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绫越听越觉得水深不可测:“阿澈,那陆监正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宁澈摇摇头:“是谁并不重要。¢n′e-w!t¢i^a′n.x_i!.!o·r-g·因为我可以肯定,朝堂上的每个人现在都必各自怀着心思,紧盯着后位这块肥肉。”
这也就是为什么,宣明帝当时会应了庄靖太后,一举将纪瑶推上太子妃的位置。人选已然钦定,前朝各派系的心思即便再活络,也难以有什么伸手的空间,避免了一轮因储妃之位而起的党争。
可犹是这样,纪文征依旧出了那样的岔子。当时各地官员对通倭罪人群起而攻之,其中不排除有人想借此机会将皇后拉下水,另换他人的可能。
而如今中宫之位已然悬缺,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暗地里使劲。
夏绫深感事态之复杂,心绪仍难解:“可是阿澈,你不能老这样拖着啊。你越拖,不就越给他们相互争逐的时间吗?”
“乔乔,我并不是姬宫湦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君主。-d^a¢n!g`k_a′n~s-h\u^.`c¢o?m`这皇后……我是一定会立的。”宁澈已然坦诚相待,“只不过,我想给自己一点时间,最晚等到明年春天。毕竟在上一段婚姻中,我与先皇后都走了许多弯路。我需要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我究竟该作何抉择,之后的路又想要如何走。”
“嗯。”
“但是乔乔,我也很想请你在这段时日,重新审视一番,你我之间是否可以再进一步。”宁澈抬眼看向夏绫,目光诚恳但不贪婪,“你别误会,我没有想逼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走到尽头了,成或不成,都得给自己一个完整的交代。”
夏绫点了点头。宁澈倒是有这点好,什么话都会同她说开,不会让她去猜。
“好,我会认真想一想的。”
两人心中各自风起澜动,但又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表露出来。
宁澈动了动自己的伤脚,仍是疼得厉害。他问夏绫:“乔乔,你那有什么伤药吗?我想给自己上点。?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夏绫想到,宁澈上回手受伤时,还剩了小半瓶金疮药没用完,她便收到了自己房间。
“你稍等一会,我去拿。”
夏绫回来的时候,手里不止拿了一瓶金疮药,还有一双软底鞋。
她蹲在地上,将鞋子后帮压下去,放在宁澈跟前,以便他能直接趿进去。
宁澈诧异:“这鞋是哪来的?”
夏绫道:“闲着没事随便做了一双。你不见人的时候就先穿这个吧,脚上舒坦些。”
这双鞋是夏绫在浣衣局照顾秋鹤时做的。
那时小汤无事时总是在给谭小澄纳鞋底,做工十分精细,让夏绫啧啧称奇。到底是在针工局当过值的,夏绫手一痒,便跟着小汤也学做了一双。
但这鞋并非帝王皂靴的样式,宁澈也不缺这样一双鞋。回宫后夏绫没太好意思送出去,任由它在角落里吃灰,没想到今日倒真派上用场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夏绫蹲在地上道,“今日景仁宫有人过来了,说是小王爷这两天有些不太舒服。”
宁澈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怎么个不舒服法?”
“说是胸闷,气短,有时候觉得喘不上气来。”
宁澈一听,当即脸色微* 变,直接趿鞋下了榻,跛着脚就要往外走。
“我不放心,得过去看看。”宁澈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地上,“这孩子有两年多没发过病了,我怕他再喘起来。”
111 突发喘疾
◎成王殿下急症又犯了!◎
宁澈在景仁宫外下了步辇,趿着半截的鞋子,一瘸一拐的往殿内走去。
景仁宫当值的宫人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来,接驾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宁澈径自去了宁潇的寝阁,见太医院院使也在。宁潇倚在床头上,抱着药碗方捏鼻子给自己灌下去,苦的双眼微红,脸色不很好看。
“三哥儿。”宁澈几乎忘了伤处的疼痛,快步走过去坐到床边,从近旁内侍端着的瓷盘中拿出一枚蜜饯喂进宁潇嘴里。
宁潇得了甜,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他气息有些不齐,喘了两下之后,小声喊了声:“哥。”
宁澈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心疼道:“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宁潇揉了好几下眼睛,才说:“我喘不上气来。”
那语调里带着哭腔,就像坠入水中的幼雏,又难受,又无助。
宁澈知道这孩子现在肯定是很不舒服。他看向太医问:“怎么样?”
院使跪禀道:“陛下,春日风中本就多杂尘,是哮症的易发期,今年春日尤甚。臣已请成王殿下服下了定喘汤,是宣肺降气,祛痰平喘的,或可缓解一二。”
宁澈脸上有些阴沉,他想问院使,是否有再发急症的可能,但当着宁潇,怕孩子会多想,于是挥了挥手让院使先退下。
宁潇一直在揉眼睛,他觉得有些痒。
待太医退出去,宁潇拉了拉宁澈的衣袖,红着眼睛问:“哥,我是不是又要生病
了?”
宁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