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害怕的陈家人

当陈勋的目光看向侍女所指的位置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瞬间定在原地。~搜¨搜.小^说*网+ ~首,发/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身旁的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同样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错愕——地面上,几十颗头颅赫然摆放着,每一颗头颅都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仿佛还带着生前的恐惧与不甘,场面触目惊心。

老太太颤巍巍地抬起头,朝地上的情形看去。

仅仅只是一眼,她便脸色煞白,双手猛地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紧接着,她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摇摇欲坠,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都快没了。

陈勋见状,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老太太,关切地问道:“祖母,你没事吧?”

然而,老太太没有任何回应,双眼紧闭,身体软绵绵的,显然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陈涛目睹这一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满是担忧与愤怒。

他立刻转身,对着身旁的侍女厉声喝道:“还不赶紧将老太君扶回去,然后赶紧叫大夫来!”

侍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听到陈涛的命令,连忙手忙脚乱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离开。,6/1′k^s¨w′.`c\o′m,

看着母亲被侍女搀扶着离去的背影,陈涛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怒意翻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紧接着,他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恐惧,大声怒吼道:“是谁!到底是谁!竟然将这些头颅扔到我们武国公府里!”

而陈勋站在一旁,盯着那几十个头颅,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震惊,还有一丝心虚。

因为这些头颅的面容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昨天晚上派去截杀林九州的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顶级杀手去执行任务,竟然会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里,陈勋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他在心里暗骂:“还说是顶级杀手,这么多人去都解决不了一个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陈涛的余光突然扫到头颅堆旁那抹素白,眉峰一凛。

他大步跨过去,靴底碾碎几片枯叶,弯腰时指尖几乎是颤抖着捏住信封——牛皮纸信封上甚至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指腹蹭过纸面时传来黏腻的触感。!l~a\n^l^a*n`x^s...c!o+m~

撕开封口的瞬间,一张薄纸“啪”地展开,墨字如刀刻进眼底:陈勋,希望在看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之后,会喜欢!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信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猛然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卷得地上枯叶打着旋儿飞起。

陈勋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脸颊已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陈涛的巴掌带着怒意与恐惧,打得他偏过头去,牙齿磕得下唇渗出血丝。

“逆子!”

陈涛的怒吼震得廊下铜铃乱响,袖口的金线蟒纹随着颤抖的手臂扭曲变形。

“你都干了什么?赶紧给我说!”

陈勋捂着脸后退半步,喉间发紧。

“父……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说道:“我昨天晚上找了……找了杀手去截杀林九州!想要将他除掉以绝后患......”

话音未落,头已低得几乎要碰到胸口,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爬,湿了一片。

陈涛盯着儿子低垂的头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掌按在石桌上青筋暴起。

他强迫自己深吸几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看到地上这些头颅没有?”

他猛地踹向脚边的青铜花盆,瓷片飞溅声中继续嘶吼:“府邸三十六个暗桩日夜巡逻,你我武力都不弱!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知道!可那人不仅杀了你派去的杀手,还能潜进来摆下这堆人头——”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惧意如潮水般漫上来,缓缓说道:“这说明他随时能取我们全家性命……只是把我们当蝼蚁耍!”

勋的瞳孔随着父亲的话语骤然收缩,喉结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上下滚动。后知后觉的惧意如冰锥从脊椎刺入,他这才注意到掌心全是冷汗,指甲在父亲的锦缎袖口印出月牙形的湿痕。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陈涛的皮肉,六神无主的问道:“父......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陈涛嫌恶地甩开他的手,袖口上的蟒纹被揉得皱成一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盯着墙上斑驳的日影,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道里轰鸣。

“林九州送人头来,是敲山震虎。”

陈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

“我们武国公府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不小,陛下绝不会容忍他血洗国公府…

…但杀你——”

他突然逼近儿子,鼻尖几乎要碰到陈勋的额头。

“他若想捏死你,不过像踩死只蚂蚁。”

庭院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将石桌上的信纸掀起一角。

陈勋盯着那行血字,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昨天他还在嘲笑林九州去做一个低贱不堪的商贾,此刻却仿佛看见林九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面带讥讽的看着自己。

见到陈勋一眼不发,陈涛皱了皱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

“逆子!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陈涛的怒吼惊飞了檐下鸽子,他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向廊柱,青瓷碎裂声中溅起的碎片划破陈勋的脸颊

“从今日起,给我离林九州三丈远!再敢动歪心思——”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勋盯着父亲颤抖的手背,忽然发现那双常年握刀的手竟比自己的还苍白。

他低头盯着青砖缝里渗出的血迹,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不服气的念头还在胸腔里灼烧,却抵不过后颈那阵挥之不去的凉意,像是有人正用刀尖抵着他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