声,收了怒气,“我们还是先探探消息,毕竟昨日咱们姝儿回来了,可是徐三公子还不知道如何呢?

怕是......受了罪,所以徐颂一怒之下一定要姝儿嫁。

此事还是得先安抚他的怒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丈夫这样说,庄氏火气马上就上来了。

“夫君,你的骨气呢?!他徐颂这样欺负我们姜家,你还说要安抚他的怒火?!

我们还怕了他不成?大不了我去找父亲去!”

庄氏一番豪言壮语发下,才意识到,父亲己经年迈,而徐颂年纪轻轻,圣眷正浓。?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她姜家和庄家加在一起,若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话,或许还真硬不过徐颂。

“骨气能帮姝儿脱困吗?”

姜维凉凉一句,说罢看了一眼妻子懊恼的神情,又有些心疼。

“夫人刚才有句话说得对,此事,还是得找岳父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从中说和才是。

想必他卖岳父几分面子,不会像对你我一样,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只要他能消了火气,这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庄氏咬唇点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

被人逼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屈辱。

可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她又不得不低头筹谋。

庄氏起身准备出门,又被姜维叫住。

“带着姜渔一起,给她打扮好点,最好能让岳父带着见徐颂一面。

或许他一见姜渔也是个端正孩子,就不这么反对了。”

庄氏噙着泪点点头,掀帘离开了公廨。

......

未时末。

姜渔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里,靠在车壁上假寐。

阳光透过车窗缝隙,映照出她姣好的侧颜,就连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分毫毕现。

鸦羽般浓密漆黑的睫毛在眼下遮挡出阴影,更映衬着少女肤白如雪,姣丽清纯。

庄氏午后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将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还不顾姜姝反对,给她穿了姜姝最漂亮的裙子,拉着她就出了门。

她在府里稍稍打探了一下,才得知建安侯因着昨日姜姝徐砚青私奔的事情大怒,勒令姜府必须把大小姐嫁过去遮掩

丑事。

好嘛。

姜府多日筹谋,自己做足了准备,终究抵不过上位者一句话。

反正姜渔现在是彻底放弃。

嫁便嫁,不让她嫁,那也怪不得她。

到时候她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回辽州陪哑娘去。

再也不掺和京城这豪门世家之间的波谲云诡。

烦人,烦人至极!

......

此时庄氏正搀扶着刚刚下衙的父亲,在金羽卫卫所旁等着徐颂出来。

庄阁老拒绝了卫所小吏搬来的椅子,伸手拍了拍女儿手背。

“兰若呐,这姻缘之事都是天定,或许姝儿命中就是和徐三公子缘分未尽,你强求扭转,也是要害了她呀。”

庄氏当即瞪大了红肿的双眼。

“那怎么行?!父亲!你不是说好要帮我的吗?”

庄阁老点点头,“你是我女儿,我不忍见你伤心,所以一定要帮你的。

但是,我也只能尽力一试,徐颂这小子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若执意不卖我面子,你也要认命,懂吗?”

庄氏咬了咬牙,无奈点头。

这个时节的太阳虽然没那么毒辣,可晒久了却依旧让人气闷。

二人等了许久都不见徐颂出来,不免焦躁难安,正在此时,一驾赤蟒金幡的华贵马车从宫门内缓缓驶出。

庄阁老一抬手将女儿护到身后,躬身冲着马车行礼。

马车缓缓在庄阁老面前停下,里面的人掀开车帘,漫不经心地向庄阁老问安。

“庄老在这烈日下头作甚?年纪大了也不怕晒着自己?”

庄阁老作揖的手弯得更低。

“多谢辽王殿下挂怀,老夫无事。”

原来是新封的辽王殿下,那位辽山的匪首。

庄氏在心里嗤之以鼻,可是面上依旧恭敬地跟着父亲行礼。

这位可是新晋的御前红人,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