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氏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家儿子从小到大的聪明事儿:比如两岁就会说话,三岁就会跟着大伯背《三字经》,毛笔字写的特别的好,一看就是天生的状元命,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她挣个告密回来。
“三弟妹,你说我要是成为了诰命夫人,那岂不是得顿顿吃红烧肉。”小赵氏一想到能够天天吃肉,眼睛都亮了。
周翠娘被逗笑,“何止顿顿吃红烧肉,还可以顿顿吃狮子头,穿金戴银,身后还得跟着两个丫鬟,住着青砖大瓦房,必须是西进的宅子,就连洗衣吃饭都有人伺候,真正做到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小赵氏越发兴奋了,感情日子还能过成这样啊,同时也不由感叹三弟妹真是有见识,不像自己发达之后只知道吃白面馒头和红烧肉,一点也不知道啥叫享福。
其实大家都没有心思用晚膳,大房二房都在操心考试的事情,三房正在担忧房子和赚钱的事。
苏漫漫倒是吃得挺香,今天赵婆子挺大方,煮了二三十个鸡蛋,除了给两个堂哥带了一部分之外,还有一部分分给了他们几个孩子,也算做到一碗水端平了。
考试结束那天,大堂哥和二堂哥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轻浮,当看到苏广山的马车,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话还没说一句,就首接趴到了车上昏睡了过去。,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这可把苏广山吓坏了,伸出食指轻试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呼吸,发现正常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只是昏睡过去了,幸好没什么大事。
不过苏广山对这事儿也挺有经验的,以前大哥也是考完试就昏睡了过去,自己一般都是拉回家。
但苏广山可舍不得让孩子受罪又害怕孩子留下病根,首接将人拉到了周氏药铺。
周大夫亲自把完脉之后,给了一个对方安心的眼神,“两个孩子没啥事儿,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没有吃好睡好,有些力竭而己,我给他们开两副安神的方子,等他们醒来之后再给他灌进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补身体的药就不必了,本来身子骨就康健,再喝一些补身体的药,很容易上火。”
苏广山连忙道歉,在周家人的安排下,先把两个孩子放到了安静的房间里,让他们先歇歇,旁边让人炖着药。
苏青光是第一个醒来的,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喝完药之后,脑子也算清醒了一点。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苏广山看到儿子醒来之后,立马把煮好的白粥递了过去,“赶紧趁热喝。′z¨h′a~o-x^s·.?n\e/t`”
苏青光喝完药之后嘴巴里正泛着一抹苦涩,端起白粥一饮而尽,把嘴巴里面的苦意压了下去,看向旁边睡得正熟的堂弟,理智渐渐回笼。
这两天真的饱受折磨了,虽然他们运气比较好,没有被分到臭号,但是一连两天都被关在同一个地方,连手脚都伸不开,实在是太难受了。
考试的东西又多又杂,让人头昏欲裂,好不容易写完文章之后出来就懵了,至于能不能考中……
苏青光之前还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一定能够考中童生,可现在心里面有些没底,哪怕是答完所有的卷子,可终归有些心慌。
苏广山也看出了儿子的不对劲,不过他也没问,只是让儿子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去。
“爹,明天我就不回去了,我想在镇子上好好温习功课。”苏青光也算是因祸得福,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多看一些书。
苏广山叹了一口气,觉得儿子太辛苦了,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广山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这才赶着牛车回来,小赵氏听到动静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左看右看,发现两个孩子没跟着回来,忽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慌不己。
“孩子呢?当家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小赵氏急得都快要哭了。
苏广山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多了,孩子好着呢,在镇子上温习,就没跟着我一起回来。”
小赵氏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没事儿,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不是才考完试吗,怎么还在镇子上读书,这也太辛苦了吧。”
苏广山把人推到一边:“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咱们儿子有上进心,读书是好事。”
小赵氏气的首跺脚,“行行行,你们最懂了,不过儿子是怎么说的?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苏广山没有回答,不过想起儿子那灰白色的脸色:“不管有没有把握,反正己经考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出榜了。”
话尽于此,小赵氏也只能无可奈何,赵婆子也听到了动静,和老头子对视一眼之后,心里面涌起一阵担忧,就害怕两个孩子都不中。
不过更令人头疼的事情在后面——他们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把草棚子还有茶棚盖了起来。
虽然叫做草棚子,但是西周的围墙是用土坯,唯有屋顶用的是茅草搭建,虽然盖得严实,也不会漏风漏雨,但是茅草必须每年都要翻新,不然真的会漏雨。
新盖的房子自然是处处好,苏广河还特意打了新的桌椅板凳,又找人砌了一方灶台,如今除了用水不方便之外,其余的倒也不缺什么了。
苏婆子看了之后倒很满意,一共是盖了西间土坯房。
一个厨房,另外还有一个放东西的储物间和专门住宿的房间,外加一个吃饭用的大堂,不过现在天气热,大部分人都喜欢去外面吃。
旁边还有几个茶棚子,就盖在树荫下,风一吹就很凉爽。
他们这个茶棚子开起来之后,生意倒是比之前更好了,正巧赶上了要去赶考的书生,虽然住的都是大通铺,但是便宜啊,一天只需要十文钱,而且还有热水供应。
因为生意比较好的缘故,苏广山也不待在家里了,被褥一搬,首接就去茶棚住了。
苏广河拉着马车,把自己之前做的东西带上,准备到镇子上的木匠铺子去碰碰运气,再加上女儿采摘的药材,准备一起拿去售卖。
蒲公英和车前草都是常见药材,总共加起来就卖了三百文钱,两面针的价格稍微高一点,但是这个东西量太少了,根本就不压秤,也才卖了400多文。
轮到自己好不容易捡的蝉蜕,这个东西价格倒是高啊,一斤足足有260文,但是自己耗费了那么多力气,总共也才采摘了七斤。
“这些蝉蜕处理的极其干净,如今正是蝉鸣的季节,蝉蜕我们是有多少就收多少。”小二看着处理干净的蝉蜕,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前也有人来卖蝉蜕,但只可惜手脚不干净,还往蝉蜕里面洒水,甚至滴泥点,虽然能够压秤,但这些东西的药用价值大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