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粘锅
两个人的床铺是对着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现在和方东铎就是第二种情况。
柳翠翠：“怎么好长啥时间没看到你小女朋友了？”她眼神里很是玩味，她昨天收到肖碟的信才知道，尼娜对他一见钟情，跟他一起去天山治理风吹雪了。
方东铎坐在座椅上，隔着窗户看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嗤笑一声：“有女人勾缠着你男人，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关心我。”
柳翠翠打蛇随棍上，顺着男人话，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对呀，我关心你。”
“呵。”男人语气里带着说不出来的轻蔑与嘲讽，明明没说过分的话，柳翠翠却觉得丢脸丢到太姥姥家了。
她打了个哈欠，窗外的暖阳正好，她决定先中场休息一下，等睡饱了，再接着勾搭，现在跟这个男人沟通，很费脑细胞，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气死了。
“同志，你能帮我递一下枕头吗？”甜腻的女声响起。
柳翠翠睁开眼，就看到女人在上铺铺床，弯着腰去那男人手里的枕头，从微敞的衣领中能看到锁骨下丰腴的某处。
本来可以拽着枕头上面的两个角拿着，可她的胳膊非要从枕头和男人胸膛之前的缝隙里钻进去从下面掏捞枕头。
半个身子都贴着男人，柳翠翠重重地咳嗽两声：“贴什么贴，这么喜欢贴，进锅炉的时候我都怕你粘锅。”
“同志，你认识她吗？好好的她怎么骂人呢。”女人扯了扯方东铎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
“怎么听不清，要是听不清的话我可以给你刻在碑上，免费给你刻。”她趴着的姿势虽然狼狈，但是话里一点都不饶人。
“我骂你，你没有嘴吗？拉扯男人算什么本事，怎么着，你俩打算一起骂我，你是个吗？”她表情很是不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到哪都能遇到碧螺春成了精。
男人冷冷睨了她一眼，转身往水房走去，那碧螺春也跟着去了。
柳翠翠也想跟过去，可是自己的尾椎骨不同意，她重重地锤了几下床板，床头的衣服被震落到地面上，她弯腰伸手伸手去勾，咯吱一声，一不小心又闪到了腰。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和方东铎八字相克，一遇到这男人，状况层出不穷。
“同志，你去哪？”
“去深城呀，真是太巧了，咱们刚好顺路，我就是深城人，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当导游，有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女人的声音欢欣雀跃。
柳翠翠用尾椎骨都能想象到那女人肯定借机揩油。
她有点想孙秋茹了，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在三招以内解决这个女人，至少能帮她盯着方东铎。
孙秋茹此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感觉孩子没生出来，孩他爸可能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之前看鸡眼的那老爷爷，为了感激张恒之，也为了让自己孤苦无依的孙女有一技傍身，就送来诊所当学徒，不要工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姑娘，刚过完十七岁的生日。
“张大哥，这个是何首乌对吧？”
“这个是什么，你昨天教过我的，我脑子不好使，忘记了。”
“没事，一天的功夫你已经认识不少草药了，很厉害的。”
诊所的后院里，用花盆种了不少常用的草药，张恒之在教刘桂芬辨别草药。
孙秋茹就坐在诊所的床上，瞪着窗边相谈甚欢的男女
“你记错了，这不是干葛，这是草果，草果加山楂可以助消化。”
刘桂芬点点头：“那秋茹姐应该能用到。”
孙秋茹眉头紧锁，这丫头是在讽刺她天天除了吃在床上什么都不干吗？自从刘桂芬来了诊所，她不放心两个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而且诊所里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有，万一两个人吃点什么不该吃的，擦枪走火。
她哭都没地方哭，是以她每天都过来盯梢，为了防止张恒之攒私房钱，她每天都吃好的，可着那钱匣子的钱吃，一分钱都不剩。
自己是孕妇当然要吃好喝好了。
她也不担心积食的问题，每天患者少的时候，张恒之都会扶着她出去走走，遛遛弯消消食，适当走走有利于消失。
“你跟那小姑娘挺投缘。”
孙秋茹一开腔，张恒之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今年才十七。”
“十七怎么了，十六七的姑娘嫁人的多的是。”
她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男人，自己铺了一个台阶：“我又没说什么，你反应那么大干嘛？你吓到我和我的孩子怎么办，你赔的起吗？”
张恒之气得没话说，默默搀扶着女人往前走，初春河堤两边的柳树缓缓吐出嫩黄色的新芽。
孙秋茹的肚子也一点一点大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孩子是张恒之的，一开始他还解释，时间长了就慢慢地疲惫了，算是默认了。
“这孩子她爹，你真不记得是谁了？”他抿着唇问了一句。孩子生下来没爹的话，以后上户口都没法上
，只能是黑户。
孙秋茹心中一阵暗喜，这男人是打算负责了，即便是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这男人心里有她。
“真不记得了，太多人了。”她信口胡诌。
“你到底跟多少人睡过？”
孙秋茹掰着指头假装数了一下，就在她伸出另一只手的时候，张恒之不淡定了，视线危险：“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眉骨压低，眸色幽深不可见底，沉默了半晌，抬头：“你是为了报复方东铎才跟那么多男人乱来的对吧？”
是因为对方东铎爱而不得，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才会怀孕。
“你现在还喜欢方东铎、”男人语气很是肯定。
孙秋茹深吸一口气，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生气容易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她小脸憋得通红，张恒之怕出意外，连忙安抚：“你别生气，我胡说八道的，你不是让我娶你，我同意，婚礼你看是结婚之前办，还是等你生了孩子之后办。”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对我家里那边，你要谎称孩子是我的，我奶奶身体不好。”
孙秋茹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咱们对外统一宣称你就是孩子的爹。”他本来就是孩子的亲爹。
刘桂芬的出现，让孙秋茹产生了危机感，说不定哪天这个男人就被其他的男人勾搭走了，她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肩膀上，语气甜得发腻：“咱们要不下午去领结婚证吧，我看过了黄历了，今天就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