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中的灰烬 作品
48.倒计时开始
五条悟动用了五条家关系,在第三日收到一个地址。
长崎。
两人动身自最北的北海道又飞到最南的长崎。照地址上门拜访,却扑了个空,漫画家长川先生并不在家。
负责照看长川宅的佣人苦恼道:“长川先生经常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没有固定目的地,也不爱带手机,只偶尔会从外面寄明信片回来。”
“近期有他寄回的明信片吗?”
佣人点头,脸上神情依然不轻松,“已经是好几天前了,先生大概已经离开那个地址……”
“没有关系。”
五条悟确认好地址,带着桃山枝告辞离开。
“是箱根?”桃山枝凑上前,“唔~顺便可以在箱根泡温泉。”
桃山枝近来已经逐渐接受现实,开始抛开所有顾虑,更加享受更五条悟在一起的时间。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不如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只是……
她担忧看了眼五条悟沉默的侧脸,从几天前开始,五条悟便有些不对劲,虽然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桃山枝很敏锐察觉到异样。
思及至此,桃山枝抱住他手臂,转移话题。
“那我们去买浴衣吧~想看看悟穿浴衣的样子。”
“五条大人穿什么都是最帅气的~”
“嗨嗨。”
果然如佣人所说,寻到箱根那处地址时,长川先生早已离开,旅店的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长川先生不大爱出门,晚上偶尔能看到他坐在廊檐下喝酒。”
旅店老板娘没透露太多,问到涉及隐私的部分就不再开口,恪守职业操守,哪怕五条悟十分帅气,也没有容情。
桃山枝拦住还准备说什么的五条悟,扯了下他袖子,轻轻摇头,拉着人回房间。
房门关上,五条悟有点不开心,一屁股坐下,显得沉闷。
桃山枝很少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她知道原因。
他在害怕。
桃山枝走上前,抱住五条悟脑袋,“没有关系,悟。”
“还有时间。”
其实她自己也说得不大肯定,可除了这么安慰,不知道如何打消五条悟顾虑,让他开心起来。
桃山枝一直都知道,五条悟瞒着什么没说。
但她确信,他一定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所以桃山枝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却不希望他把压力扛在自己身上。
“走吧,我们去泡汤!”桃山枝将赖在地上不起的大猫猫艰难拉起来,任由对方像年糕一样黏在自己背上,背着他打出行李箱。
说是背,更像是拖,毕竟五条悟长手长脚,桃山枝力气再大也很难将人背起来。
桃山枝翻出两套崭新的浴衣。
是情侣款的。
她没来过箱根,之前顶多泡过自家浴缸,对温泉充满好奇。
这家旅店隐私性做得很好,他们居住的这间屋子外有一处私人汤泉,完完全全属于两人。
牵着人出房间时,桃山枝惊讶抬起头,伸手接住一小片雪花,“下雪了!”
她立马回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笑得眉眼弯弯,“悟,我们一起看了今年第一场雪。”
北海道的雪遗憾错过,可箱根的第一场雪,她和五条悟一起看到了。
“会一起白头的。”桃山枝看着掌心缓缓融化的雪水,低声道。
是承诺,也是恳求。
时间啊,再过得慢一些吧。
五条悟一怔,睫毛微颤,摊开手接住一片雪花。
大概是初雪,寒意并不凛冽,落在他温热的掌心,一下子就化成了水。
很脆弱,很短暂,却很美丽。
一如桃山枝。
他垂头,深深看了眼桃山枝的笑颜,猝不及防将人抱起,大步走向私汤。
“诶!”桃山枝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脖子,凝望片刻,把脑袋埋进他颈窝,小声嘟囔了句,“今天应该可以了。”
有点羞涩,还带着些许惧怕。
几乎所有的亲密事情已经做尽,可等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有点忐忑。
环在腰上的手一紧。
没有言语。
空气开始变得黏稠而滞涩,滴滴答答,跟着漫天的雪花一起,落满了他们的发丝,肩头。
这晚的雪景到底没有机会欣赏太久,崭新的浴衣只穿了一次就被随意丢在一旁。
她被热流裹挟着,冲击着,恍然间坠入了深海,潮声、海浪争先恐后涌入她鼻腔,耳内,唇齿。
窒息感。
无法呼吸。
于是只能张大嘴巴,妄图从黏腻的水流中,搜寻那点微薄的氧气。
缺氧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面上浮上潮红,声音虚弱到支离破碎,一下子散在空气中。
越来越热。
她终于有些受不了,哀求着,想要浮出水面。却被海妖紧紧抓着不放,捂住口鼻,拉着潜入更深的海底,身体发软,眼前一阵发黑。
