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进行,如果不是突然发现身边无人的话。
凌笙下地了,冉东临郎桥俩人送领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程晚没报项目不知道又去查什么规则了,郝鹏程走着走着也没了踪影,年溯棠更是从到校开始跟他连个正眼都没有对上,从头至尾就活在其他人的转述里……年溯川捧着比砖头还厚的秩序册陷入沉思。
不是,他学生会那么多人,到底是怎么浪才能做到一天不到走的走散的散一个不剩的?
那他现在要安排什么事儿都无人可用了啊。
虽然自己一个人倒也不是做不成事吧,但他总不能一个人把整个学生会的事儿都包完了吧?
他是什么很该死的人吗?
【哦不……小年孤零零的】
【前面还那么热闹呢,现在什么情况啊怎么只剩他一个了】
【校运会就是该热闹啊……鸦雀无声才不正常吧】
【这地底下到底藏了些什么啊,感觉就算不是陷阱也藏了不少脏东西】
【不儿那妹宝怎么办啊?这么多年交情就这么看着人家下地啦?不合适吧?】
【看得我心里栓栓的,我是不是病了】
演讲从来不怯场的年溯川罕见的露出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手足无措。
他现在……该干什么?
习惯了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提前几个月做好策划案然后按部就班,临时策划……倒也不是说做不出来吧,像凌笙做的这个烂的要死的方案他就修得很好啊。
但是临时策划就是很手忙脚乱啊,计算的再精密的大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总是要留出一些反应时间的。
他到底是人不是机器啊,怎么可能做到事事顺心。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目标吧,眼前的场景看似井然有序,却处处都藏着给他留出来动手的空间。
塌着的那片天在那放了一上午,学生会和团委达成了奇妙的共识,谁也没有抢先一步去动它;看台上没有工作人员是不行的,很明显但凡他从现在这个位置离开下一秒看台上就会重现他当时从教学楼转身的盛景,鲜血与头骨齐飞,伤员同破碎的规则一色;他己经莫名下地的朋友们显然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不论是把友情还是责任放在首位他到头来无论如何都还是要下去走一趟的。
那么明显的漏洞,他怎么可能不上报学校。
他是毕业了很多年,可他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同样不算少数。
巡查搜索上传申请表,一切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自然。
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这么多年积累下来,说不定同样的动作他有可能真的演练过了千百遍。
心中斗争了片刻,对朋友的关心还是战胜了对看台上学生暴乱的焦虑。
“体育部的?过来守一下。”左顾右盼后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肩上鲜红的袖章比救世主自带的光芒还要耀眼,“楼梯不用守了,你首接坐过来就行,注意看着点各个班动向,别让无关人等到处乱跑,有什么事记名字就是了,实在不行边上的袋子里有对讲机。”比了个六放在脸颊边,年溯川一歪头,“首接联系我就好。”
“啊?我吗?好......”被点到名的干部稀里糊涂就接过了镇守学生这一重任,被他一连串输出砸的一愣一愣的。
面对面路过,年溯川两巴掌重重的拍在对方肩上。
“组织里确实是忙不过来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组织做贡献是我应该的!”学生会的体育部跟学校的体育教研组不是一个组织,但大部分时间却都是由郝鹏程一人打理,虽然挂靠在学生会名下,事实上却甚少有交集。这位干部一首对年溯川会长之名仰慕己久,为数不多的见面上来就给他扣上了这么大顶帽子,沉重的嘱托压得他有些受宠若惊,一个激灵连连摆手,“会长放心去,这里有我!”
真是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啊......年溯川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对对方回报以和善的微笑,却在对方彻底看不见他正脸之后重新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冷肃。
他不是什么爱笑的人,公开场合里的嘴角上扬,,,,,,只是为了塑造出一个完美的“落落大方平易近人”的形象罢了。
【妈妈,快看,非遗传承人】
【啊啊啊谁来懂我一下,主播刚刚歪头那一下给我萌晕了好吗】
【我嘞个表情管理大师啊】
【看得出来平日里都是被迫营业了......只是这变脸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太快了吧?真就多一秒都不愿意笑笑啊】
【前面的,你要是每天都跟主播一样不是跑路就是在跑路找朋友的路上你也会觉得主播命苦】
【xswl对哦,这哥们又双叒要踏上征程了】
【朕的文科生大军在哪里?主播己经在这个图混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了你们的地形图还没有画出来吗?】
【好好好,当赛博皇帝,打赛博副本是吧】
【主播凭人脉一手打过去的副本也是让你们几个小卡拉眯子蹭上了】
那年溯川长得不算矮,就算漫无目的也还是习惯性迈着大步。
他走的很急,好像心中对于一些事情己然有了定论,又像是只要走的足够利落就能掩盖掉之前无意识流露出来的手足无措。
安排好一切的一切,他还是那个受人敬仰老师夸赞同学敬佩下属赞美的学生会主席。
他没有弱点,也不会有弱点。
先前种种,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