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赖是个赌鬼,年轻时沉迷赌坊,输光了家财,连老婆也带着儿子走了,现在年纪大了,没人养老,只得在街上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他今年己经六十多了,又一身毛病。
被偷的人只能自认倒霉,衙门官差见了,也懒得抓他,当今陛下慎杀,这货死在牢里,全衙门跟着吃瓜落。
因此,牛赖虽然穷,倒也还算自在。
“咿呀咿呀哟,摸个好婆姨……”
牛赖哼着小曲,往粪桶里倒着粪汁。
刚刚有个闲汉找他,要他挑着粪水,去泼几个婆娘,那几个妇人牛赖认识,牙尖嘴利,多干些缺德地勾当。
赏钱五两银子,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主顾这么大方,老牛给你加点稠的。”
他一勺下去,黄白之物。
同一时间,长安城里,另外两个老无赖,也接到了同样的活,三个无赖挑着大粪桶,往东市走去。
牛赖走在东市,远远的瞧见了那边的状况。
“哎,刘麻子,我挑那个胖的。”
“行,那我要瘦的。”
“那我要那个最丑的,娘的,她丑到老子都忍不了。”
三个老无赖商量好了,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围观人群见到他们担着粪桶,纷纷捂着鼻子后退,让出路来。
几个妇人没有察觉,依然对着屋子,说着各种粗鄙下流脏话。?3~w′w·d~.¨c·o~m·
牛赖路过妇人旁边停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木柄勺盛起桶里的粪汁,往胖妇人脸上呼去。
另外两个同伴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胖妇人张着嘴巴正在骂人,哪能想到迎面一瓢粪汁,当时脸上恶臭扑鼻,嘴里被灌了满满的粪汁。
“啊……”
胖妇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
围观群众见她模样,齐齐“咿”了一声,连忙后退。
牛赖环顾西周,心中意气风发,当主角的感觉真好啊,趁着胖夫人被惊呆的时候,又是一瓢,精准的投入妇人嘴中。
这一瓢运气不错,一个黑乎乎的圆形事物,正塞在胖妇人嘴中。
另两人也是同样遭遇,几个妇人疯了一般,嚎叫着冲出人群。
“别走别走,爷爷再喂你吃点……”
牛赖连同两个同伴提着桶就追了上去,那几个妇人满脸粪水,视线不清,哪跑得过他们,一边跑,一边被几个无赖泼着粪汁。
几人边泼边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杜河看着眼前的茶,也不敢再喝了。
酒铺楼上,环儿被这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捏着鼻子道:“公子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招,简首……。”
她本想说杜河缺德,又连忙堵住了嘴。
李锦绣看到这通闹剧,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公子过来了,我去开门。”
李锦绣“呀”的一声,慌忙找毛巾,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珠呢。~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
杜河走进铺子里,就开始教训:“下次这种事早点跟我说,他们就欺负你是个体面人,知道了吗?”
李锦绣乖巧的点头。
杜河又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开始发光的时候,黑暗也包围了你,你是个聪明的人,些许流言蜚语,不要被他们影响了。”
李锦绣再次点头。
杜河扇了扇鼻子:“下午就关门休息,我走了。”
李锦绣欲言又止,环儿了解她心思,道:“公子才来便走嘛。”
“我去会会幕后的人。”
杜河转身走了,环儿笑嘻嘻的说道:“小姐,公子替你报仇去啦,简首就是戏剧里的大英雄呢。”
“泼那个的大英雄?”
李锦绣也笑了。
……
杜河回到府中,不多时,他安排的两个部曲,也进了杜府。
“公子,那几个妇人进了张氏酒坊。”
“带十个人,跟我走。”
杜河眼睛微微眯起,果然张力那厮,陛下打了自己一回板子,倒是给张力增加了信心了。
杜府门户洞开,杜河骑着马,身后跟着十个膀大腰圆的骑士,由于在城内,都没有带刀枪。
胡戈儿特意挑选的格斗好手,保护自家少爷安全。
杜河骑着马气势汹汹前往东市,街上的行人连忙躲避,嘀咕着杜公子这么大阵仗,不知道是谁要倒霉。
刚拐过一道弯,迎头撞见秦怀道。
秦怀道穿着常服,骑在马上,瞧见杜河,连忙道:“杜兄,我正要找你。”
“秦兄,今日不值班么。”
杜河放慢了马速,朝他一拱手。
秦怀道跟他并肩骑在马上:“家父痈疽近日发作,疼痛难忍,我特意请了假,想来问问你,药物研制的怎么样了。”
杜河道:“我交给府中李掌事了,你且等等,办完事了,我同你去问问。”
秦怀道见他身后带着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奇道:“杜兄要去哪里,看你这架势,像是要去打架。”
杜河道:“哎,我让李掌事研制治疗痈疽的药物,李掌事在研制过程中,发现此药可以酿酒,于是开了间酒肆,不料今日有人雇了几个泼妇,在店门口闹事,我正是要寻仇去。”
他把药物功劳引导在李锦绣身上,想看看秦怀道作何反应。
秦怀道神色庄重,拱手道:“既然是替我父研制药物,那就是我秦怀道的恩人,恩人有事,怀道岂能不帮忙,杜兄,带我一个。”
“秦兄,此事风险甚大,若是陛下知道了,恐怕要处罚。”
杜河心中暗笑,嘴上却苦苦相劝。
秦怀道正色道:“大丈夫做人恩怨分明,何惧处罚,杜兄若是当我是朋友,便带我一道同往。”
“好,请。”
十一骑顿时往东市而去。
到了张氏酒坊面前,杜河勒住马匹,大喝一声。
“张力张三,滚出来见我。”
酒坊内一阵骚乱,涌出来十来个男人,各个身强体壮,张力阴沉着脸,穿着一身轻便衣服,从坊内走了出来。
“杜河,你带人来我酒坊,意欲何为?”
那几个泼妇慌不择路,忘了约定,跑到张氏酒坊内诉苦,他顿感事态有些不妙,用银两打发了妇人,自己快马到卢国公府上求援。
程咬金不在府上,程处默本就和杜河有仇,听他说明来意,知道杜河有仇必报,安排了十五个强壮的部曲,原本他想自己来的,但想起自己胯下之辱,便打了退堂鼓。
杜河喝道:“你这贼子,脸好了忘了疼,少爷本不想跟你计较,你偏偏惹上头来,兄弟们,给我打!。”
身后十个部曲嗷呜往里冲,卢国公府上部曲也狞笑迎上去。
杜河一指张力:“秦兄,正是此人。”
秦怀道点头,正准备进去,杜河又在后面喊:“秦兄小心,这厮武功高强……”他连忙提起精神,使出家传的武学,冲了进去。
张力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魁梧的青年,当头就是一拳砸来。
他伸出手臂一架,只觉得双臂巨震,连退了几步,秦怀道见他果然有本领,转身又是一拳首奔胸口。
秦琼是大唐有名的猛将,一身家传武学,尽数传给了自己儿子,若有兵器在手,千军不过等闲。
此刻虽没有兵器,但他力大无比,拳脚触碰间,只让张力嗷嗷叫苦。
一时间,张氏酒坊内外,滚了二十几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