就算是私汤,也不能泡太久,短短十五分钟的,桃山枝已经累得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热气拂过她面颊,溅上瑰丽的红。
五条悟意犹未尽,抱着人走出来,水流随着动作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潮湿的发浸透了被褥,铺陈开,像一股黑色的溪流,月色溜进屋内,洒在艳红的唇上。
太热了。
桃山枝喉咙发紧,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勾过旅店赠送的清酒,侧头灌了一口,还没咽下,就被炙热的唇夺去呼吸。
酒罐没拿稳,坠落倾倒,香气弥漫开。水痕晕湿被褥一角,蜿蜒爬到桃山枝的手边。
她的手纤细而苍白,被摁在地上,露出脆弱的腕部,一只大手覆上去,掐住虎口,指腹摩挲着,似乎在感受皮下血管跃动的声音。
门外落雪声寂静冷肃,室内隐约可以听见火焰燃起的声音,燎原之势,无法阻挡地从里到外蔓延开。
桃山枝仰着头,下颚绷成一条线,汗水蜿蜒而下,没入发间。
她咬着唇,终于没忍住痛得闷哼出声。
这声音,仿佛休止符,屋内火焰一滞,停了下来。
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带着鼻音,又添了把柴:“没关系。”
“用力点。”
她不惧怕疼痛,相反,她需要这些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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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自己还存在。
本就燎原的火焰,更大了,几乎烧透人的理智。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深夜。
五条悟被酒精影响些许,醒来时,怀里空荡荡的,下意识想要将身边人抱过来,结果摸了个空。
他睁大眼睛,心下一沉,手脚并用爬起来,急速在屋内搜寻一圈。
通往庭院的门没合紧,些许月色透进来,他看见一片熟悉的衣料在门外闪过。
五条悟赤脚大步走过去,拉开门。
下一秒,呼吸一滞。
桃山枝听到动静转过身,脸上带着些许苍白的笑意,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早、早啊,悟。”
她似乎有些认知错乱,此刻外面还是沉寂的夜色,天光并未降临。
庭院盖上一层薄薄的雪,檐上的挂灯照亮这一隅。
桃山枝身上披着薄薄的浴衣,光脚坐在廊檐下,仿佛没感觉到寒冷一样,脸上是病态的潮红,唇白如纸,手上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
血腥味钻入五条悟的鼻尖,他攥紧手,心里升腾起怒意。
“你在做什么?”声音比落雪还要冷上三分。
桃山枝无措地放下手中的刀,将左臂往身后藏,却被一只手拦住。
他没有用力,克制着情绪,生怕折断这已经鲜血淋漓的手臂。
血液从伤处流出来,蜿蜒而下,与之前的血痕融为一体,在瓷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浅色浴衣的衣角和袖子完全被染成殷红。
桃山枝见避无可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底是潮湿晦涩的情绪。
“我可能不久后就要回去,我害怕。”
“我想要记住悟。”
她没有办法。
桃山枝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涌出来,扑入五条悟怀中。
“我不想忘记你。”
所以她把五条悟名字刻在手上。
可是,她现在连痛感都要消失了,举刀下去几乎跟切豆腐一样容易,无知无觉。
几乎是个怪物。
桃山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连正常的温度都无法感受到,五感在渐渐消失。
只有眼睛依然还看得分明。
万幸。
她还能看见五条悟。
但她深深地害怕,未来她连记忆都会失去。只能做困兽之斗,企图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五条悟拥她入怀,抚着颤抖的脊背,似乎怕惊扰了什么,轻声问,“还有多久?”
“......五天。”
她的视野里,左上方最上面那串一直灰扑扑的数字终于开始跃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
一百二十个小时。
五条悟将人抱起,走回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简易的医药箱,替她上药。
万幸桃山枝因为失去了痛感,把握不住度,没有下死手,伤口不深,只是看起来可怖。
上完药,他将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好,沉默不语。
同一时间,远处的山上,钟声齐鸣,一声,两声,三声......
足足响了一百零八下。
新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