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林东今天之内要掏出来85块还款的限令搞得焦头烂额,跌跌撞撞就回到了院里。-g/g~d\b?o,o?k¨.!c!o*m\
此时,聋老太太端着个破搪瓷缸子,里面是半缸子浑浊的白开水,慢悠悠地踱到易中海跟前,
“中海啊,回来了?”
易中海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太太,您还没歇着呢?”
“年纪大了,睡不着喽。”聋老太太呷了一口水,眼神却始终没离开易中海的脸,“看你这脸色,灰败得很,是遇到难事了?”
易中海心里一紧,暗道这老太太眼睛可真毒。他那点心思,怕是瞒不过她。但他哪敢说实话,只能含糊道:“没什么,厂里活儿多,累着了。”
“累着了?”聋老太太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瞧着,不像啊。倒像是被钱给逼的。”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一拳捶在胸口,闷得慌。他没想到老太太一开口就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几句,却发现嗓子眼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6`妖`墈′书?罔? .首-发′
“中海啊,”
聋老太太见他这副模样,声音放缓了些,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
“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手头紧的时候?尤其是你们这些当爷们的,里里外外都指望着。我知道你心气高,可有时候,该低头也得低头,该想辙也得想辙。”
易中海听着这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是啊,他易中海在院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大爷当了这么多年,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可现在呢?被林东个毛头小子逼得走投无路!他这脸,算是丢尽了!
“老太太,我……”易中海叹了口气,那股子不甘和憋屈再也忍不住了,“实不相瞒,我确实是遇到大麻烦了。林东那小子,非逼着我今天之内还上八十五块钱,不然……不然就……”
“就怎么样?抓你去局子?”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易中海颓然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我这……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
他急得抓耳挠腮,像热锅上的蚂蚁。+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
亲戚朋友?这些年为了院里的事,他得罪的人不少,真心帮他的没几个。就算有,这年头谁家又有余钱?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又呷了口水,道:“八十五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你易中海开口,这点钱算什么?可现在嘛……”
她摇了摇头,似乎也替易中海发愁。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绝望。连老太太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指望了。
他甚至在想,要不干脆豁出去了,让林东抓走算了!
“中海啊,你也别太着急上火。”聋老太太见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法子嘛,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敢不敢了。”
易中海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老太太,您……您有法子?什么法子?只要能弄到钱,我什么都敢!”
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体面,只要能渡过眼前这个难关,让他干什么都行。
聋老太太神秘兮兮地朝西周瞅了瞅,压低了声音:“这法子,来钱快,但也有点风险。不过,富贵险中求嘛。你要是真豁出去了,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法子?您快说啊!”易中海急得首搓手。
聋老太太凑近了些,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几乎要贴到易中海的耳朵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鸽子市,你知道吧?”
“鸽子市?”易中海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鸽子市,那就是黑市,倒卖各种紧俏物资和票证的地方。
以前他也动过心思,可总觉得那是投机倒把,犯法的事,他一个八级钳工,厂里的老师傅,院里的一大爷,怎么能干那种事?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没错,就是鸽子市。”聋老太太点了点头,“那里头,门道多着呢。除了倒腾东西,还有人买卖消息。有些消息,值钱得很。”
“买卖消息?”易中海更糊涂了,“什么消息能值钱?”他一个钳工,能有什么值钱的消息?厂里的生产计划?那可是机密,泄露了是要掉脑袋的!
聋老太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你那点厂里的破事,谁稀罕?我说的是
别的消息。一些……上面想知道,或者……某些人想传出去的消息。”
她说到“某些人”的时候,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易中海心里一突,隐隐感觉到这事儿不简单。他不是傻子,聋老太太这话里有话,恐怕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他迟疑道:“老太太,这……这靠谱吗?万一要是……”
“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聋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骗你不成?
我有个远房侄孙,就在南边有点门路。
他们那边,就缺咱们这边的一些‘土特产’消息。你呢,帮着递个话,跑个腿,人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一次,不说多,百八十块的辛苦费,还是有的。”
百八十块!
这数字像一块巨石砸在易中海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他现在就缺八十五块!
如果真能一次弄到这么多,那林东那边的窟窿立马就能堵上!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