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春秋馆

原来沈知也小时候也是有人宠着的,特别是还未过世的沈老太爷更是非常喜欢他。+1¢5/9.t_x?t\.*c-o·m*

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府里便开始流传,说天生重瞳的人命硬,刑克双亲及家人。

“等等。”秦烟年听到此处,不解道:“沈家怎会允许下人如此乱嚼舌根,还事关小主子,外祖父他们难道没有追查吗?”

她倒是能想到这肯定是云氏的手笔,她只是奇怪沈家这种大家族怎么会没有追究。

梁嬷嬷道:“怎么会没查,但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紧接着老爷便为救大公子被蛇咬伤,当时正值天寒地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蛇。”

“蛇倒是无毒,伤口也不严重,可不知怎么回事,伤口就是无法愈合。老夫人急得整夜睡不着,整个晚州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夫人找到了一个云游到此的大师,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伤口没两日就愈合了。”

秦烟年又打断道:“是不是就是这个大师说大表哥是天煞孤星?”

梁嬷嬷点点头,面露哀伤,“真是冤孽啊。不过老爷不信,还将那大师赶了出去。哪知半月后,老爷之前受伤的地方却开始溃烂,没等沈家把那大师找回就突然过世了。+齐,盛+小·说-网+ ?首.发\”

“自此后关于大公子命硬的流言越来越多,都说是他克死了自己的亲祖父。那段时间家里也怪事频出,夫人便提议把他送去归云寺。”

“老夫人本有些犹豫,但后来二公子总是睡不踏实,每日哭闹,也就同意了。”

秦烟年紧紧咬住嘴唇,这些事儿太过蹊跷,不管是冬日里不该出现的蛇,还是突然传出的流言,亦或那个所谓的大师,都太巧了。

云氏为了把沈知也赶走,真是大费周章。

可现在想要拆穿十几年前的事,证据该怎么找。

也许可以从云氏身边的人着手,毕竟风过留痕,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让梁嬷嬷下去休息后,秦烟年随即便问一旁伺候的棉夏,“上次让你安置好冬雪,她现在怎么样?”

棉夏正色道:“回姑娘话,她一首住在城东,奴婢前两日才去看过她。”

“把人照顾好。”

“是,奴婢知道。”棉夏其实不懂姑娘为什么要养着冬雪,看姑娘那日的表现,冬雪很明显就与冬至那晚的事有关。?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可姑娘既不审问也不把人交给老夫人,不知在做何打算。

秦烟年揉揉眉心,又嘱咐道:“你出去帮我打听打听,晚州城有没有医术比较好的大夫。切记,不能和沈家扯上关系。”

棉夏垂眸,“是。”

…………

现在的大宁王朝己经进入衰败期,可谓内忧外患。特别是周边几个国家全都虎视眈眈,若不是朝廷还有两员猛将镇守边关,这王朝早己分崩离析。

但晚州城乃是大宁仅次于京城的商业中心,各方外族势力对此影响甚小,再加上除夕将至,所以也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在城区北面,有一条商业街区,卖艺的,摆摊的,算命的,连同各种酒肆商铺,热闹极了。

驾着马车拐过前面的街角,再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上一阵,就能看见一家名叫“春秋馆”的药铺。

“这药铺开了好几年,生意和沈家的百草堂不相上下。听闻他们掌柜的脾气古怪,每日看病问诊全凭心情,心情好了,街上的乞丐也看,心情若是不好,达官贵人他也不瞧。”

棉夏停顿片刻又说道:“不过这人医术精湛,药材价格适中,童叟无欺,所以这里里外外的人都爱去找他。”

秦烟年懒洋洋靠在软枕上,挑开帘子看了眼街上,随意问道:“确定和沈家无关吗?”

“确定。奴婢在府里打听过,这百草堂的掌柜之前还到老爷跟前抱怨过,说春秋馆抢了他们生意。”

“那就行。”秦烟年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越发怕冷,而且男主表现也很怪,明明那日还好好的,这两日去看他,又一副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待她看完病一定要去亲自问清楚,可不能和这祖宗产生嫌隙。

这日“春秋馆”的伙计孟从早早就将店面打开,将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们掌柜的最是见不得有脏污,若是有让他不如意的地方,那今日一整天谁都别想好过。

不过他们东家虽然脾气怪,需小心伺候,但只要办事认真,就会得到赏赐。

孟从正要进铺子,就见他们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跳下一个年轻姑娘,容貌清秀,穿着一身翠绿的袄子,面料一看就是好东西,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姑娘是来抓药吗?”孟从笑着迎了上去,这可是今日的第一个客人。

“有劳这位小哥,我今日是带我家主子过来找掌柜孙大夫问诊的。”姑娘笑脸盈盈,只是她话刚说完,孟从就面露难色。

他搓搓手,解释道:“那真是不巧了,我们掌柜的这几日都不问诊。你们若是想抓药,我们可以帮忙。不过,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们店里倒还有另一位大夫,医术也远近闻名。”

这姑娘正是下来询问的棉夏,听见伙计的话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先给对方道谢,然后再回到车上告诉秦烟年。

“姑娘,我们这是回去吗?”

秦烟年沉吟片刻,说:“不,他不是说还有其他大夫吗?既然来了,就让他试试吧。”

“是,奴婢这就扶姑娘下车。”

孟从本以为这单生意做不成了,哪知片刻后就见那姑娘又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将车帘一卷,再从马车里小心翼翼扶着一女子下车。

那女子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边缘是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没有一根杂色。头戴帷帽,手抱暖炉,看不清长什么样,但看身形柔弱婉约,定是个美人。

“这位小哥,我家姑娘想请店里的另一位大夫问诊,你前面带路吧。”

孟从连忙回神,“哦,好的,好的,两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