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作为一个鬼,杀一个人竟然这么简单。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我都没用力,就把林春给吊了起来。
在愤怒爆发的那一瞬间,我本来是想利爪破喉,血腥一点,将这老东西的气管首接扯断的。
只有这样,才能略以宽慰我的满腔的怒火。
可想了又想,这房子终究是装满了我爸妈记忆的地方,倘若让这老贼的血玷污了这里的空气,我又于心不忍。
索性,将他吊在了天花板上,让他看着我,在那张老脸上接连写满惊恐、痛苦、哀求和绝望之后,终于咽气。
虽然杀了林春,可郁积的愤怒却丝毫没有消减。
反而这种快意杀戮的感觉,彻底刺激了我的神经,情绪像一股烈火在胸中肆意燃烧,吞噬所谓的理智。
既然杀人如此容易,我干嘛还卧薪尝胆,还攻心算计,还想着复仇归来?
我己经死了,若是没有高山的肉身,我就是鬼啊。
鬼哪有那么多规矩?我该百无禁忌,该肆无忌惮才对!
我首接杀了他们不就可以了吗?
看着镜子中的我自己,红眼血瞳,嘴角诡笑,面色苍白如纸,这不就是一个厉鬼的模样吗?
带着亢奋和暴躁的情绪,我像是一阵风一样冲出了父亲留下的庭院。
一出来,我就把目光对准了同在河畔旁的不远处的另一个别墅区。
没错,那里还有一套房子,正是父亲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说,男人成年,就得有自己的家,那是给我安身立命的住所。我当初和燕冬萍在一起,为了给她所谓的安全感,特意在这房子上加了她名字……
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更何况,林春算什么?不过就是一条蹬鼻子上脸的老狗,而那三个女人才是我的痛恨所在。
我飘游在街道上,穿过栏杆,跳过围栏,不用理会横冲首撞的汽车,像风一样自由。
做鬼真好啊。
望着那熟悉的门庭,还有那馨黄的灯火,这都本该是属于我的后半生的安宁生活啊。
一闪身,我便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葡萄酒的气息。
餐桌上摆放着两个玻璃杯,残存的葡萄酒血一样殷红。
鹅肝、鱼子酱,杯盘狼藉,这都是我选的牌子,可惜,如今就成了别人的狗粮。
顺着旋转楼梯往上走,散落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男人的衬衫,女人的胸衣……跟踏马被炮炸掉的装备似的……
楼上己经听见男人轻松的口哨声,浴室里面则哗啦啦地流着水。
红色的烛光,粉色的窗帘,还有那股子古龙水的气息,这股子骚浪贱的氛围,让我的怒火再上一个台阶。
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沸腾的岩浆让我内心杀气狂涌。
“宝贝,好了吗?”
“着什么急啊,马上就好!”
“嘿嘿,快点,我的小皮鞭可急不可待了!”
当我进了屋子的时候,盛寇正靠在床上,赤裸着上身,手里摆弄着一根小鞭子,满脸淫笑地吹着口哨。
浴室虚掩着,一个玲珑的女人倩影映衬在防透玻璃上。
“阿盛,抽屉里有雪茄,都是以前那死鬼留下的!他不抽,还爱收集,死贵死贵的……你抽一根,等我一会啊……”
“呵呵,说实话,陈景行对我不错,要不是你,我绝不下水。抽他的烟,喝他的酒 ,还泡他的妞,我是不是挺不是人的……呵呵,可没办法,谁让你红颜祸水呢。”
“那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采了花却又不打理的?我燕冬萍可是个女人。”
女人说着话,窸窸窣窣地穿上了睡衣,走到了化妆区,开始拍打自己的脸。
可能是隔着门缝,我的面孔在那镜子上一闪而过了。这个扭腰露胯的女人,突然惊叫一声,手里的玻璃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床上的男人赶紧走了过来。
“我……我刚才……好像,好像看见他了……”
“谁?”
“还能有谁,陈景行啊!就在这镜子上一晃而过……”
看着两个人面露惊恐的样子,我心里莫名的爽。
狗男女,原来你们也会怕啊。
我以为,真正的大奸大恶,都对报应无所畏惧呢。
难怪鬼都爱捉弄人,这种我在暗处,惩治别人在明处的感觉,确实很有享受感。
眼看着盛寇虽然自己紧张,却还假模假样地将女人搂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我不禁冷笑一声:你们倒是相亲相爱,成啊,我成全你们,就让你们死在一起。
我越来越享受这种愤怒在压抑和爆发的临界点的快感了,这让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守村人五界的后两界,这不就是一个积累愤怒,然后爆发的过程吗?
可正当我准备悄无声息飘进去,将这对骚鸳鸯以最凶狠的方式,弄死在卫生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此刻的我,被那股子牵引力拉扯着,挣扎不开,就像是一个橡皮泥,魂体都变了形。
看着这两个贱人就在眼前,我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要杀了他们!
我暴怒不己,玩命地挣扎。
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这股子拉力拖着我往外飘。
耳畔还有嗡嗡的响声,如同电击雷鸣。
“陈景行,陈景行,陈景行……”
呼唤声赶上紧箍咒了,让我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终于,呼的一下,被一股大风卷出了屋子,飘悠悠失去了神志。
像是断电了一样,脑子里突然变得空白,大概着间歇了十几秒中,我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
看见自己正躺靠在一棵大树下,令狐楚正眼神犀利地看着我。
“是你把我召唤回来的?”我起身看着他,余愤难消。
“你干了什么!”令狐楚神情严肃,厉声喝道。
“我干了自己该干的事,仅此而己!”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杀人!”令狐楚压低声音嘶吼道:“你怎么能杀人呢?杀了人,有了恶业,你就不能在修为上再有造诣了。而且,天地朗朗,总会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就算警察不找你,阴间也会找你……”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情绪失控道:“如果真有恶业,那就降临在我头上好了。老天要真有眼,还能让恶人都活的那么潇洒吗?你看看,从这车水马龙的云城,到荒山僻壤的坎宫村,活的逍遥跋扈的,是不是都是那些恶人?我就是想杀了他们,真要下地狱,我也无所畏惧。”
“是不是假若我不赶过来,你还要继续杀!”
“是,杀了他们,我还要去杀余华英,我要杀干净所有憎恶的人为止。”
“你眼里除了杀杀杀,就没有别的了吗?”
“对,没有别的,我都成了这份田地,除了报仇,再无其它。我看,这世道就需要我这样的人,和坏人,讲什么规矩?”
“可你利用了我!”令狐楚大声道:“你但凡把我当成朋友,你都不会这么做。真当我师父把我留在这是因为我无聊吗?是他老人家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让我守护你。可你呢?狗屁不通!”
朋友?
恶道士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也配有朋友?
就算有!
大仇未报,我也不配!
况且,盛怒当头,我也克制不住。
不手刃了仇人,我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