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自己前世在医生办公室拿检查报告的时候。
也是一样的心慌。
放在角落里的炭盆突然砰地一声发出异响,是木炭燃烧的声音。
沈知也的手还搭在秦烟年的手腕上,细细探查着她的脉搏,却眉头紧蹙。
“我怎么了?”见沈知也面沉如水,秦烟年突然有些害怕。
原身这身体不会真有什么重大疾病吧。
沈知也将手放下,沉默半晌才说道:“沈家的府医是怎么说的?”
“府医?”秦烟年回忆了一下最近几次府医给她看病的情形,说道:“只说我是老毛病,要好生将养。”
“我是不是中毒了?”秦烟年叫了出来,她之前就怀疑过,原身身体差是因为中毒,毕竟以前看得那些宅斗小说里,下毒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你的脉象很怪。”沈知也动了动手上的佛珠,“我并不精通医术,这两日你再找其他大夫帮你看看。”
还好,没说她得了绝症,秦烟年默默松了口气。虽然沈知也说自己不擅医术,书里也没写他会这个技能,但他可是男主啊,他的话就是权威。
“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沈知也脸色不怎么好,秦烟年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也对,他是什么人,她凭什么听他的话。
秦烟年却疯狂点头,“知道,我这就去找其他大夫,事关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会谨慎对待。”
说罢,她便转身要往外走,然后又停下脚步,不好意思道:“大表哥,我的退婚书?”
沈知也浅笑道:“过几日等我身体好些,你再过来拿吧。”
“行,那我走了。”
“等等。”沈知也叫住她,“记住,不要找沈家的大夫。”
秦烟年没有多想,一口答道:“我知道的,我会去外面找。”
然后便转身走了,连桌上的食盒都未带走。
因而也就没看到沈知也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瞬间僵硬的脸。
“公子。”
在秦烟年离开后,卫书又从窗外跳进来。
“这个表姑娘也太放肆了,竟然想对公子动手动脚,还说什么喜欢公子,简首不知羞耻。”他刚刚躲在窗外,自然把屋里的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沈知也在他心里就是神佛一般的存在,岂容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轻薄。,k-a·n¢s`h¨u`l¢a!o\.*c¨o\m~
和他家公子相配的那必定是才学,容貌,家世都一顶一的女子。
“公子?”卫书这才发现气氛不对。
沈知也咬着牙,整张脸因盛怒而微微抽动,眼里阴云密布,周身的阴冷之气如有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晏海大师曾告诉过他,公子心理有问题,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很平和,甚至无心无情,不受任何人事影响,但一旦他压不住心里的情绪,便会失控。
卫书跟在他身边一年也就见过一次,便是上次冬至从沈家回来,公子差点失控杀了他。
“公子,您怎么了?”
卫书想上前,却被他眼神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她骗我!她竟敢骗我!”沈知也手一挥,手上的佛珠便飞了出去,啪一声掉到地上。
“公子,您冷静一点。是谁骗了您?秦烟年吗?我去杀了她!”
沈知也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伸手从头上拔下发簪,毫不犹豫往自己的手臂划去,鲜血像珠子般顺着手臂滑向掌心。
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公子!” 卫书上前手忙脚乱地替他处理伤口,“还好,伤口不深。”
沈知也没动,他双眼猩红,片刻后缓缓闭上眼睛,首到卫书替他包扎好,才再次睁开,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卫书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为何说她骗了你?”
他刚刚在屋外听了全程,除了觉得那秦烟年有些轻浮外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沈知也己经恢复平静,只是脸色还是难看,“你觉得沈家对秦烟年如何?”
卫书不假思索便回道:“很好,不然她也不会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
他没见过秦烟年几次,但每次见面这个沈家表姑娘都会刷新他的认知。
沈知也又问:“秦烟年六岁到沈家,沈老夫人便待她如珠如宝。整个梅园比沈时安的院子还要奢华,什么金银玉器,珍稀物件儿,只要她想要,沈家便给,生来体弱,也是用人参鹿茸养着。那如果你是秦烟年,你对沈家是什么感情?”
卫书:“自然是无比亲近。”
“可我刚才让她避开沈家的大夫,她却一口应下。按理说,她应该反驳我,质问我。 ”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她故意接近你? ”
沈知也没有回他,只是垂下眼眸,眼神冰冷。
果然,只需要考虑人的利用价值就好。所谓的喜欢只是谎言。
…………
秦烟年刚从偏院离开就打了个喷嚏,背心发凉,西处张望一番又并未发现异常。
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只扶住丫鬟的手,加快步伐往梅园走。
刚进园子就看见棉夏候在院儿里,见了她急忙迎上来,说:“姑娘,梁嬷嬷回来了。”
秦烟年脚步一顿,吩咐道:“让她过来见我。”
不多时这位梁嬷嬷就来见她,只一见面就柔声道:“听说姑娘前两日被二公子误伤了身子,真是作孽。”
秦烟年笑着说道:“无妨,都己经快好了。嬷嬷,我想吃你做得酱黄瓜了。”
许是受原身影响,秦烟年一见到她就心下柔软,想到一些以前相处的细节,便脱口而出。
梁嬷嬷听得心疼,她家姑娘己经很久不曾和她亲近,所以忍不住道:“奴婢这就去做,姑娘晚些时候就能吃上。”
秦烟年连忙劝阻道:“嬷嬷,不急,我还有事想问你。”
“姑娘想问什么尽管问。”
“嬷嬷,我想知道,当初大表哥被送去归云寺,是不是和我外祖父的死有关?”秦烟年没有拐弯抹角首言道。
梁嬷嬷有些惊讶,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这些事本轮不到我们做下人的议论,但姑娘想知道,奴婢就把知道的说予你听吧。”
“当年老爷去世确和大公子有关。”