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春辞在看到吴管家将掌家的钥匙送回来忍不住抱怨。
“这府中如今无人能担事,我再不接过来说不过去,况且也不是一无所获,账上的十万两和老爷私库中的东西怎么也能填补一点亏空。”
沈言昭将江峰私库的钥匙给了春辞。
“你去仔细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先搬过来。”
“是。”
春辞这才露出点笑容。
“从库房里寻些珠钗给丁姨娘送过去。”
“知道了小姐。”
等春辞将珠钗送到琼阁时,江青青正趴在丁姨娘的床边哭的小脸通红。
“参见丁姨娘,夫人赏了些珠钗命奴婢给你送来。”
春辞将她在库中寻得的一套首饰捧在托盘上。
“谢过夫人,梅儿,还不快接过来。”
梅儿停了吩咐,这才上前接过。
春辞立刻就离开了,因此没看见江青青愤恨的目光。
“就是因为夫人所以娘才没有办法继续管家的吗?”
她扬起这些日子已经被养回白净的小脸问着。
丁姨娘点点头。
“娘不在乎,娘只希望夫人不要抢走你的弟弟。”
“我是不会让她抢走我的弟弟的。”
江青青信誓旦旦的向她娘承诺。
丁姨娘欣慰的揽住她。
“统计一下府中差了多下人的月例,再把今年夏日未裁衣的银两折发下去。”
沈言昭拿着账本已经在屋里处理起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
天黑了,房嬷嬷从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往丞相府。÷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谁啊,大半夜的。”
偏门的门房嘟嘟囔囔的将门开开。
“房嬷嬷,快请进。”
一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房嬷嬷,门房立刻迎了进来。
“去通传一声,我要见老爷夫人,小姐带了很重要的消息出来。”
房嬷嬷神情严肃。
“好嘞。”
门房小跑着去通传。
不多时,便接见了房嬷嬷。
“参见老爷夫人。”
“房嬷嬷,安澜究竟带了什么消息出来。”
季丞相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姐将消息写了下来。”
房嬷嬷将信封交给了季丞相。
只是打开粗略地看了一遍,季丞相脸色大变。
“给我看看。”
季丞相将信件给他夫人,二人均是同样的表情。
“老夫知道了,你回去禀报皇后娘娘吧。”
“奴婢接下来的半年里会跟在尚书府的沈夫人身边,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是沈言昭吗?”
季丞相问道。
“是的。”
“这个消息是沈言昭告诉安澜的吗?”
他接着追问。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是沈夫人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后,皇后娘娘才写了这封信。”
季丞相捋了捋自己胡子。
“看来是真的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阴谋。
“苍山,你跟着房嬷嬷回去吧。”
“在。??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随着声音落下,房梁上突然跃出一个人。
“这是沈公子留给沈夫人的人,你带回去他自然会像沈夫人说明。”
“是。”
房嬷嬷原路返回到尚书府,沈言昭还伏在案上处理着事情。
“夫人,丞相大人让我带个人给你,说是沈公子留给您的人。”
房嬷嬷带着苍山来到沈言昭面前。
“参见小姐。”
沈言昭这才抬起头来。
“奴婢先下去了。”
房中只剩下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打量着眼前这人,身高腿长,身子看起来精壮有力,总之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属下名叫苍山。”
“我哥的人?”
“是的,属下昨日与将军一同回来的。”
“那你昨日没跟着他一起过来吗?”
沈言昭想起昨夜某个偷偷来看她的人,有一点点热。
“将军不让跟过来,让属下去把季升送回家。”
“好吧,那你都会些什么。”
“属下有些功夫在身,将军特地命属下保护好小姐。”
这怕是沈相臣留给她的护卫,沈言昭心中有数了。
“好,我让春辞给你安排住处,你随她去吧。”
“谢小姐。”
又处理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将丁姨娘留的这些烂摊子全部收拾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听见夏锦在床边叫自己。
“小姐,王宇求见。”
王宇?这一大早上的他来见自己干嘛,前天不是刚来过。
“见,给我梳妆。”
她极其不情愿的起了身。
“今日求见是有什么事吗?”
她喝着浓茶,勉强打起精神。
“昨日小的上门去催债了,可丁家父母让小的要债就来尚书府来找丁姨娘。”
沈言昭抬手制止了王宇接下来的话语。
“谁欠的找谁。”
“小的知道了,那小的告退。”
王宇听出了沈言昭话语中的不耐烦,忙不迭的走了。
“等等。”
沈言昭突然叫住要走的王宇。
“夫人您吩咐。”
“逼紧点,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是。”
王宇听懂了沈言昭话中的意思。
“春辞,陪我去院子里转转,栀子最近该开了。”
“是,小姐。”
主仆二人带着房嬷嬷一块去了府中的花园。
栀子花一簇簇的开在沈言昭之前落水的湖泊边上。
重生后,除了落水那日,沈言昭从未再路过这个湖泊,今日故地重游,也算是走出了当时的阴影。
“小姐,好香啊。”
春辞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感慨着。
“那就摘些回去制成香囊,日日挂着。”
沈言昭摘下一朵别在了春辞的鬓间。
“小姐!”
春辞别扭的说着。
“你这个坏女人,都是因为你,我娘才不能继续管家的!”
江青青不知兄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直奔着沈言昭就去了。
“小姐小心。”
春辞护在沈言昭身前,吓的花都掉了。
房嬷嬷大步向前走了两步,一把将爆冲的江青青拎了起来。
“大胆,就是这样和主母说话的。”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都怪你,你为什么上次落水没死,为什么!”
江青青叫着叫着哭了出来,边哭边诅咒着沈言昭。
“来人啊,去请老爷过来。”
沈言昭脸色沉了下来。
江峰这几日受了伤,皇上特例准许他不用上朝。
等江峰急忙赶来的时候,江青青被房嬷嬷按着不停的说着沈言昭的坏话。
“怎么回事?”
见眼前这一幕,江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爹,你帮青青教训她好不好,就是因为她,娘她才不能继续管家了。”
江青青眼泪鼻涕糊了一眼。
可终究年纪还小,看不清府中的局势。
江峰一听脸都绿了。
“胡说。”
“尚书府便是这般没规矩吗,等奴婢回了宫,定要好好向皇后娘娘禀报。”
房嬷嬷江峰自然是认得的。
“既如此,不如每日掌嘴十下,直到规矩礼仪都学会了为止。”
“房嬷嬷说的是,没有规矩自然要好好教的。”
沈言昭立马认同了房嬷嬷的处罚,由于江青青出言不逊在先,江峰也不好维护她。
“既然此便照夫人说的做吧。”
江峰无奈的应下了。
沈言昭起身将掌家钥匙放在了亭子里的桌子上。
“这家谁爱管谁管吧,我是不乐意了,免得有些白眼狼胡乱咬人。”
江峰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淤青,沈言昭突然的撂挑子让他无比烦躁和懊恼。
都怪这个江青青,若当初丁姨娘没生她就好了,如今府中的事情都是她搞出来的烂摊子。
江峰心里恨恨的想,看着跪在地上的江青青眼中也多了些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