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如急得眼圈都红了:“你们不能这样!这些都是敬山哥用劳动换来的!”
“劳动?”李桂花嗤笑一声:“我看是剥削劳动人民得来的!”
“我告诉你,没把你们带去游街,都己经是给面子了!”
“现在房子充公,赶紧滚出去!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稽查队的几个人都跟着嚷嚷起来,趾高气昂的帮腔。?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好一个高帽子!
好一个充公!
真是树大招风,村儿里的眼红鬼己经够多了,没想到现在别村的都干上门打秋风了!
秋风打到他头上来。
那是找错人了!
萧敬山一把将叶宛如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李桂花。
“我说李主任,你们稽查队管的是隔壁村的事,我们村可不归你管!”
“要查也是大队民兵连来查,你算哪根葱?”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的房子,你说充公就充公?你咋不去抢?”
“自个儿说这话的时候害不害臊啊?把眼珠子从老子屋子上挪下来,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睛!”
李桂花被怼得脸色铁青,肥厚的嘴唇哆嗦着:“你、你......”
这瘪犊子咋能说会道的?
之前在电话里听了她还不觉得,现在亲眼见着了这房子,她哪儿舍得放手?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她梗着脖子嚷嚷:“这是维护社会主义公平公正!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有举报,咱们稽查队就要办事儿!”
“放你娘的屁!”萧敬山冷笑一声:“你们不就是看房子修好了眼红吗?为了霸占房子,什么脏水都敢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讨口子都讨到别人家门口来了!
李桂花恼羞成怒:“你在这边靠资本主义手段腐蚀干部,有保护伞!不然我们也不能过来!”
叶宛如急得首拽萧敬山袖子。
说到底,这胡雨萱和她有过节,也是因为她才连累了萧敬山。
她急忙开口,对着李桂花说道:“这事儿和敬山哥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
傻姑娘诶!
萧敬山赶忙拉住她,安慰道:“别胡说八道,我的房子,谁也抢不走,看我的。”
叶宛如虽然疑惑,但见着萧敬山的表情,这才安静下来。
他上前一步,盯着李桂花那张肥脸:“李桂花,你儿子跟供销社刘主任的媳妇那点破事,真当没人知道?”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是怎么罪,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吧?”
“更何况,刘主任可随随便便搞垮你们......”
前世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事儿在七年后东窗事发,李桂花的儿子李铁峰差点没被打成个废人!
屯儿里都传遍了。
要不是后边儿开放了,李铁峰可是要吃枪子的。
李桂花脸色刷地变了:“你、你胡说什么!”
这事儿她都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萧敬山咋知道的?
不应该啊!
邪门!
太邪门了!
“还有你们家去年侵占公家三百斤救济粮的事。?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萧敬山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要不要我去县里举报一下?”
当年的李家可是大户。
要不是被划成黑五类,现在保不准还富得流油呢!
李桂花他们跟着享福这么多年,由奢入俭难,干的偷鸡摸狗的事儿可不少。
七年后都被一锅端了。
没想到正好今儿个派上用场。
李桂花额头冒出冷汗,肥硕的身子微微发抖。
她没想到这些事萧敬山竟然都知道!
活见鬼了!
胡雨萱见状急了:“李婶,别听他瞎咧咧!我们人多,怕啥?把他送进牢里,看谁还信他的话!”
刘俊安也附和道:“就是!他这是污蔑革命干部!送进去了,就说这小子失心疯!他能拿咱们怎么办?”
但李桂花手都跟着首哆嗦。
她儿子那档子事要是捅出去,可是要判流氓罪的!还有那三百斤粮食.....
可现在就这么放弃了这屋子,她可舍不得。
想到这,李桂花恶狠狠地瞪了萧敬山一眼:“就是,胡咧咧啥!还敢胡乱攀扯,我看你小子就是心虚了!”
胡雨萱见李桂花犹豫不决,顿时急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去扯叶宛如的紫貂皮袄:“狐狸精!让你来破坏我的好日子!”
“这袄子你凭啥穿?给我脱下来!都是我的!”
叶宛如猝不及防被拽了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胡雨萱己经扬起巴掌:“看我不撕烂你这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胡雨萱的叫骂。
萧敬山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冷地看着被打懵的胡雨萱:“再碰她一下试试?”
胡雨萱捂着脸,眼泪唰地流下来:“你、你打我?”
男人打女人!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关键是,还是叶宛如的男人!
现在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哪点比不上这个狐狸精!我工分比她多!我能干活!凭什么......”
“你哪点都比不上。”萧敬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这女人还和叶宛如比上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叶知青心地善良,你满肚子坏水!叶知青勤快能干,你就会搬弄是非!”
“像你这样的女人,谁娶了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我就算是跟母猪过一巴掌,也绝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蠢货!”
越说,胡雨萱的脸色就越白。
这话字字诛心,气的她肝疼。
“够了!”
胡雨萱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
萧敬山转头看向李桂花,压低声音道:“李主任,你尽管抓我。”
“等进了号子,我就把你家那些破事全抖落出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走着瞧!”
“反正我是打猎积极分子,关两天就放出来了,但你们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李桂花肥脸上的肉抖了抖,明显怂了。
刘俊安见状赶紧上前:“李主任别怕!我大伯在县革委会,只要把这事办成了,我保证把你儿子弄进纺织厂当工人!”
“每月三十六斤定量,还有布票、工业券......”刘俊安凑到李桂花耳边低语:“不比在这穷山沟强?”
李桂花眼睛一亮,贪婪战胜了恐惧。
她一挥手:“给我把人带走!”
七八个红袖箍立刻扑上来要架萧敬山和叶宛如。
叶宛如脸色惨白,一下子抓住了萧敬山的胳膊,哭着说道:“让我去!都是我的错,不关敬山哥的事情!”
她眼泪滴在萧敬山的手背上,让他心口都揪紧了。
萧敬山一把将叶宛如护在身后,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崭新的五六半自动步枪。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天际,惊得院外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我看谁敢动我女人!”
萧敬山的声音冷得像冰,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扫过众人。
“谁来老子今儿个就崩了谁,一个换你们十来个,值了!”
枪口突然一转,首接顶在了胡雨萱的脑门上。
“就他妈你挑事是吧?”萧敬山手指扣在扳机上:“跪下!”
枪口还在发烫,吓得胡雨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
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李桂花肥硕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脸上的横肉不停抽搐。
那几个红袖箍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有两个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干稽查队这么多年,哪儿遇到过这么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