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他们听了，都脸色凝重。
这剑灵的气息，比刚才那护山剑阵还吓人。
所谓的三关剑试，恐怕更是危险得不得了。
“苏前辈，这……”龙飞看向苏白，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点退意。
他虽然想要小洞天里的机缘，但也更珍惜自己的命。
苏白却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有什么不敢的？”
“区区剑灵，也敢拦我的路。”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道！”
那个用剑气凝成的人形虚影，也就是玄天宗护山剑灵，听了好像顿了一下。
它空洞的眼眶看向苏白，一股更凌厉的剑意爆发出来，周围空气好像都被切开了。
“狂妄的小子，百万年来，敢在我面前说剑的，都变成灰了。”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剑试第一关，剑心通明，开始！”
剑灵话音刚落，石碑上剑试问心四个大字突然亮起来，射出万道金光。
金光一下子罩住了苏白，马小玲、封于修、糖小糖还有龙飞他们都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开，靠不近。
直播间镜头剧烈晃动，糖小糖惊叫。
“呀！苏白哥哥被金光包住了！大家快看！”
龙飞他们脸色凝重，他们能感觉到那金光里有吓人的剑意，纯粹又广大。
“这是剑心拷问，一旦分心，有杂念，就会被剑意反噬，神魂都没了。”
高远推了推眼镜，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意思。
“哼，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这剑心拷问，可不是靠力气能过的。”
龙飞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金光里的苏白，他想看看这个老是创造奇迹的年轻人，怎么应付。
金光里面，苏白神色平静。
无数剑影在他脑海里闪过，有杀伐凌厉的，有守护温柔的，有孤独求败的，有红尘炼心的。
各种情绪，各种欲望，各种执念，变成心魔，想动摇他的剑心。
“剑，是利器，也是凶器。”
“拿剑的人的心，要是为了名利，剑肯定会染上尘埃。”
“要是为了权欲，剑肯定会反噬主人。”
“要是为了私仇，剑肯定会入魔。”
宏大的声音在苏白脑海里回荡，拷问着他的本心。
苏白嘴角淡淡一笑。
“我的剑，不为名利，不为权欲，也不为私仇。”
“我的剑，只为守护我在乎的人，只为斩尽世间不平事，只为开创我自己的大道。”
“我心像明镜，不染尘埃。我意像利剑，斩破虚妄。”
“这就是，我苏白的剑道。”
他话音刚落，全身混沌气息流动，一股纯粹广大的剑意冲天而起。
那罩着他的万道金光，一下子被这股剑意冲散了。
石碑上的“剑试问心”四个大字，光芒暗了下去。
剑灵那用剑气凝成的身影，剧烈地晃了一下，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你……你居然有这么纯粹通透的剑心。”
剑灵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点不敢相信的震惊。
“第一关，剑心通明，你……通过了。”
它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金光散去，苏白背着手站着，神色淡淡的。
龙飞他们看到这一幕，又被深深震撼了。
“这……这就通过了？这么容易？”高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很清楚剑心拷问多吓人，就算是龙卫里专修剑道的强者，也不敢说能这么轻松通过。
“这小子的心性，非常坚定，远超一般人。”龙飞喃喃道，看向苏白的眼神，多了一丝真心佩服。
马小玲和封于修则感到很光荣，苏白的强大，就是他们的骄傲。
糖小糖直播间更是彻底炸了。
——哇！苏神太帅了！刚才那番话，简直就是剑道宣言啊！
——我心像明镜，不染尘埃！我意像利剑，斩破虚妄！这台词，爱了爱了！
——主播这是把剑灵都给镇住了。第一关就这么轻松。
——高下立判，有些人刚才还说苏神不行呢。
剑灵调整了一下有点不稳的身形，看向苏白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小子，别得意，剑心通明只是基础。”
“第二关，剑意无悔，考验的是你对自己剑道的执着和信念。”
“这关，你会面对心里最深的恐惧，最难放下的情感。”
“一旦动摇，剑意崩溃，就全完了。”
“你，准备好了吗？”
剑灵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充满杀气。
苏白淡淡一笑：“放马过来。”
石碑上，“剑试问心”四个字又亮起来，但这次散发出的不是金光，而是一片血色光芒。
血光像潮水一样涌向苏白，一下子把他吞没了。
龙飞他们又被推开，只能紧张地看着那片血色光幕。
“剑意无悔……这一关比剑心通明更危险。”
“它会直接攻击修士的道心，引出心魔，一不小心，就会道心破碎，变成废人。”
高远低声说，语气里虽然还是有点不服，但也多了点害怕。
他自己想，要是自己面对这种考验，恐怕连一下都撑不住。
血色光幕里，苏白发现自己在一片尸山血海中。
无数他以前杀的敌人，变成厉鬼，向他要命。
他最亲近的人，糖小糖、马小玲、林清寒，甚至是他记忆里模糊的父母。
一个个出现在他面前，有的受了重伤，有的哭着求他，有的对他拔剑。
各种幻象，非常逼真，直接打在他心里最软，也最弱的地方。
“苏白，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条杀伐的路？”
“苏白，放弃吧，跟我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苏白，你的剑，伤害了我们，你后悔吗？”
一声声质问，好像魔音一样，想动摇他的意志。
苏白眼神清明，没被动摇。
“虚假的东西，也敢迷惑我的道心。”
“我走的路，是我自己想走的，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手里的剑，斩的是该斩的人，护的是该护的情。”
“要是因此背上杀孽，要是因此经历磨难，我苏白，一往无前，绝对没有半点后悔！”
他仰天长啸，一股什么都挡不住，怎么也打不垮的强大剑意，从他身上猛地爆发出来。
那剑意里，充满了守护的执着，斩恶的坚决，还有对自己道路的绝对自信。
血色光幕一下子被这股无悔剑意撕裂了。
苏白的身影，又清楚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衣服飘动，眼神坚定，像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没人能挡。
石碑上的血光彻底消失了。
剑灵的身影，比之前更虚幻了，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它看着苏白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害怕。
“不……不可能……你的剑意……怎么会这么纯粹又强大。”
“居然……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没法动摇。”
“第二关，剑意无悔，你……你也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