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川 作品

第139章 本侯也善于拆楼

裴居业顺着他目光,也吓一跳。¢如,雯¨徃+ ′追*醉\鑫·彰`结?

“长孙公子。”

来人竟是司空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

杜河一碰酒壶,笑道:“管他什么公子,都与我兄弟不相干,来来,喝酒!”

“喝!”

两人继续饮酒,这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两人牛饮,一通酒下来,都喝得半醉半醒,躺倒在地。

“画楼姑娘琴艺无双,连我这粗人也听出来了。”

杜河拎着酒壶遥遥致意。

画楼浅笑道:“侯爷喜欢,奴家就多奏几曲。”

裴居业双臂撑地,半仰着身体。

“画楼姐姐出身江南,琴音深得山水灵气,听之让人忘却烦恼。”

此时传来敲门声。

“裴公子。”

裴居业嬉笑着喊。

“张妈妈,你这会敲门,还要送我一个姑娘么?”

房门被推开,浓妆妇人娇笑,“我这就送五个姑娘来,只是楼中有事,画楼姑娘离开一下。”

她说完,冲着画楼首打眼色。

“也罢,那就快去快回。”裴居业摆摆手,他看出是托辞,但他本性善良,不愿为难这些卑贱之人。

杜河自无不可。

楼下舞姬,也有一番风味。

画楼停了琴音,却未起身。

“张妈妈,有什么事,需要我去。”

裴居业闻弦知雅意,大笑道:“画楼姐姐舍不得我们,张妈妈,那边让她留在这儿,正好,我兄弟还未听够。.1-8?6,t¢x,t′.\c?o¨m.”

张妈妈脸色为难,勉强一笑,“裴公子,长孙公子要听姑娘弹琴,你看……”

长孙无忌是皇亲国戚,父亲又是司空,权倾朝野,地位隐在房相和魏相之上,她一介青楼管事,哪敢得罪。

裴居业顿时无言,裴氏也惹不起啊。

画楼见他脸色,便默默起身。

“谁?”

杜河从楼下收回目光。

张妈妈低声道:“长孙公子。”

杜河哈哈一笑,“长孙冲是吧,那画楼姑娘就得在这,张妈妈,你们楼里做生意,要讲先来后到啊。”

张妈妈一时语塞,话是这么说,但谁敢跟长孙冲抢。

“这位是……”

她装聋作哑,把目光看向裴居业,暗示劝杜河退步。

“我是云阳侯。”

杜河拱手,自报家门,换成别人,他不会做争风吃醋的事,长孙冲就不一样,小白脸三番两次,跟自己过不去。

张妈妈赔笑道:“侯爷,长孙公子奴家得罪不起啊,惹恼了他,非拆了这楼,你大人有大量,行个方便。”

“本侯就拆不得你这楼?”

张妈妈一惊,眼见杜河衣裳半敞,胸口滴着酒渍,仿若无害的世家公子,但他语气,却带着森森寒意。′顽~夲·鰰·颤~ ′首~发~

“这……”

杜河十七岁封侯,是陛下眼前红人,又是东宫宠臣,将来太子登基,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妈妈快哭了。

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杜河笑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告诉长孙冲,画楼姑娘,今晚我包了,他若不服,让他来找我就是。”

说完他便不看,仰头喝酒。

“大哥牛。”

裴居业竖起大拇指,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可是长孙无忌,大唐国舅啊,谁敢和他家硬顶。

画楼咬咬嘴唇,再次传来琴音。

“嘭。”

大门被人重重推开。

琴声中断。

一群衣着华丽的少年走进,为首的长孙冲冷笑道:“我道是谁,胆敢和我抢人,原来是新晋的云阳侯。”

杜河理也不理他,转头看画楼。

“谁让你停,继续。”

画楼撇撇嘴,琴声再起。

杜河洒然一笑道:“长孙少卿,长乐公主如此绝色,你竟有心思寻花问柳,某真是替她不值呀。”

长孙冲淡淡道:“我只为听琴论诗。”

他身后一个少年怒道:“你以为都似你这般粗鄙。”

“你谁?”

“我乃——”

他刚说话,杜河立刻打断他。

“无名小卒,退下去!”

少年满脸通红。

杜河冷笑道:“怎么,要本侯治你失礼嘛。”

什么身份,没资格和我对话。

他是侯爵,爵位低的人见面需行礼,这些人十七八岁,哪有比他高的爵位。

但谁在青楼论这个啊。

“你……”

少年憋屈地退下。

杜河暗乐,难怪李泰那狗东西喜欢以势压人,真他娘的爽。

“云阳侯在青楼逞威,未免下作了。”

杜河挥挥手,道:“长孙公子若无事,就退下吧,画楼姑娘琴声雅致,你们在此,聒噪的很。”

他故意刺激长孙冲。

果然,长孙冲一脸怒色,沉声道:“你只是侯爷,确定要与我长孙家为敌么。”

他语带威胁。

杜河斜眼看他,“长孙公子,有这么好的爹,我劝你少坑他,坑没了爹,你这招牌就不灵了。”

笑话,长孙无忌早跟他不对付。

还怕你个宗正少卿。

他摇摇酒壶,裴居业忙给他续上。

“你……”

长孙冲脸色发红。

杜河猛灌一口酒,见他不走,又道:“长孙公子是要打架?恕我首言,你们几个草包,加在一起都不够我打。”

“莽夫!”

“咿,粗鄙之人!”

长孙冲身后人纷纷开口。

长孙冲确实拿他没办法,论少年斗殴,谁打得过这莽夫,论官职地位,在座没一个比他高。

“张妈妈!”

长孙冲一声大吼,张妈妈战战兢兢出来。

“以往楼里相争,用什么解决。”

张妈妈哭丧着脸,吞咽着口水,“比……钱,或者斗诗。”

长孙冲看杜河一眼,取消比钱的念头,这小子天人醉和山庄产业,富可敌国,谁玩的过他。

“比钱太过庸俗,杜河,你可敢和我们论诗?”

“就是……”

杜河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贱骨头,和你们讲规矩,你们就耍流氓,现在耍不过我,就开始讲规矩。”

画楼琴音一阵紊乱,低头肩膀微颤。

长孙冲气得够呛。

“就问你敢不敢!”

“不敢是孬种。”

杜河大声道:“有何不敢!”

裴居业连连拉他袖子,可惜没拉住。

“一言为定!”

长孙冲大喜,都说杜河易冲动,果然不假,自己一激就上当了,他一介武夫,懂个屁吟诗。

“只是谁做评委,别说你们,我可信不过。”

长孙冲生怕他反悔,脑筋急转,道:“虞公正在南曲,他为人公正,饱读诗书,你总该没意见吧。”

“虞公,那没问题。”

杜河一口答应。

原来是书法大家虞世南。

没想到老头大把年纪还来蹦迪。

长孙冲低声吩咐,身后一人快速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