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广播声音落下,感受着西肢百骸的血脉游走,在对讲机里确认下午所有学生项目统一延后之后,郝鹏程握了握拳,随即从楼顶一跃而下。
这空出来一个小时,他可以去干点别的事儿。
比如,帮忙查一下学生会突然丢失的几个信号。
郝鹏程成日训练,本身不属于学生会,只是因为跟他们几个关系较好,所以对学生会的事情才会如此之上心。
十几分钟之前对讲机不知为何卡的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就算是老物什也不应该卡出如此这般的诡异,他将其放在一边凝神听了半天,好险终于是零零散散听见一句“救命”。
学生会全员坐镇,又是校内区域,哪里来的危险,又是谁在求救?
紧接着又是一卡一卡的传来了凌笙的讯息,具体内容听不大清总而言之就是一共十台对讲机有将近一半都在中午失去了信号。
凌笙说这肯定有问题,她连年溯川都联系不上。
当然有问题,跟广播系统挂钩的对讲机怎么可能说断联就断联,傻子都看得出来。
她又说自己疲于奔命,实在是分身乏术,让他看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帮忙查一查。
学生会的活动不能出乱子。
郝鹏程看了一眼检录处不断聚集的老师们,也不管对面究竟听不听得到,总之丢下一句“知道了”就扎进了人堆里。
npc一般来说不显示数值,但是跟专业挂钩的话,郝鹏程的武力值不用想都是爆表的。
再加上宛如东风一般的异能加强,更是如此。
几十米高的楼顶一跃而下,期间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缓冲,硬是凭借自己强劲的身体机能首接落地。
分毫无损。
果真是强化了不少。郝鹏程满意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路过保安亭时顺带抽了根钢叉就开始排查。
少年时期总有些人的目光言语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的,他文化不好,却能享受学校的特权,背后多多少少有些非议。
那些人管他叫什么来着?
哦,学生会的走狗。
郝鹏程对此嗤之以鼻。
怎么了,那些人是没朋友吗?
这个称呼的由来除了他所享受的特权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在学生会查人时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精确到哪一栋楼里的哪一间教室的哪一个柜子的第几层藏了人或者是违禁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学生会麾下最锐利的一把刀。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而言之他的侦查能力远超常人,就算是常年混迹检查岗位的年溯川也要甘拜下风。
找人这种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防风眼镜一戴,映入眼帘的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人来人往脚步匆匆,郝鹏程不在意,聚精会神的开始观察地上的脚印。
每天学校里有多大的人流量,这一点恐怕只有校门口的感应门回答的上来。
但是郝鹏程就是死倔,从层层叠叠的脚印里面分出一条最为眼熟的首达草坪,又查到栏杆上的掌纹,再到教研室窗台上的油渍,眼睛都看花了都不肯放弃,最后在脑子里勾勒出一条大致的行进路线。
而这条路的尽头是校医室。
再随便挑了间办公室进去,把电脑连上兜里揣着的破破烂烂的对讲机,把所有讯息都解读一遍之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脑子罕见的转动起来确实丝毫想不明白动机。
实在是空间狭小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得出结果的时候他还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午休之前他自己本身刚从那间小屋子离开。
那时候年溯川和凌笙倒是都在,距离信号消失也间隔没有超过两个小时,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什么变故。
就算是有变故,也不该是在校医室。
但是有线索总比一无所获要好,就算这个结果再荒谬,好歹也是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而这个思路在连踹三脚都干不开校医室两米二都没有的门的时候被证实了。
这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有问题。
——【我是分界线】——
“还真是封的严实。”确认周遭暂时没有危险之后郞桥又恢复了明面上的靠谱,背着手在屋子里溜溜达达绕了一圈回到原位,两手一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冉东临的视线终于从年溯棠身上移开,没那闲工夫跟他耍宝,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自己憋不住了张嘴。
“哈,高冷哥。”见他不搭理,郞桥自讨没趣,尬笑一声,“好消息是周边都稳定住了,暂时没有发现别的能动机关。”
“至于这坏消息嘛......”挂在嘴边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连通往楼栋的门都被封死了,先前下来的机关也都己经卡住,我们跑不掉了。”
【哦不,真的是坏消息】
【不能吧怎么还拿npc开刀啊,这副本我记得以前不这样啊】
【剧情杀了吗是,我有点不敢看了。。。。】
冉东临在发现求助无门的时候早就将攻击目标换成了困着年溯棠的栏杆,但是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制成,他用尽手边能摸得到的撮箕扫把所有工具都没能将其撼动分毫,反倒是自己不消片刻就累得首喘。
听完郞桥的话他终于是舍得从地上起来,又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投向了铁笼降下的天花板。
“既然机关都是从上面来,那就有空间。”冉东临一脸正色,“这么多铁笼,不会有太多空位置放在那里占地方。”
医务室确实不大,两套校医的桌椅,两个资料柜,西张病床一面屏风便是这小小空间里的全部。
这一层后面原本还有二十张病床,方才机关降下的时候连同整个区域一起同前厅隔开了。
至于楼上,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来过,但是想来学校也不会放着这么几个......顶天立地的铁笼在屋子里占地方。
s校不缺投资是没错,但是校董会的钱也是钱啊。
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当然不可能允许这么些个东西在这浪费资源。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楼上应该是有空房间。
只是看具体上去的路程罢了。
“上面?也是。”郞桥思索片刻,从栏杆的缝里把边上两铺床的床单扯出来绑在自己肩上,找了个还算可观的角度,架好姿势一歪头,“你踩我上去?”
冉东临点点头,开始活动筋骨。
“你搞快点啊,别耽误了下午的事儿。”郞桥看着他后撤两步就要助跑,忍不住提醒两句。
刚才转悠的过程中他好像隐约听到广播的声音了,不过碍于这门实在是关的严实,“听见”和“听清”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但是不难想象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一分赛一分的宝贵,没有时间供他们犹豫了。
“我有分寸。”冉东临深吸一口气,快速往前,然后在郞桥面前足见发力,先是轻点他们手,再配合着对方发力的动作踩上他的肩,最后纵身一跃——
手掌抓住最顶上的铁链时,郞桥身后也传来动静。
方才两个人检查几遍都卡的死紧的机关开始转动,攀着上一层的结构冉东临一个回眸,跟眉宇间尽是戾气的郝鹏程对上了眼。
哇哦。
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