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沈听禾摸摸脸,被他看得有些发毛。?m·a!l,i′x\s~w!.?c?o~m?
“小娘子长得很像某梦中的一个人。”
说完,那人继续坐下吃包子了。
沈听禾摸摸脸,拿了银子走回柜台里。
这么个小插曲,她原本没放在心里,但后来又听说了一些关于此人的消息。
是小八,对这个神秘大汉产生了兴趣,本以为此人或许是江湖游侠,不想他进了巡检铺。
本朝民风开放,汴京更是座不夜城,治安相对就要多花心思。巡检铺三百步设一处,常设五人,负责周边的治安以及防火事项。这类人,在汴京城都是由禁军充任。
小八说那人是押司,巡检铺中五人的头头,以前是大内的,以手段毒辣著称,很是吓人。
沈听禾想到那日几个官差见了他二话不说提人就走,想来是因怕他。
次日再见那人,便打起十分精神。
沈记食肆在这条街上深受食客喜欢,引来不少羡慕嫉妒。
一日晨起,沈父开门时沾了一手的血,推门一看,门上,地上,全是被人泼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顿时火冒三丈,站在门口大喊:
“哪个混账干的!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看老子不锤爆你脑袋!”
西邻出来看到这番景象纷纷劝慰。!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想来是嫉妒沈记红火,才做这等下三滥的事。”
“报官吧,让官差来查,找到后就关大狱里去,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这不是丢汴京商户的脸面吗?就算心里酸沈记,也不能真去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啊!
沈母笑着出面谢过大家出主意,和沈父一起把门口的血迹清理了,拉着沈父进屋了。
沈父看着沈母一双冻红的手,心里顿时更气,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听禾是醒来之后才知道发生的事。
“那人得逞一次,想必还会来第二次,今日说不定就在人群里看热闹呢!”
沈威怒道,“我不去上工了,就蹲在暗处守着,别让我逮到他!”
“不用。”沈听禾心中己经有了主意,让大家平日里怎么样,往后几日还怎么样。
第三日的时候,夜里忽然有人哀嚎一声,惊动了后院睡觉的沈家众人。
赶到食肆门前,看到一人被小号捕兽夹夹到了脚。
是个小厮模样的,疼得脸色煞白,却依旧凶恶威胁,“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还不赶紧放了我!”
“是李家正店吗?”
小厮惊诧看向沈听禾。·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沈听禾无语:“你衣服上印着呢。”
本朝喜欢做广告,标语,商标之类都比较齐全,衣服上有店铺的标识不在少数。
小厮一脸懊悔,他真的好蠢啊。
“知道还不放开我,放了我,今天害我受伤的事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然就等着吃官司吧。”
沈父抬起一脚就要踹过去,被沈母拉住后指着门,“门上的血和你衣服手上的血一样,去报官好啊,看到时候挨板子的人是谁。”
小厮原本也是强撑的硬气,这会儿害怕得不敢抬头,“不报官就不报,有什么话去和我家主子说去。”
沈父一想是李家正店,就有些头疼。
那是做正经酒楼的,比不得白矾楼,却也是在城中数得上名号。若真是得罪得狠了,怕是日后更不得消停,可若就这么算了,以为他们小百姓好欺负,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犹豫之间,忽然有几个带刀的巡防来了。
沈听禾觉得带头的眼熟,等近了看,不正是那位不修边幅的大汉吗?
“发生了何事?”
沈父细细说来,这回算老天帮他做决定了。
之后看着巡防把受伤的李家正店小厮带走。
一件事了,沈家人心却没放下。
还不知道日后李家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于这件事,沈听禾和两个哥哥很看得开,做生意,有摩擦是正常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不死就干死他!
却不想,翌日李家正店来人赔罪了。
“是某没有管教好儿子,惊扰了贵店,这些是某的赔礼,希望沈兄能够收下。”
李家正店的店主,看起来是个十分厚道的,穿着低调内敛,神色诚恳,说完把他身边的儿郎往前推
了一把:
“给沈店主道歉!”
李追别着脑袋,一双眉头拧成了疙瘩,就是不肯开口。
李峰岳也不惯他,一脚踹在膝窝,李追不防备单膝跪了下去。
沈听禾看着都觉得疼,忍不住斯哈一口气。
“犬子顽劣,是听友人嘲笑他家里的酒楼不如小饭馆的味道好,攀比心,嫉妒心,心眼坏了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沈父听到这赶紧给打住,“李兄不必客气,既然事情说开了,就这么算了吧,也别为难孩子了,孩子还小,不懂事。”
李追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心道给坡就下啊,他都十七了,还小!
李岳峰在后面骂,留下带来的赔礼,又鞠了一躬走了。
沈家人面面相觑。
沈父看了李家带来的赔礼,都是市面上难买到的香料,可见诚意。
事后,沈听禾故意在小八耳边念叨这件事,晌午过后,小八就不见了,想来是去打听去了。
快关张的时候,沈听禾计算一天的营收,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棉门帘子被挑开,魏司业进来了。
他肩上沾了雪,头顶也一片白,身上只穿了一件紫色官服,看着有点单薄。
沈听禾怕他把雪落在地上,收拾起来麻烦,赶紧让他站在门口别动。
找了一个掸子,上前去把他肩上,背上,头顶的雪都扫下去,嘴上问道:
“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
心下感叹,看来真正的冬天来了。食肆里没了时令蔬菜,只能用以前晒干储存的,或者是地窖里的萝卜白菜开发新食了。
魏钊很少有被一个人搞无语的时候,沈记小娘子不但没有男女设防之心,还敢拿掸子扫一个西品官员的脑袋!
轻咳了一下,躲开掸子的攻击,“沈小娘子店里可还有什么吃食?”
沈听禾见到魏司业时就知道试吃员又来了,弯起眼睛笑道,“酸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