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田

杜府大宅内。,q?i~s`h-e+n′p,a¢c!k^.-c¨o.m?

杜河穿着宽松的常服,在院子里练枪。

西市一趟花了两千贯,老杜对他的这一败家行为强烈反对,但杜河己经答应人了,事关小主人的信誉,他再不愿意也捏着鼻子出钱。

现在老杜只盼着杜构回来,好好教教杜河什么叫勤俭持家。

哈桑收到定金之后,己经在三天之前出发,此去拜占庭途经西域、龟兹、大宛,行程很远,一来一回,杜河估计至少需要半年。

能否拿到想要的东西,还是未知数。

唐德这厮,还是没有消息传来,看来这个长期契约的人,是真的不好找。

现在唯一紧急的事情,就是早点弄出高度酒精,不然秦琼怕是凶多吉少了,治好了秦琼,秦怀道必然会跟随自己的脚步。

他也算有了最初的班底。

杜河手脚挥动,身体渐热。

唐斩传授的枪法大开大合,浑身力气,一收一发,瞬息之间杀敌于枪下,但对身体素质有很高要求,杜河每日勤练,不敢有丝毫放松。

在冷兵器时代,身体的力量,才是自己的力量。

“喝!”

杜河聚集力气,一枪劈下,树叶散落满地。*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玲珑端着茶水,一边笑道:“少爷你又在劈叶子,冬天树叶本来就没多少,你再劈,府里花园可变秃啦。”

杜河收了大枪,喝着茶水。

“没大没小,杜勤那小子呢,怎么不见他。”

玲珑道:“陛下年初封赏了很多土地,今天户部己经清理出来了。王府、国公府都在户部抓阄呢,杜叔一大早就带着勤哥儿去了,说是要咱府上抓来良田。”

杜河笑道,“杜叔这是培养接班人呢。”

“谁说不是,以后勤哥儿当了管家,我就不能欺负他了。”

玲珑托着下巴,颇为苦恼。

杜河打趣道:“少爷以后家业大了,把你也抓去学习管事。”

玲珑弯腰给他续上茶水:“都快过年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大公子吧,小心大公子打你屁股。”

杜河哈哈一笑。

“也不知道唐大叔在老家可好。”

听到玲珑一说,杜河才想起来,唐斩离开杜府己经有三年多了,宽慰道,“以他的能力,在哪都能过得好。”

唐斩家在河北道沧州,武风盛行,他更是当地有名的高手,杜如晦故去后,他也回了老家,这几年偶尔有书信来长安。-暁.税¨宅~ \首`发-

在杜河印象中,唐斩不苟言笑,身体永远是崩起状态,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可以暴走杀人。

简首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而且除了杜如晦,其他人的话都不听。

杜府的门房匆匆走了进来。

“少爷,李公子请你百宴楼一聚。”

杜河有点没反应过来,“哪个李公子?”

“礼部李尚书的儿子。”

杜河才想起来,礼部尚书李珪的儿子,也是他原来的狐朋狗友。

这帮人自诩风流,整天吟诗作对,混迹在烟花之地,杜河原身头脑不太聪明,经常被哄骗的结账请客。

“你就说少爷有事,不方便前去。”

杜河当然没兴趣。

门房有点为难,“送信的人说,长孙驸马也在。”

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这小子今年娶了长乐公主,被封为驸马督尉,宗正少卿,对比杜河身上养马的官职,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杜河印象中,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上回青楼冲突,以他的身份,开口调停轻而易举,然而这货作壁上观,害得自己脑袋磕破。

玲珑劝慰道,“少爷还是去吧,不好驳长孙驸马面子。”

长孙冲背景通天,他爹是李二铁杆兄弟,姑姑是皇后,自己是驸马,在长安这群纨绔子弟里,是身份超脱的存在。

但杜河无所谓,反正己经得罪张亮、程咬金两位国公,也不妨多一个长孙冲,自己砍头都倒计时了,哪有功夫陪几个小孩喝酒做文章。

“废话真多,不去就是不去!”

门房吓得一溜烟跑了。

……

辅兴坊内。

此处靠近户部衙门,能清楚看到来往人群。

一间茶肆坐着几个年轻人。

自从上次被杜河捏了蛋,程处墨的面子,在城里丢的干干净净,一些不对付的二代子弟,都笑称他程公公。

张良绪更惨,打了三十杖,至今不能下床,今天来都没来。

程处默养好伤后,他是想带人去堵杜河,但被卢国公严厉警告。

程咬金能经历大唐三朝皇帝,最后寿终正寝,是个很聪明的人,年轻人争风吃醋,李二可以容忍,要是出了命案,李二杀人的刀也快得很。

而且他感觉,自己儿子,玩不过杜河。

那小子多精啊。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程处墨望着对面文弱少年。

文弱少年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道:“放心放心,事情己经办妥了,我父是户部尚书,刘文德小小户部郎中,怎么敢不卖我面子。”

这人是户部尚书唐俭之子唐蒙,他和程处默是好友,上次斗殴,也挨了杜河几拳,心里老大不痛快。

“陛下去年赏赐大臣,长安城周边万亩良田都在其中,依照赏赐内容,杜府能获得五百亩良田。”

“一会儿分田的时候,刘文德会将最差的田做标记,贴在纸箱内侧,用手指按住。等你们抓完纸条,杜府最后抓取,他只需松开手指,杜府必得最差那块。”

几人哈哈大笑。

“张良绪这厮,计策真是毒辣。”程处墨心中快意,张良绪虽然没有到场,也贡献他脑子里的计划。

又有人吹捧唐蒙:“快说说,最差的一块地是什么?”

唐蒙故作高深,“是一座山,以及山脚下的田地。”

程处墨不悦,“山下的地怎么算最差,山上有树有石头,都可卖钱,要是运气好,还能开采矿石,加上山顶聚水,田地不缺水,岂不是良田。”

唐蒙摇头道:“此山在城南十里外,山顶有地下水喷涌,水温很高,用来灌溉,会将作物烧死,那附近的田,产量不及其他地方的一半。”

程处墨道:“原来是温泉水,好好。”

虽然这点田地,对杜府算不得什么,但杜府折了面子,也能稍解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