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颜一墨刚来他家那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对颜一墨的想法一直是“古人”大于“美女”。
不是想靠近她，而是想研究她。
迟钝的人，都被惊艳到了。
更别说其他人了。
后台的人沉默片刻后，集体化身夸夸团。
“我靠！这是仙女下凡了吧？”
“怎么感觉她的衣服比我们好看那么多？”
“明明是人好看！衣服只是锦上添花。”
“衣服是一起买的，看样子是一墨自己改了款式，细节处理得太妙了，果然是心灵手巧。”
整理好衣服的颜一墨，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
“怎么了吗？”
凌晏笑着摆摆手，“没事，你估计也习惯了自己太好看，然后被围观。”
“噢……”颜一墨后知后觉。
她听凌晏说起过，自己穿上汉服后，跟现代其它美女相比，那气质上的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
她是美而不自知。
在永乐年代，没那么多人夸她长得好看。
而且因为商人家庭的身份，社会地位并不算高。
现代有钱地位就高，在他们那时候是反过来的。
儒家思想的价值导向，以及义利之辨的道德批判。?白~马*书-院′ `首~发\
使得商人普遍被世人觉得是以逐利为目的，被认为“见利忘义”。
商人通过商业活动获取利润，被认为没有创造实际价值，而是依靠投机取巧，囤积居奇获利。
所以这也能理解，为何颜一墨如此欣赏和崇拜凌晏。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凌晏是读书人，还会写书。
站在她的理解，读书就意味着能考取功名，属于“士”阶级。
凌晏的父亲带领农民靠农作创造财富，属于“农”阶级。
这成分，在那时候可太高了。
“大家都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了，就开始排练了。台下来了不少同学，有我们几个班的，还有动漫社和学生会的，差不多有一百多人。”
凌晏回头对大家说道。
“这么多人呀？突然有点紧张了。”
“过几天台下可就不止一百多人了，现在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周先友，我们几个主演紧张就算了，你一个念旁白的，紧张个啥？你又不上台。”
周先友后知后觉，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好像也是哈？我紧张个der啊，主要是氛围太紧张了，搞得我也跟着紧张。”
“两个主演都不紧张，你们也别紧张啦。”徐青拿着大喇叭，让大家放轻松点。
她成了后勤组的组长，这段时间要不是因为她，整个排练组会更乱。
凌晏和颜一墨确实挺松弛的。?齐^盛\暁^说?枉￠ ,耕^辛,蕞?全?
颜一墨因为家境的原因，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大大方方的。
他们的家族产业很大，手下的伙计也很多，平时颜一墨跟着父亲走生意，早已习惯了在人前从容应对。
而凌晏，是因为那迷之钝感力，仿佛对任何紧张情绪都能自动屏蔽。
排练厅的顶灯骤然亮起。
周先友捏着旁白稿往台侧一站，刚想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台下乌泱泱坐了百来号人，主要是陈嘉妮也来了。
这才让周先友心里一紧，赶紧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终于顺利地念出了第一句旁白。
“金碧辉煌的宫廷大殿，灯火辉煌，丝竹声声。皇帝为庆祝沈砚边关大捷，举办盛大宴会，邀请了朝中大臣、皇室宗亲及贵族千金。”
宫女们手捧灯盏穿梭，大臣们身着朝服按序而立。
这些群演没有台词。
凌晏对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记得走位，以及不笑场就行。
“皇帝陛下有旨，为贺沈砚将军边关大捷，设宴群臣。”
“宣沈将军上殿！”
凌晏身着铠甲，披风随步伐微动，眉宇间带着沙场磨砺的英气，却又不失少年清朗。
他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一跪，是对着观众席而跪。
也是凌晏设计的小心机。
让观众感觉自己是皇帝，增加路人缘。
“臣沈砚，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先友故意压低声音，用低沉的嗓音继续配音道：“沈将军平身。此次大捷，解边关十载之困，实乃国之栋梁。”
“赐座！”
凌晏起身入座，目光扫过殿中，与角落里低头而立的永宁公主不经意相撞。
颜一墨与凌晏对视的瞬间，嘴角差点止不住扬起笑意。
想到这是在表演，她连忙抑制住情绪，按照剧本的演下去。
手中的茶盏轻晃，茶水溅出几滴。
女官李司正低声提醒，“公主，当心烫。”
颜一墨微微颔首，目光却未离开那位少年将军。
就在这时，郑婉儿挤开人群，扭捏上前，声音甜腻道：“哎呀，沈将军真是威风凛凛呢～婉儿敬将军一杯，祝将军日后步步高升～”
台下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非科班出身的舞台剧，跟那些专业剧团的演出相比，虽然看上去像草台班子拼凑的，但是却多了一些幽默和乐子。
“我来晚了。”柳雨菲迈着大长腿，从几个同学间挤了进去，走向陈嘉妮旁边的位置。
她那双腿，自带流量。
走哪儿都是焦点。
后排的几个男生，不禁疑惑道，“奇怪，那不是擦边女吗？”
“好像是，之前在豆音刷到过她的直播，也还好吧，就是穿着露了点，跟那些卖图的福利姬还是有区别。”
“这些擦边女赚钱的路子多得很，反正就是抬自己身价，这样被包养的时候，身价会高一些。”
坐在前边的陈嘉妮，听到后排的议论，猛地回头。
“你们嘴这么脏，是刚从厕所捞起来的？”
几个男生没想到会被怼，顿时涨红了脸。
“不……不好意思，我们就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陈嘉妮冷笑一声，“你们脑子里装的全是黄色废料，看谁都像福利姬。是不是平时片看太多，眼睛坏了？”
柳雨菲都已经习惯了。
从她开始直播起，学校里的人刷附近的人，就很容易刷到她。
普通人很难出头的。
有另辟蹊径的办法，而且不出卖身体，自然愿意尝试。
那些闲言碎语，她早已免疫。
至于声誉，那是普通人最不在乎的东西。
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对这些话免疫。
“看戏吧，别跟他们废话了。”
陈嘉妮扭头看着柳雨菲，“这你能忍？”
“习惯了。”柳雨菲淡然一笑，“反正他们说的也不是真的，我们不要陷入自证的陷阱，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陈嘉妮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继续观看演出。
她忽然有点后悔。
后悔之前跟柳雨菲闹过一点矛盾。
虽然只是小事，但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