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决定

白日悬空,徐砚青等在东宫门外,被日光晃得眼花。/l!k′y^u/e·d`u¨.^c~o?m+

明明是大晴天,他却觉得身上发冷,只能裹紧了袄子。

“冬禧,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冬禧头垂得更低,“小的说,三少夫人确实没有去过京郊的福田庄子。”

徐砚青的声音更冷了,“你说的是,是没有去过,不是中途走了?”

冬禧嗫嚅着,“是,是没去过。”

徐砚青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小叔带姜渔送了消息回来,说姜渔去了京郊的福田庄子休养,因为是福田庄子的庄头来说的,所以家中没人怀疑。

可徐砚青心里始终存着疑影,忍了半个月,还是让冬禧亲自去查看了。

果然不在。

她撒谎说去了福田庄子,可人却没有去。

他实在是不想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那潮州呢?”徐砚青的声音更加咬牙切齿了。

冬禧松了口气,上前一步,“家中有侯爷从潮州传来的信,一切安好。”

冬禧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徐砚青却没有。

小叔就算老老实实在潮州又如何?难保姜渔不是也在......

他深吸一口气,闭眼道:“就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姜渔?”

冬禧是徐砚青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徐砚青在怀疑什么,他微微蹙眉。\w?e\i?q~u\b,o^o-k!.?c,o·m_

“没有提及。”说完他忍不住追加了一句,“主子,不是小的说,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两个没和离之前,夫人都老老实实住在侧院,哪有功夫......”

“我们还没和离!”徐砚青忽然暴喝出声。

放妻书虽然写了,但还没拿到官府盖章,就不算!

“是是是,没和离。”冬禧只得附和着,“小的只是想说,侯爷救了夫人,夫人表示一下感谢是应该的,就算同行一段也是正常的......”

“正常什么正常?!!”徐砚青气得额角青筋都在跳,“小叔和侄媳,有什么可以同行的?!”

冬禧闭了嘴巴,垂着头不敢再说话,只能在心里嘀咕:

“也没哪条律法规定小叔不能和侄媳同行啊......况且你这妹夫和妻姐都搞上床了,还说人家三少夫人......咳咳。”

轮椅上的徐砚青根本没有在意到冬禧的心声,只一味阴沉着脸色,手指紧紧捏着轮椅扶手。

咬牙切齿地低声咕哝,“小叔......我那么尊敬你。”

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日从徐颂书房桌子上顺出来的密信。

“冬禧,去叩门。”

“啊?哎!”冬禧不敢再违抗徐砚青的指令,上前和东宫的守门护卫递了拜帖,不一会儿两人就进了门。?′?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太子连日以来被东边的动乱搅得头疼。

东边最近兴起了一个什么天同教。

整日嚷嚷着一些天不佑大盛,大盛必将在两代之内灭亡的鬼话。

两代之内灭亡?

若不是东宫的事情藏的很好,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风声走漏出去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唇边笑意更加阴狠。

这天同教借着秉承天道的幌子,一首做些招摇撞骗的勾当,动摇民心。

加之最近确实有一些天象被他们说中了,很多百姓心态都摇摆了起来,尤其是前阵子受灾严重的东边沿海地区,更是成天动乱,嚷嚷着让皇上惩治苛税暴政导致饥荒的太子。

他头都要大了。

几次三番建议父皇派武将去镇压,可搞来搞去最后只派了个徐颂。

徐颂和自己根本不是一条心!

别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是要加快宫里的进度......尽快让形势稳定下来。

太子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太阳穴那根青筋隐隐作痛,表情变得更加阴狠。

正在此时,门外小太监来报,说国子监博士徐砚青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

太子来了精神。

等徐砚青进来的时候,太子己经重新整理好了表情,变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伸手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

“徐三公子再不来,孤都要叫人去侯府请你去了。”

大殿里明明很凉快,可徐砚青听了这个话,后背还是沁出了 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敢劳动太子大驾,是砚青办事不力。”

“哼......”

太子哼笑一声,“那现在是有进展了?”

徐砚青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最后还是把袖筒里的密信抽了出来,递给了旁边的白面小太监。

小太监脚不停步地低头将密信递给了太子,太子拆开看了两眼,眼睛都亮了。

“潮州布防图?当真???”

徐砚青硬着头皮,“是从小叔桌子上拿的,做不得假。”

“好!好!好!”

太子连赞了三声,“徐卿真乃本宫肱骨!”

徐砚青额角都开始滴汗,“不敢。殿下满意便好。”

“满意!来人送徐卿出去!”

徐砚青带着赏赐出了东宫,拐了一条街忽地被人叫住了。

冬禧撩开车帘,“主子,是太子侧妃娘娘。”

一首若有所思,紧皱着眉头坐在马车上的徐砚青听了这话才抬起眼帘。

姜姝戴了帷帽,也不顾及君臣礼节,掀帘便上了徐砚青的车驾。

帘子放下,徐砚青大惊。

“侧妃娘娘,这,这可是长街上。”

“切~”姜姝不屑道,“那有什么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出宫来?你前脚刚出宫门,殿下就放话让我出来了。”

这话让徐砚青更加难堪了。

两人的事情太子心知肚明,这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人存了几分羞耻,都会感到尴尬不安,但不知道是不是姝儿上次受的王侧妃羞辱不够的缘故,她收敛了两个月,如今仗着太子殿下纵容,更加明目张胆了。

“姝儿,太子殿下知晓,那我们更应该避嫌才是啊。”

“避嫌?”姜渔不屑地挑了挑眉,“你当初和我当街在马车里行那周公之礼的时候,怎么不说避嫌?”

姜姝算是看清了。

这些男人没一个可靠的,一个个背地里做的都是龌龊勾当,竟都还想要面子上的光鲜。

倒不如她坦率,想要的东西都去努力争取。

“你!......”

徐砚青被她说的气短,眼看着又要和她说些大道理,姜姝不耐烦地打断:

“行啦!什么你呀你的,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给殿下递消息了?”

徐砚青肉眼可见地轻轻蹙了蹙眉,不乐意提起这个话题似的,将脸转向另外一边。

可姜姝却不屑,“我早就劝你动手了。你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耐心是有限的,前两次他发火要把你叫来东宫,都是我安抚下来的,你都不领情。”

徐砚青听了这话,眉头稍稍松动,长叹一口气。

“那毕竟是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