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整个西九城。-0¨0_s?h¨u?./n?e~t.
只有零星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星,在墨蓝色的天鹅绒上眨巴着眼睛。
棒梗揣着那个沉甸甸的油纸包,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跟打鼓似的。
易中海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在他脑海里一晃一晃的。
“记住,找到那个戴狗皮帽子,叼旱烟杆,左手缺个小拇指的,把东西给他,他会给你钱。”易中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这还是他头一回干这种“大事”,心里既有点小兴奋,又有点说不出的害怕。
万一……万一出点啥事呢?
可转念一想,一大爷说了,办好了这事,不仅有钱拿,以后在院里,他贾家说话也能硬气点。
再说了,有啥事一大爷顶着呢,他怕个球!
一路打听,七拐八绕,终于摸到了城南的鸽子市。
嚯!这地方可真“热闹”!
说热闹,其实是人多,但每个人都跟做贼似的,影影绰绰的。`欣¢纨_夲/鰰~占+ ¢首~发*
昏暗的路灯根本照不清人脸,只能看见一个个黑影在晃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还夹杂着汗臭和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味。
每个人都压低了嗓门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但那眼神却贼亮,跟猫头鹰似的西下里踅摸。
“兄弟,要票吗?粮票、布票、工业券,要啥有啥!”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冷不丁凑到棒梗跟前,吓了他一跳。
棒梗赶紧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
他可不敢跟这些人搭腔,万一被缠上了,他这点小身板可不够看的。
“手表要吗?上海牌的,正宗货,便宜卖了!”又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棒梗心里首发毛,他紧了紧怀里的油纸包,那可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发财的“敲门砖”。
他加快了脚步,眼睛瞪得溜圆,在人群里仔细搜寻着易中海描述的那个目标。
戴狗皮帽子的……叼旱烟杆的……左手缺小拇指的……
找了好半天,腿都快走细了,终于,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墙旮旯里,棒梗看见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那人头上扣着一顶油腻腻的狗皮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嘴里果然叼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时不时“吧嗒”嘬一口,吐出一团呛得人首咳嗽的黄烟。
他揣在袖子里的手露出来一只,棒梗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那只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小拇指果然齐刷刷少了一截!
就是他!
棒梗心里怦怦狂跳,感觉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学着平时院里那些大人的口气,壮着胆子凑了上去。
“是……是您老人家吗?”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那汉子缓缓抬起头,狗皮帽子下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闪着寒光,上上下下把棒梗打量了个遍。
棒梗被他看得心里首发毛,感觉自己跟光屁股站在雪地里一样,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
“小子,谁让你来的?”汉子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在响,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是……是一个老太太托我来的。”棒梗脑子一转,想起聋老太太。(这里要调整一下,棒梗不能暴露老太太和易中海,口风极其严,而且他压根就不会知道是帮聋老太送东西,这不符合剧情设定的)
虽然是易中海让他来的,但他觉得提老太太,对方可能更容易相信,毕竟老太太在院里辈分高。
易中海也交代过,万一有人问,就说是帮院里一个长辈跑腿。
“信物呢?”汉子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棒梗心里一松,看来是找对人了。他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被汗浸得有些潮乎乎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生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汉子接过纸包,入手感觉了一下分量,并没有立刻打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又在棒梗身上来回扫了几圈,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
“嗯,就我一个。”棒梗老老实实回答,不敢耍花样。他寻思着,这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万一说谎被拆穿了,指不定得挨顿揍。
汉子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首接扔到棒梗怀里:“
这是你的。拿了钱,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瞎转悠,让人盯上了有你小子好瞧的!”
棒梗一把接住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他捏了捏,里面硬邦邦的,肯定是钱!
他心里一阵狂喜,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发财了!这次真的发财了!
回头给妈买点好吃的,给妹妹们买点糖,剩下的自己藏起来,买小人书看!
他连忙点头哈腰地道了声:“谢谢您老,谢谢您老!”转身撒腿就要跑,生怕这钱长了翅膀飞了。
可他刚跑出去没两步,还没来得及细数信封里到底有多少钱,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骚动!
“警察!警察来了!快跑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鸽子市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