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川 作品

第26章 秦琼的妥协

秦琼早在李渊时期,就被封上柱国,又是国公,因此,宅邸在亲仁坊,这里住的都是李渊旧部,比如裴寂、唐俭等名臣。?纨, · ·鰰*占, ′哽?新`最\全,

秦怀道到了翼国公府,仆人连忙大开中门。

“请。”

秦怀道让出身位。

杜河也不客气,穿过照壁,到达外院,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赶来,看见杜河,脸上有些惊讶。

“小公爷回来了,这位是……。”

秦怀道吩咐道:“这是莱国公家的小公子,速去备茶。”

“见过小郎君。”

杜河没有爵位,官职也是个象征性的,外人一般叫小郎君。

秦怀道引着他前往正堂,府中仆人来往反复,不过都非常安静,见到秦怀道远远行礼,又匆匆离去。

“秦兄府上,颇显气度。”

杜河违心夸赞,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等级森严的氛围,他想起丽雅莎,这个粟特少女行事风格跟后世很像,轻松随意,也让他格外亲近。

秦怀道尴尬一笑,道:“家父生于官宦,对礼法较为看重。”

原来秦琼还是个老派贵族。

仆人上来茶水后,秦怀道说道:“杜兄稍等,我去后堂请示下父亲,若有需要,只管吩咐下人。”

“呵呵,无妨,秦兄堂中这幅字真是极好,我欣赏欣赏。”

杜河自无不可,待秦怀道走后,杜河在堂中欣赏字画,奇怪的是,仆人都换了三波茶,仍然不见秦怀道的踪影。?0_0′晓?税.蛧? +首,发,

杜河心中暗暗奇怪,即使是有事,也应该知会一声。

把客人晾在一边,是很失礼的,不是秦怀道的作风,他刚想让秦府下人去问问,秦府管家便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小郎君,小公爷临时有急事,嘱咐我送你出去。”

杜河点点头,跟着管家往外院走去,他心下疑惑,自己是来救秦琼的,什么事能比秦琼的命更重要。

“管家,府上可是出了何事。”

管家脸色为难,杜河又道:“怀道于我,乃是兄弟,若是有事,我可帮上一二。”

管家道:“国公爷生气了,处罚小公爷跪在门外呢。”

“所为何事。”

管家小心看了他一眼,道:“张氏酒坊的事,国公爷知道了,因此格外生气。”

杜河有些无语,秦怀道不过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打个架有什么好生气,他本不想掺和秦怀道家事,但此事因自己而起,那就不得不管了。

“带我去看看。”

管家还欲再说,杜河眼睛一瞪,他便不说话了,带着杜河往后堂。

来到后堂,屋内门窗紧闭着,秦怀道正跪在门外,瞧见杜河,神情惊讶,连忙向他打眼色。

杜河却不理他,朝着屋内一拱手。

“晚辈杜河,见过翼国公。”

屋内沉寂片刻,秦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张国字脸,很有威严,不过身体瘦弱,似乎有些行动不便。,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这是我家事,与你无关。”

杜河再拱手道:“翼国公管教儿子,晚辈本不该多言,不过此事因晚辈而起,怀道又是我兄弟,杜河不得不出来说话。”

“我教他谨言慎行,不可仗着身份欺人,他既然违背了,自然要受到惩处。”

秦琼瞪了他一眼,杜河心中有些忐忑,这位可是正史记载的,唐朝个人武力天花板,应该不会发怒揍自己一顿吧。

杜河道:“我有良药,可救翼国公一命,怀道不过是为报答我才出手,他一片孝心,翼国公怎可不分是非,就惩处于他。”

“哦?”

秦琼眉毛一挑,道:“老夫身上顽疾,御医都没没办法,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夸下海口。”

杜河低着头,心想给你牛比的,真不想搭理他。

“还请翼国公让晚辈看看创口。”

秦琼一生戎马,好不容易朝廷安定下来,本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却染了这个疾病,剧痛难忍,此时听到希望,也有些动摇。

毕竟,能活着谁想死。

“进来吧,怀道也来。”

杜河一把拉起秦怀道,跟着秦琼进了屋子,屋子里华贵非常,有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床铺被改造成适合趴着的样子。

秦琼趴在床上,眉头皱着。

秦怀道连忙扶着他,将衣服扯开。

他右肩膀处,长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包,里面有红肿脓液,杜河用手指一按,似乎有个硬物在里头。

这么大的痈蛆确实少见。

“此物长了多久了。”

秦琼咬牙道:“有几年了,最初只是手指大小,宫中御医把他切开了,引出脓血,不过三个月,脓血再起,反而更大,到现在己经是这个样子了。”

他说这么几句话,古铜色肌肤上就布满了细汗,可见痈蛆疼痛之厉害。

秦怀道望着父亲吃力的模样,心中满是难过,仰头望着杜河,哽咽道:“杜兄,家父这痈蛆,可还能救?”

“御医怎么说。”

杜河给了他一个眼神,又继续问道。

秦琼道:“御医说再切开,可能会伤及肺腑,因此只开了草药。”

杜河点点头,看来唐朝御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知道脓血进入心脏,会引发败血症,到时候啥也不用折腾,准备开席就完事了。

“怀道,你去吩咐下人,准备好两指宽,两尺长的布条,共需要十条,每日需用沸水煮一刻钟,翼国公以后贴身衣服,也需要按此法,煮过才能穿。”

秦怀道记下杜河说的话,连忙转身去了。

等他走后,秦琼忍不住问道:“真的能救?”

杜河笑道:不敢担保,七八成把握。”

秦琼面露喜色,忍不住感叹道:“我家夫人,常说我遭杀孽太多,因此被上天惩罚,每日在后院,念佛吃素,久而久之,连我也有些信了。”

杜河道:“佛若能救人,还要将军皇帝做什么。”

秦琼笑道:“是这个道理,想不到杜公明,生了个厉害的儿子,你若能医好我,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说这话充满底气,秦琼历经两朝,又是国公,除了陛下的位置,任何奇珍异宝,绝色美人,都能给杜河搜罗到。

杜河沉声道:“我要你放开怀道!”

秦琼眼中露出两道精光,看向杜河,半响,才道:“原来你支开怀道,打着这个主意。”

杜河毫不畏惧,双目迎了上去,道:“怀道为人稳重,武艺超群,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国公把他锁在金吾卫,岂不是浪费人才。”

秦琼眼中露出怜惜,叹道:“怀道是我亲手带大,他的能力我当然知道,但我秦家自先帝便是国公,到当今陛下,又多有赏赐,己经风光无限,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事情,家族兴亡,俱都在顷刻之间。”

杜河默然,自隋炀帝起,群雄逐鹿,多少英雄好汉,死于荒野,李唐天下,建成太子到玄武门之变,又是多少家族兴衰。

“因此,我希望怀道享着翼国公的名号,在长安城里当个平凡勋贵,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我秦家也能平稳的传下去。”

杜河反驳道:“当今陛下宽厚仁慈,不会……”

他话未说完,秦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呵呵,陛下这人,是很重情,但前提是,你得跟他站在一起,但朝堂中的事,多少阴谋诡计,怀道这孩子,有一身本领,但为人谦厚,不似你一般,心眼多。”

杜河笑道:“翼国公这般辱人,我可要向陛下告状了。”

秦琼哈哈一笑:“出了这个门,我便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