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人比程府少了许多,落了下风,杜河冲进来,一个扫堂腿踢倒一个,又从背后抱住一人,将他摔到街外去。
忽而听到背后风声起,铺内狭小,没有地方躲避,被抱了个严实。
一个打红眼的程府部曲狞笑着冲来,一拳打在他额头上,杜河眼冒金星,心中大怒,一身蛮力发作,挣脱了束缚。
“嘭。”
他一记重拳打在背后人肚子上,那人疼倒在地。
程府部曲们见他难缠,分出五个人,将他围在一起,杜河又打倒两个,身上也挨了几拳,隐隐作痛。
“我来助你。”
秦怀道打出了性子,一改平日沉稳模样,哈哈大笑,一拳印在张力胸口,张力顿时提不起劲,瘫倒在地。
秦怀道朝着杜河靠近,他力大势沉,两拳就将人崩倒在地。
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汉子,长安县的几个衙役,见到此处打架,便要来看个究竟,听到秦怀道的声音,立刻拐了个弯走了。
“快走快走,秦小公爷在打人……”
有了秦怀道加入,程府部曲一会儿都被打趴下,杜河揉揉胳膊。
“砸了!”
杜府部曲嗷嗷喊着,张氏酒坊内霹雳扒拉,能见到的物品都被砸个稀碎,张力躺在地上目眦欲裂。
杜河走到他面前,踩在他脸上。\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本来,我打了你,陛下打了我,咱们两清了,没想到你这般蠢,还要找上门来。”
鞋底在张力脸上揉搓,张力脸色通红,恨不得吃了他,杜河松开鞋子,蹲下身体,道:“你也不想想,你一个车骑将军,凭什么斗得过我?”
张力狂叫道:“李锦绣那个贱人原本是我的,是你,你夺走了她!”
杜河给他气笑了,道:“讲理咱嘴笨,咱就喜欢打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下去。
张力奋力挣扎,叫道:“有种你今天打死我!”
杜河并不答话,“啪啪”耳光声络绎不绝,张力的脸很快红肿如猪头,他嘴里冒着血,状若修罗恶鬼。
“来啊,继续!”
秦怀道有些不忍,负着手走出门。
杜河终于有些累了,一把抓住了张力的喉咙。
“我给你一个选择,道歉,或者死!”
张力狠狠的盯着他,杜河冷酷声音继续响起:“你可以赌一赌,杀了你,我用不用赔上自己的命。”
张力头颅低了下来。
“对不起。”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杜河起身拍拍手,缓缓地向铺外走去:“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一次,我会杀掉你。”
他知道张力在隐忍,在想办法报复,但他无所谓,现在不杀他,只是为了不打乱自己的部署罢了。\w¢z-s`x.s¢._c-o/m!
以后等他取得权势,这颗头,他必然要摘下。
杜河让手下部曲回去治伤,他带着秦怀道前往天人醉店铺,两人沉默地骑在马上。
秦怀道欲言又止,终究开口问道:“如果张力一首不肯道歉,你真要杀了他吗。”
杜河道:“秦兄,他在忍我,我何尝不是在忍他,我杜河,可以向百姓让步,向陛下让步,向朋友让步,向家人让步,但绝对不会向敌人让步,他若是不识相,我便送他上路又如何。”
走到天人醉酒铺,店铺大门紧闭,杜河又带着秦怀道前往酒坊。
酒坊有杜府仆人在酿酒,见到杜河,连忙过来牵马,杜河走进酒坊内,偌大的院子里堆满了酿酒物品。
“李掌事呢。”
“回少爷,在工房。”
杜河推开工房的门,只见李锦绣坐在桌前,正在蒸馏酒精。
“公子来了,啊,额头怎么了。”
李锦绣急忙问起,杜河摆摆手,向她介绍秦怀道:“这位是我的朋友,翼国公府上小公爷,你的酒精提取的如何了。”
李锦绣这才看到后面有人,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小公爷。”
秦怀道一拱手,神情颇为着急,李锦绣聪明伶俐,知道他是为酒精而来,忙道:“提取好了,按照公子教给我的度数,大约在八十度。”
这古代条件简陋,八十度也够了。
“快拿出来看看。”
李锦绣轻笑道:“公子莫急,在我房间,正好我房间有药,公子随我一块去,我给你涂点药。”
说完,她脸色微红,女子房间本属于隐私,但工房里全是工具,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杜河倒没有多想,笑道:“也好,秦兄稍等片刻。”
酒坊二楼有两间房,是李锦绣和环儿的住处,走在过道上,杜河问道:“这么你一个人在忙活。”
“环儿带人去买材料去了。”
李锦绣走在前头,声音有些轻飘飘。 “难怪感觉清净了不少。”
杜河哈哈一笑,李锦绣也笑了起来:“环儿也是聪明的,我打算培养她事,以后替公子做事。”
杜河道:“我既然交给你,你做主就是。”
谈话间,己经来到二楼,李锦绣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床前放着一把椅子,桌上有铜镜,组成一个梳妆台。
李锦绣从抽屉里取出膏药,让杜河坐在梳妆台椅子上,先用毛巾擦拭伤口,她动作很轻柔。
“公子真是,有时候像个老大人,沉稳多虑,有时候又像个小孩,莽莽撞撞,身为宰相公子,哪有天天跑去打架的。”
她语气带着一丝嗔怪,将膏药抹在手指上,轻柔地涂在红肿处,眼前杜河,又仿佛是个调皮的少年。
她只比杜河矮半个头,大约是后世一米七,此时弯下腰来,杜河眼前就是她白皙的颈部,襦裙束缚着高耸,丝丝幽香首往杜河心里钻。
杜河连忙闭着眼睛,身体似有一团火焰。
“公子,好了。”
李锦绣轻轻喊他,将杜河从杂乱的思绪中拉回,她手中捧着一瓶透明的液体,正是杜河熟悉的酒精。
杜河点点头,起身时又连忙将腰弯下。
李锦绣见状连忙来扶,杜河一本正经喊住她。
“你别来,可能被谁踢了脚腰子。”
开玩笑,你一来不就露馅了!
……
回到工房,杜河己经恢复了平静,秦怀道手里拿着酒精瓶,细细打量,奇道:“杜兄,这不就是烈酒,真能治疗家父的痈疽?”
杜河笑道:“秦兄放心,我可不敢拿翼国公开玩笑。”
秦怀道面露喜色,杜河接过瓶子,交给李锦绣,又道:“事关翼国公性命,还是谨慎一些,李掌事,麻烦你尽量提取的纯粹一些。”
“是,公子。”
秦怀道郑重拱手。
“劳烦李掌事了,此事若成,今后怀道任凭差遣。”
杜河和李锦绣相视一笑,翼国公秦琼在朝中地位超然,不管是李渊旧部,还是李二铁杆,都有良好的关系,与他结交,对商铺有很大的益处。
出了酒坊,杜河道:“秦兄,若是方便,我想去你府中看看,翼国公症状不知怎样,若是毒素深入血液,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
“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