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人群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炸弹的蚂蚁窝,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刚才还鬼鬼祟祟、低声交易的人,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使出吃奶的劲儿西散奔逃,更有甚者,慌乱中把怀里揣着的货品都撞飞了出去,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微*趣¢晓!税*蛧′ _首,发+
棒梗也吓了一大跳,魂都快飞了。
他刚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细数里面崭新的大团结,就听到这声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暴喝。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笔挺公安制服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正手持着雪亮的手电筒,己经封锁了几个主要出口,正朝人群中央猛冲过来。
那几道刺眼的光柱在昏暗中来回扫荡,晃得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
“妈呀!真是公安!”
棒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凉了半截。
他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上数钱了,唯一的念头就是:
跑!赶紧跑!被抓住了可就完了!
他慌不择路,也想跟着人群往外冲。
可他毕竟年纪小,腿短,还没跑出两步,就感觉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把死死抓住,就像被铁钳夹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别动!公安!跟我们走一趟!”
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棒梗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凄厉得变了调。,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他猛地回头,当看清抓住他的人的面孔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
一种比先前被公安包围更深沉、更刺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是他们!又是他们!
王振国那张线条刚毅的国字脸,还有旁边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如鹰的李建!
这两个人,不就是前些天把他送进少管所里吃尽苦头、留下终身阴影的煞神吗?!
那几天的噩梦般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屁股上传来的幻痛让他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
棒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一哆嗦,那个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钱袋,
“啪嗒”一声掉在了冰凉的地上,里面的大团结散出来几张。
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下去,几乎要跪倒在地,如果不是王振国还铁塔似的抓着他,他恐怕己经尿裤子了。
“没干什么?”
王振国见他这副熊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一声,目光如电,
“那你来鸽子市干什么?这大半夜的,小孩子家家跑这儿来欣赏夜景?你手里死死捏着的又是什么?”
王振国用下巴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钱袋,又指了指棒梗因为极度恐惧而下意识死死捏在另一只手里,还没来得及交给那个汉子的油纸包。·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棒梗这才发现,刚才混乱中,那个接头的汉子早己趁乱溜得无影无踪了,
而那个油纸包还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我是来……我是来帮人送东西的!求求你们,公安同志,饶了我这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棒梗语无伦次,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眼神惊恐地在王振国和李建脸上来回扫动,生怕他们又像上次一样,把自己送进那个可怕的地方。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给谁送?”
李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似乎要刺穿棒梗的心底。他心中却是微微一动,这小子,莫非是条意外的鱼?
棒梗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哪里还说得清楚。
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后悔,早知道就不贪这个钱了,这下可好,人赃并获,还落在了这两个煞星手里!
就在这时,旁边又传来一阵喧哗和叫骂声。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乃是人民教师,为人师表,怎么会参与这种投机倒把的勾当!我就是来这儿随便逛逛,看看热闹!我什么都没买,也没卖!”
一个尖细而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叫嚷着,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
王振国和李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正主儿来
了!
今晚的主要目标,终于按捺不住现形了!
这可是林局特意交代过,要敲打敲打,让他把之前在黑市捞的油水吐出来的硬骨头。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公安同志正押着一个干瘦矮小的身影,那人还在不停地扭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
李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哼,阎老西,总算逮到你了,看你这次往哪儿跑!林局的眼线早就把你最近在鸽子市的活动摸得一清二楚了!”
阎埠贵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他今天特意多等了一会儿,感觉风声没那么紧了才出来,结果还是撞上了枪口!
更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跑得居然还没年轻人快,被抓了个正着。
他刚才在鸽子市里转悠了半天,正盘算着怎么用手头这点钱和票,换点更紧俏的物资,再高价倒出去,狠狠赚他一笔。
结果警察突然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他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结果还是没跑掉。
他怀里还揣着这些日子在黑市偷偷摸摸倒腾赚来的,准备今晚大干一场的“本钱”——足足一百多块钱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沓各种票证,这要是被搜出来,那可就全完了!
他越想越怕,冷汗都下来了,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阎老师?您老人家大半夜的不在家备课,跑这鸽子市来做什么研究啊?”旁边有公安接手控制棒梗,王振国缓步走向阎埠贵。
“我……我真是路过,纯属路过!夜里睡不着,出来遛弯消食,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阎埠贵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拼命想找个合理的借口,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今天晚上有行动,他说什么也不出来贪这点小便宜了!真是因小失大!
“路过?”李建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这大半夜的,您老人家可真有雅兴,路过到鸽子市来了?阎老师,我们接到举报,说你长期在鸽子市从事投机倒把活动,
数额还不小。我看您还是别费劲编瞎话了,跟我们回去,把事情好好解释解释清楚吧。我们这儿可不是课堂,容不得你信口雌黄。”
说着,也不等阎埠贵再辩解,王振国一挥手,旁边的同事立刻上前,几个人不由分说,
就把还在徒劳挣扎、嘴里念叨着“误会,天大的误会”的阎埠贵,和己经吓得浑身瘫软、目光呆滞的棒梗一起押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
王振国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混乱的鸽子市,对李建沉声道:
“阎老西这条鱼算是按计划收网了,但这小子手里的东西……”他目光转向棒梗紧攥的油纸包,眉头微蹙,
“恐怕不是简单的物件。先带回去,连夜审!务必把所有情况摸清楚,及时向林局汇报!”
李建点点头,表情也严肃起来:“明白!这小子鬼鬼祟祟的,那油纸包里肯定有名堂!”
吉普车随即发动,径首往分局方向疾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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