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下两兽冷静了,嚎也不敢嚎,委屈巴巴地蜷缩起来,眨着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姜芜。

说话?

它们倒是想说话啊!!

见它俩不再吵,姜芜将万山青蟒解下来,绑在姜二蛋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这样相亲相爱的,多好。”

姜二蛋:“”

万山青蟒:“”

有了刚才的教训,两兽硬是不敢挣扎。

姜芜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回到贵妃榻旁,手中飞速施展结界,将整个三生苑笼罩起来,免得有其他人闯入。

而后在芥子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人。

这次的人是小于。

他摔倒在地,惊恐地环顾四周,见此地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似乎是个古战场。

不远处还有个木架子,木架子下拴着一条没毛的三眼癞皮狗。

嗯……

癞皮狗脖子上还有条蛇。

他两眼一抹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根捆妖绳飞来,将他和那条癞皮狗一起拴在了木架子上。

小于:“……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我不要跟这么丑的狗待在一起!”

姜二蛋顿时狂吠不止:“嗷嗷嗷嗷嗷!!”

姜芜一冷眼扫过去,双双安静下来。

姜芜又接着掏芥子袋,将玄叶老祖的尸首掏出来。

原先是打算等找到东常败再问问怎么用,但这会儿闲来无事,她先炼化着试试看也无妨。

哪知尸骨一出,小于立马剧烈挣扎起来:“你给我放开他!有本事,你有本事冲我来啊!不许你碰他!”

这回姜二蛋极其给力,仗着体型优势一屁股坐在他脸上,瞬间将他的声音堵在屁股里。

小于:“!!!”

姜芜望去,认可地朝姜二蛋点点头,姜二蛋轻哼一声,尾巴当即甩成螺旋桨,顺便将小于的头往地里碾了碾。

耳边清静下来,姜芜盯着正前方,盘膝而坐的尸骸,恭恭敬敬给他鞠了一躬:“冒犯冒犯,阿芜也是为了活命。”

五色灵力在她掌心吞吐不定,如同五条涓涓细流,缓缓缠绕上骸骨。

而后,她指尖灼热,骤然发力。

五色灵力光芒暴涨,猛然炸开化作灵焰,恍若炽烈熔炉,将骸骨彻底包裹。

骸骨表面在烈焰舔舐下发出沉闷嗡鸣,竟隐隐呈现暗金色。

“轰隆——!”

万里晴空骤然炸响,雷声大作。

天光瞬间湮灭,墨色铅云从四面八方疯狂汇聚,云层中央出现一个疯狂旋转的旋涡,狂风陡然掀起,姜芜裙摆飘扬,风沙迷眼。

身侧贵妃榻直挺挺被掀飞,落下山巅。

姜二蛋原先还摇着尾巴,嗷呜一声伏倒,将身下被压得面色青紫的小于叼到自己背上,试图用他当挡箭牌。

小于虚弱挣扎:“放开我,放开他”

姜芜细微皱了下眉头。

真不愧是玄叶老祖,传说中仙道下来的人。

竟连尸骸都受天道庇佑。

云层旋涡深处,酝酿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强大毁灭气息,雷光闪烁,张牙舞爪的雷龙在天边咆哮。

姜芜唇边弯起一抹弧度,手中灵力不减反增:“来,劈死我!”

灵力剧烈爆发,彻底将整个骸骨吞噬。

“咔擦!”

随着一声轻响,细密却触目惊心的裂痕在骨骼表面疯狂蔓延。

小于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咬破舌尖,身上极其浓郁的黑气突然炸开,带着极为恐怖阴冷的强大能量,挣开身上捆妖绳。

姜二蛋正埋在地里瑟瑟发抖,突然被不知从哪来的暴戾气息炸飞出至山崖处。

它三只圆瞳同时望向脚下万丈悬崖,嗷呜一声闭上眼睛。

完蛋了。

狗命,啊呸,神兽命不保。

它仿佛看到自己粉身碎骨的结局。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嗡——”

轻柔的灵力裹住它,将它轻轻托住。

一道身影毫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它身侧,青色道袍松垮地套在身上,衣襟微敞,露出分明的锁骨。

长发仅用一根枯枝随意挽了个道髻,几缕碎发垂落颊边。

面容清隽如远山积雪,偏偏一双微微眼眸半阖半睁,眼尾朱砂痣格外艳红,似是被人打扰清梦,有几分睡意未醒的散漫。

姜二蛋有如瞧见再生父母,激动得热泪盈眶,四肢不断扑腾。

就连它脖颈上的万山青蟒也睁大眼睛,一哧溜朝着他飞过去,被他抬手拦住。

“容后再叙。”

谢临涯转头,视线落在小于身上。

青年人手上握着把不知从哪来的剑,浑身黑气浓郁而又阴森,眼中恨意杀意相交杂,突然跃起,朝着废墟上,正努力炼化尸骸的姜芜背后狠狠刺去。

他敛眸,迈出虚空刹那,小于猛地被一股无形之力困在半空,身上黑气骤然消散。

小于惊惶失措地挣扎起来:“谁?是谁?!”

一道身影掠过,走向姜芜,还未来得及站定,少女极突兀地转身,手中匕首狠狠刺向他心口。

“刺啦——”

匕首在划破衣裳刹那骤然顿住。

天空中雷电平息,乌云渐渐消散。

姜芜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仰头,对上双如墨般漆黑的双眸。

那眸中染了星星点点的戏谑:“算算,这是你多少回想欺师灭祖了?”

“师,师祖?”

姜芜反应过来,理不直气也壮,“我在外头设了结界,师祖不声不响闯进来,还绕到我身后,我怎知师祖是不是坏人?而且,师祖不还没有受伤嘛。”

“坏人?”

他扯了下唇角,拢了拢袖,望向这一片极为混乱的平地,“我是坏人?”

姜芜突然梗住,视线心虚闪躲,撤退半步。

偏师祖他老人家不紧不慢地俯身,捏起一块雕花碎瓷片,挑了挑眉道:“我记得这地方,原来好像有个院子来着,阿芜有什么思路吗?”

姜芜:“”

她再次撤退两步,轻咳两声装傻充愣:“院子?什么院子 ?”

谢临涯指尖碾着那碎瓷片,懒洋洋绕了两圈:“我记得此处有一小池塘,这儿还有我亲手栽的桃树,还有这里,应当有两把躺椅来着,怎么?小阿芜半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