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膳堂的木桌上洒下斑驳光影。元宵捧着碗，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讲述着肖儿今日的比试。
"母亲可厉害了！那个赤霄峰的师兄刚拔剑，就被母亲一道赤阳火掀下云台！"元宵挥舞着筷子，差点戳到林曦的鼻子，"他还想求饶，结果母亲说——"
他板起小脸，模仿肖儿冷冰冰的语气："剑都拿不稳，不如去膳堂削萝卜。"
林曦"噗"地笑出声，龙尾愉悦地卷住桌腿："不愧是我家肖儿！"
肖儿慢条斯理地夹了块鱼肉，抬眸看向林曦："楚昭然今日考校了什么？"
"咳——！"林曦一口汤呛在喉间，龙尾上的冰晶"咔嚓"裂开几道细纹，"就……就是普通剑法演练……"
肖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赤阳火纹如涟漪般荡开："他有为难你吗？"
"没……没……"林曦的耳尖瞬间红透，"那个冰块脸怎么可能——"
"你身上有沉水香"肖儿打断她，眼神危险地眯起，"剑阁特供的熏香，沾衣三日不散。-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林曦的龙尾僵住了：“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
“哦”肖儿没有再追问，林曦埋头干饭。
——
到了睡觉的时候，月光如水，倾泻在床榻上。林曦蜷缩在锦被里，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梦境如潮水般涌来——
她站在剑阁中央，惊鸿剑悬于头顶，剑穗上缀着的银铃随动作轻响。楚昭然的身影隐在纱帐后，修长的手指撩开垂帘，沉水香的气息缠绕上来。
"师尊……"他低哑的嗓音刮过耳膜，与平日的冷冽截然不同。
林曦想逃，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贴近。楚昭然的手掌抚上她的腰肢，指尖顺着脊线游走，最终停在颈后的阴阳鱼印记上。
"找到了……"他低语，呼吸灼热。
她胸前的铃铛随其动作作响。~x+i_a.o^s￠h￠u^o/c,m-s?.*n.e￠t′
铃铛声越来越急，林曦的龙尾缠上他的腿，冰晶与体温相触，融化成细碎的水珠。楚昭然咬住她耳尖时，她竟仰起头，主动迎合——
"唔……！"
林曦猛地睁眼，心脏狂跳。
窗外晨光微熹，被褥凌乱不堪。她呆滞地摸了摸发烫的脸，突然一头扎进枕头里，发出无声的尖叫。
——我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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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林曦把整桶冰水浇在头上，想让自己冷静冷静，而寒气冻得青鸾幼鸟炸着毛躲到肖儿身后。
"师姐"肖儿抱臂倚在门框上，赤阳火纹在晨光中明灭，"你昨晚说梦话了。"
林曦的龙尾"唰"地冻住地面："我……我说什么了？"
肖儿缓步逼近，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剑穗再往左些……"她每说一个字，火苗就窜高一寸，"别碰那里……"
林曦的脑内响起丧钟般的轰鸣。
"还有——"肖儿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火纹烙在锁骨上，“ 楚师兄。”
"那是误会！"林曦的龙尾疯狂拍打地面，"我梦到在跟他比剑！他、他剑穗扫到我脖子……"
肖儿冷笑一声，松开手："今日大比，你若敢看楚昭然超过三眼——"
赤阳火"轰"地炸开，将院角的试剑石熔成岩浆。
林曦咽了咽口水："我保证把他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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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比第二场如期而至，林曦站在丙字台上，寒螭剑在掌心发烫。
"药王峰林曦，对阵灵兽峰赵月儿！"
对手是位娇俏少女，肩头蹲着只六尾灵狐。可林曦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高台——楚昭然端坐在裁判席，惊鸿剑横于膝上，银铃在风中轻响。
叮铃。
与梦中如出一辙的声音。
林曦的剑招顿时乱了章法，本该十拿九稳的比斗，竟被灵狐抓破袖口。台下嘘声西起，肖儿的目光如芒在背。
"师妹走神了？"赵月儿轻笑，指尖抚过灵狐背毛，"莫非……在看情郎？"
"放屁！"林曦的龙尾炸出冰风暴，"我是在想晚上吃红烧狐狸还是清炖狐狸！"
她强行收敛心神，寒螭剑星辉暴涨。可每当惊鸿剑的银铃响起，梦境中的触感便如潮水般涌来，逼得她剑势滞涩。
"砰！"
最终，她以一招险胜，肩头却被灵狐撕出三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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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保证？"
夜幕低垂，肖儿将药膏重重搁在案上。林曦趴在榻上，龙尾蔫巴巴地垂着："我真没看他……是那个铃铛太吵了……"
肖儿突然掐住她的后颈："你可知楚昭然今日看了你多少眼？"
林曦浑身一僵。
"二十七次。"肖儿咬破指尖，血珠化作赤阳火纹烙在她背上，"比看惊鸿剑的次数还多。"
灼痛与酥麻同时炸开，林曦闷哼一声，梦境中的画面再度浮现。她羞愧地埋进枕头，却听肖儿在耳畔低语：
"今晚我帮你忘了他。"
赤阳火顺着龙尾攀援而上，将沉水香的气息焚烧殆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